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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北狄人?那其他人呢?”男人往队伍里扫视了一眼,眼里闪过一抹精光。
安达甘默把头低得更低,硬着头皮道:“这都是天南海北的弟兄,哪儿的都有,不过您放心,都是清白的门户。”
“哼,你抬头看看,你这队伍里分明只有一个中原人,哪里来得天南海北的人?”男人冷哼一声,下一瞬,慕晚来就见一根手指正指向自己。
确实,北狄人待在大漠里,跟中原人的外表本就不甚相似,但只要不细究,也发现不了。
安达甘默头上的冷汗止不住的流,慕晚来抬头,眼神正好和那男人对上,手正慢慢挪向身后的重剑,突然便听身后一个声音道:“宋都督,这是我家公子的婢子,前些日子偷了银钱跑了出来,混在了这商队里,多谢宋都督拦了下来,还请都督把这婢子交给我们。”
慕晚来回头,只见一辆极宽阔的马车停在一边,宝盖香车,车盖下挂了个木牌,写着“秋”字。
看到这个熟悉的字眼,慕晚来神色一怔,心下立马想到了那个疯瘸子。
但下一瞬,就听宋都督道:“我说今日怎么喜鹊叫呢,原来是长秋君来了。“
长秋君?
慕晚来眸子一下子暗了下去,转而又因疑惑,轻轻皱了皱眉。
当今江湖门派众多,其中剑山,诸葛峰,卜星楼,月华寺四派鼎足而立,而抛却门派,还有四位公子,无人知其氏名,只称其名号,分别为安陌君,高陵君,信阳君,长秋君。
其中长秋君出世较晚,在江湖上风头尤盛,饶是慕晚来在朝堂之上,也有所耳闻---长秋君,传闻风华绝代,一柄秋鸣剑,一剑寒云踏九州。
可自己与长秋君并无交集,他为什么会说自己是他的婢子?
慕晚来眼观鼻鼻观心,继续沉默。
安达甘默见慕晚来没有反应,左看右看的,也沉默着。
只听下一瞬从马车中传来一道极醇厚的男声,“劳请宋都督把这不知死活的婢子还给在下。”
秋九旻的声音向来是顶清冽矜贵的那种,这个男人的声音,尊贵是尊贵,但压迫感也很强烈,声音比秋九旻低沉了许多。
慕晚来忍不住往那马车望了望,想瞧瞧坐在车中的究竟是个怎样的男人。
宋都督一听马车里的男人说话了,笑意从嘴唇咧到了眼角,打算卖了这个人情,一挥手道:“长秋君客气了,哪里说得上劳烦呢?“
“来,你们几个,把这贱婢给长秋君带过去!”
他身后几个五大三粗的侍卫就要过来架着她走,却不料最开始说话的那个驾车的男人赶紧跑了过来,冲宋都督行了个礼,“不麻烦都督了,我把她带过去就行了。”
接着就转过身来拽慕晚来,慕晚来心下挣扎着是不顾暴露身份地反抗还是跟着他走,就听前面那男人说:“公子带你来明安都,又不是要把你卖了,就算公子要去赌场小赌两把,也不会拿你做赌注,你跑什么呢?”
慕晚来心头一跳,不知道这话是不是专门说给她听的,长秋君要进明安都,还要去赌场,要知道,明安都的赌场可是个鱼龙混杂的地方,乱是乱,但收集情报信息也方便。
慕晚来松了力,任由男人把她拖向马车,装作委屈地道了声:“婢子知道了。”
这一声,温柔委屈得仿佛能掐出水来。
卫凌秋坐在马车里,心里泛起了一阵疙瘩,眉头微微一皱,在军营里的时候怎么就没见她这么娇弱?
慕晚来被男人带上了马车,一撩开帘子,就看见一个姿容绝艳,青丝如墨的男人端坐在其中,男人肤色极白,几乎胜雪,但五官立挺,并不显得柔弱,反倒俊美而威严,
三千墨发尽洒,黑色锦袍之上仿佛落了一层霜华,男人身姿挺拔,神色淡淡,眉宇间充斥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漠。
慕晚来怔愣了一瞬,她听闻过长秋君生得俊美,却没料到是这般绝艳。
卫凌秋见慕晚来愣在车门那儿,眉间染上一丝不解,面上却还是一派清冷,“还不快过来。”
慕晚来听此,赶忙回了神,在车中坐了个离长秋君最远的位置。
车外传来宋都督的声音,“长秋君来此一趟怕是舟车劳顿,不若到我府上小酌几杯,也好让我为您接风洗尘。”
慕晚来抬眸看着眼前的男子,只见他面容依旧冷漠,根本没有回复的打算。
下一瞬就听驾车的小厮客气道:“不敢劳烦宋都督,我们本就是过来小玩几天,莫要搞得这样隆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