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无功不受禄 (第2/2页)
“收费什么的,只怕是太侮辱我们铭阳阁了。”
把玩着手中的杯盏,白玄颇有深意看向关冉冉,道:
“愿不愿意去,全凭你自己…”
话未说完,关冉冉已雀跃道:
“我想去!”
这般斩钉截铁,实属意外。
白玄愣了愣,眉头微蹙,可是架子还是要摆下去。干咳两声,他继续道:
“只是……以你现在的身份,若是要去,我只得消了你的授印,如果发生意外,铭阳阁不会出面保全你,你可想明白了。”
关冉冉的脑袋点的跟鸡啄米似的,连连应声,此刻她心里全都是一波三折的香港之行,想必刚才那番话她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白玄无奈叹了口气,右手伸出敷上她的头顶,拇指向下轻按她的眉心,道:
“我,白玄,以铭阳阁代理主事身份,暂撤关冉冉授印,以待归期。”
而后,他看向中年男人,语重心长道:
“关先生,虽说咱们这么熟了,但重话我还是要说:此后几日,冉冉就拜托你了,若你不能将她完璧送回,我白玄定会追究到底。但愿你心里有数,不辜负我的信任。”
数天后,香港维多利亚洲际酒店。
二十八层的行政套房毗邻维多利亚公园,远远眺望着帆船码头,景致独好。起居室里,关冉冉惬意在临窗的贵妃椅上坐着,临时请来的菲佣已为她梳妆完毕,一抬头便看见老关推门进来,喜形于色:
“厉害啊小祖宗,这两天扫的货全出了!”
谁知关冉冉眼都没抬,似在她意料之中,淡淡问道:
“赚了多少?”
老关神秘兮兮的伸出一只手,在她面前翻了翻,压低声音道:“平均,3倍!”
“全出了?”
“嘿嘿,没。那只玉鸾铃留下来了。都没舍得显摆,偷摸藏着呢!。”
“这还差不多。再放两年,开十倍价都有人抢着要!”关冉冉话锋一转,问道:
“今天咱们还去吗?”
“必须去!”
“那么,关注下这个吧。”关冉冉将拍品图册递给他,指了指最后一样。
老关将简介看了一遍,又蹙眉凝视着图片许久,看向关冉冉疑惑道:
“这个?你确定?”
许是因为是末场,重头戏都在前两天的拍卖里名花有主,所以这最末的场次看起来有些像是凑数的,拍的都是些玉玦环佩之类的寻常货色,价格自然也低。二楼的天地玄黄四间贵宾厅,除了老关包下的玄字号房,便只有对面的天字号亮了灯,倒是一楼大厅坐满了,却也不知是来捡货的多,还是看热闹的多。
申时过半,本次拍卖会的最后一样藏品终于升上了舞台——一枚高度钙化的玉枭雕像。
虽说那玉枭已严重磨损,但依然可以在圆润的轮廓上轻易分辨出展开的双翅,用黄金修补过的爪里还抓着个圆盘,圆盘上原先应该是绘着图案的,只可惜大部分都已钙化,只能从浅浅的刻痕里寻着些朱砂的艳红色。那玉雕该是有些年岁了,钙化部分已呈毫无生机的灰白骨色,只有钙质薄破窗还能隐约看到些温润的青黄。
见这枚玉雕登场,老关凑近关冉冉,低声问:“这东西,墓里出来的吧?”
“嗯!必须的!”
关冉冉的声音里透着不加修饰的兴奋,老关转头看她,却见她看着大屏幕双眼放光,似乎不愿意错过任何一个细节——三天来,他从没在她眼里看到过这样的神采。
他本想说,他对墓里的东西不感兴趣。还想说这尊玉雕的雕工实在太好,线条也太漂亮,跟它钙化的程度不符合。他甚至想说这起拍价实在是太便宜了,二十万,一只汉战的玉璧都不止这个价。
可是当他看到她的目光,这些话便都不想说了。
“喜欢这个是吗?”他似是问她,又似是在喃喃自语,“行!那就拿下它送你!”
这样说着,男人按下了出价器。
司仪原以为场下长长的静默,这件藏品大约是要流拍的,忽然“叮”的一声响,二楼玄字阁亮了黄灯,大屏幕上即时报价的数字跳动起来。
“40万!玄字阁出价40万!”
话音未落,天字阁的灯也亮了,数字再次跳动,于是价格又翻了一倍。
“80万!天字阁出价80万!还有更高的吗?”
说话间,玄字阁再次亮灯,于是屏幕上的数字跳成了三位数。
“100万!100万!还有更……”
又是一声脆响,十万位变成了“2”。
“120万!1…”
“叮!”
“140万!!!”
“叮!”
“160万!!!”司仪的声音颤抖了。
160万,这件无论哪个角度看都像是高仿古玉的玉雕居然拍出了当日全场最高价!
“160万!还有加价的吗?!160万一次,160万两次,160万……”
“叮!”
“180万!”
“叮!”
“200万!!!”
台下响起了不嫌事大的掌声。
便是在这起哄一般的掌声里,天字阁的灯又亮了,只是不等新的价格显示出来,一个小厮便匆匆往台上来,递给司仪一张纸条,又在他耳边窃语了几句,随后大屏幕上的数字便归了零。
“应主办方要求,本藏品因竞拍价远高于起拍价,故临时暂停竞价,由专家组对本藏品进行重新鉴定和评估。”
原本以为这场拍卖会会在当日最高价中收场,却没想到竟是个熔断叫停的结局,观众们悻然离去,玄字阁里的两位则被请到独立休息室里,等待最终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