第27章 第27章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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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柏燃送夏烟回学校的路上,一直不怎么说话。
许是因为他答应了帮陈凛的事儿,这个在副驾驶上坐着的人倒是很开心,拿起他的相机问:“这是你的?”
司柏燃看也不看她,用有点怼人的语气反问:“不是我的还是谁的?”
他车上常扔着一个相机,碰到喜欢的景色便拍下来。
“你拍照好看吗?”她像是没听出他语气里的不善,又问。
果然是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司柏燃心想,以前也没见她对他这么关心。
他朋友圈里有很多他拍的照片,司柏燃更新朋友圈的频率不固定,但只要发,肯定发的是自己的摄影作品。
他之前有几组照片,还被选进了国家地理杂志。
说起来,司柏燃他们家,多少有点儿文艺细胞的基因在。他姥姥唱歌好听,他妈当年是部队文工团的,付与也多才多艺,他姐司松芮更是跳舞、表演都非常有灵气。
而司柏燃,除了摄影技术好以外,钢琴也弹得好。
只是他小时候性子比较难搞。那会儿总有人说他长得好看,跟个小姑娘似的。
司柏燃讨厌这种说法,因此,也不喜欢在外人面前表演,被人评头论足,连带着对钢琴都没那么喜欢了。
后来长大了,成熟了,司柏燃便没那么在意,毕竟嘴长在别人身上。他只在意他在意的人的看法。
现在夏烟问他拍照好不好看,那肯定是没有看过他的朋友圈了。司柏燃想起自己一加她的微信,就去翻她的朋友圈看,立马觉得自己特没出息。
他手搭在方向盘上,若无其事地说:“我朋友圈里有,你可以自己看。”
夏烟果然依他的话,点了进去。
“哇塞,人不可貌相诶,你拍照竟然这么好看。”
司柏燃听到前边的“哇塞”,还不自觉翘起了唇角。但当他听完后边的话时,就忍不住皱眉,问:“什么叫人不可貌相?”
夏烟心虚地咳了两声,瞎扯道:“就是,我以为帅哥都是花瓶。”
司柏燃:“你夸我?”
夏烟觉得他问得莫名其妙,点点头:“对呀,我就是在夸你拍照拍得好看呀。”
“不是,你刚刚夸我长得帅。”
夏烟:“……”
这是重点吗?
司柏燃的照片多是风景照,有森林、河川、星空,有高山、湖泊、鸽群。
还有一部分照片中,有人物出现,街边推着车卖菠萝的老爷爷,放风筝飞奔的小孩儿,秋天公园里拉二胡的大叔,不经雕琢,又很浪漫。
和夏烟想象中不同,透过这些照片给她呈现出来的司柏燃,比他本人要更接地气。
她以为他这类人,高高在上,不会有心情去关注这些小角落里普通人的美丑。
至少卓凡就是这样。
之前有一次她和卓凡去一家小餐馆吃饭,那家餐馆在电影学院后边,属于物美价廉人也很杂的那种。有两个穿得不太讲究的小孩儿在狭小的空间里追着玩,其中一个一不小心撞到了卓凡的身上,给他衣服上蹭了一手的油印。
当时那个小孩撞到他后,不知是被吓到了还是家教原因,连对不起都忘了说,愣愣地看着他们。卓凡不会去让他赔偿,准确来讲,他压根儿就不会和他说话。
夏烟对当时卓凡的表情记忆深刻。
他只皱了下眉,脱掉外套,连看都不看那个小孩儿,等好不容易吃完出了餐馆,他立马把衣服给扔进了垃圾桶里。
他从始至终都很从容,以一种自以为很大度的姿态,表现着高人一等的傲慢。
夏烟好心提醒司柏燃:“你以后最好不要随便把相机扔在副驾驶上就出去,小偷从外边看到,可能会砸窗偷。”
司柏燃看她一眼,“呦”了声,“怎么,听起来你有故事?”
也不算故事,夏烟讲道:“之前我和同学出去玩,下车前一个师哥嫌包太重,就把钱取出来放进了手套箱里,应该是正好就被人从外边儿看到了,我们下车后没多久,车玻璃就被砸了,手套箱里的钱也没了。”
是今年夏天那会儿的事情。她和几个师哥师姐一起拍一个小短片,杀青后他们去京郊一个老村玩,结果发生了这档子事儿。
当时一共被偷了两万多。虽然报了警,但没什么用。好在那个师哥家里不缺钱。
夏烟当时什么都没丢,不过自此以后,她不管坐谁的车,都不会在下车后还把包留在车里。
她比较识货,一眼看出司柏燃这个相机不便宜。
因为兰思唯也喜欢倒腾相机,有一款和司柏燃这个是同系列的,花了小两位数买的,很宝贝。
而司柏燃这个,还是兰思唯那个的进阶版。
司柏燃只注意到“师哥”这个词,声音闷闷的,说:“你管我。”
我爱放哪儿放哪儿。
夏烟:“……”
真是狗咬吕洞宾。
她浅笑,的确是自己多管闲事了,大少爷哪会在乎这点钱。
夏烟望向窗外,没再和他说话。
司柏燃从后视镜里瞥到她的笑,心中不舒服。他食指在方向盘上烦躁地敲着,半晌,又说:“谢了。”
夏烟:“哦……”
路旁一侧正在施工,她记得以前这儿都是平房,她小学就是在附近上的。
夏烟疑惑地问他:“这片儿是拆迁了吗?”
“嗯。”司柏燃点头,又说,“这片儿赔得还挺多。”施泠白他小姨一家之前就在这儿住着。
这条路有点破,但晚上车流很多,车头车尾的灯光交汇成光亮的海洋,把雪色映照得很晃眼。
几年前她离开时,还没有这么多地方被拆,夏烟其实很难形容,很多时候她都会感到和这座城市有一种隔阂感。
考大学的时候,陈穗芬想让她报上戏,一方面离家近,另一方面不想让她再回北京。
但当时夏烟铁了心要来北京,心想去不了北影就去中戏,压根没考虑其他地方。
除了当年的影视和时尚资源还都集中在北京,不像后来部分转移到了上海外。
她还有自己的执念。
她离开这座城市的时候,是逃着离开的,很狼狈。
再回来时,已经成了一个异乡人,这座城市除了她学校那张一米八的床以外,再无她的容身之所。
夏烟一直不甘心。
司柏燃看她一直盯着那边的房子,调侃问:“怎么,你想买房?”
夏烟收回视线,问他:“房价还会一直涨吗?”
司柏燃没想到她是认真的,想了想,点头说:“虽然去年出了限购政策,但炒房的人都没停手。”
顿了顿,他问:“你记得上次去长白山玩,跟在施泠白身边的那个小姑娘姜酒吗?”
“他小表妹,还在上中学的那个?”夏烟记得那小姑娘长得很乖很灵巧,也不怎么和他们一起玩。
“嗯,那是施泠白他妈妈那边的亲戚。”司柏燃说,“这小姑娘家其实挺普通的,但她妈妈眼光好,奥运前几年,稍微攒点钱就买房子,都是付个首付,后来还得紧巴巴地借钱还贷,当时好多人不理解,结果现在房价噌噌涨了好多倍。”
司柏燃说了个数字,惊到夏烟,“她妈妈现在手里至少有十多套房吧,其中不少还是学区房。”
夏烟沉默,这种有投资眼光的人,又在风口上,天时地利人和。
他爸要是当年赚了钱,不瞎折腾,把钱都用来买房,她也可以不用这么惨,下半辈子直接当个收租婆。
司柏燃说了城里的几个地儿:“这几处现在上车应该还挺划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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