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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三十九条弹幕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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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休休动作笨拙,  只是将唇覆了上去,毕竟没有过经验,她仰头的动作过快,  竟是不慎撞上了他的鼻梁,  鼻尖磕碰得生疼,却又不敢挪开自己的脸。

她实在太过紧张——元容是北魏太子,  而顾月则是北魏皇帝的妃子,津渡一个苗疆王子,  却立在床榻旁,  俯身亲吻北魏皇帝妃子的脸颊,这多少有些说不过去了。

就算元容帮过她不少次,又即将与她结为夫妻,  也不可能对津渡给他皇帝爹带绿帽子的行为无动于衷。

顾休休一时间也想不到什么太好的办法转移他的视线,又或许是看多了言情小说,  慌乱之中,便下意识地做出了这个举动。

老套是老套了些,但似乎还挺好用。

元容果然没有抬头往前看了,他眼眸低垂,浓密的睫羽轻颤了两下,  似是在看她。

唇瓣紧密地贴合着,  温热而柔软,  她没有阖眼,  大抵是鼻尖被撞疼了,  浅瞳中盈溢着细碎的泪光,直勾勾看着他。

她的眸很清澈,并不妩媚,也不妖娆,  只是明灿透亮着,似乎有些紧张,便看起来怯生生的,像是受惊的小鹿。

浅眸湿漉漉地,却又说不出的勾人。

似是有一道电流从身上飞快地掠过,本就寂静的永乐殿内,此刻更是连两人的心跳声都清晰可闻。

砰砰,砰砰,心跳节奏错乱,呼吸急促又紊乱。

顾休休算不得小巧玲珑,她在北魏算得上较为高挑的女郎,却因身姿纤瘦,容貌佼佼,更受得洛阳城中的郎君们喜爱。

可依偎在身丈颀长的元容怀里,她却显得娇小又纤弱,似是被掌心笼住的鸟雀,只轻轻一握,就会折断美丽的羽翼。

这个吻冗长而平淡,她没有过多的技巧,看起来笨拙又青涩,可偏就是这份懵懂般的稚气,更是叫人怦然心动。

他的喉结滚了滚,胸腔仿佛在轻微的震动着,从鼻息中喷洒出的温热气息,萦绕在两人之间,竟是比寒食散还要招人上瘾。

短暂地隐忍过后,就在元容耐不住要反客为主时,顾休休挪开了唇,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似乎是被憋得不轻,脸颊都泛着淡淡的红。

她咳了两声:“对不起,我喘不过气了……”

元容:“……”

说话时,顾休休视线不住往床榻上瞄去,还好津渡虽然疯,却还知道要避人耳目,趁着她争取到的时间,方才还在床榻旁的津渡,此时已经无影无踪了。

她微微舒了一口气,却又很快提了起来——方才一时着急,竟是也没有过脑子,就亲了上去。

虽然倒是引开了元容的目光,但问题是……现在她该怎么办?

地上还歪七八扭倒了一地的宫婢,她又猝不及防亲了他半晌,她该怎么跟元容解释?

顾休休忍不住在心底骂起了津渡,都跟他说了不要随便往永乐殿跑,可她就离开这么一会的功夫,津渡便又见缝插针,跑回了永乐殿。

“我……”感受到元容目光中投来的疑惑,她憋红了脸,显得有些不知所措,磕磕巴巴地解释道:“屋子太黑了,我害怕……我一紧张就容易激动……对不起,是我一时间没忍住……”

她说话略显颠三倒四,他看她好像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抬眸瞥了一眼顾月床榻的方向。

永乐殿还未燃上蜡烛,显得很是漆黑,唯一的光亮处,便是那内室床榻一侧的窗户。

那窗户是半敞着的,明明没有什么风,窗户此时却在摇摇欲颤的晃动着,微弱的月光透过窗户洒了进来,映得那一片地方微微的亮着。

再一看倒在地上的宫婢,结合顾休休反常的行为,元容很难不推测出来些什么。

但他并没有戳破她,将她抱到了内室一旁的圈椅上,蹲下身子,褪下了她脚上的鞋袜。

绫罗白缎下的袜中,裹着她雪白的脚,许是因为常年不见阳光,那双足却是比她露在空气中的皮肤还要更白嫩细腻些。

圆润小巧的脚趾微微蜷缩着,指甲修剪的整齐又干净,他将她的双足放在了自己的掌心上,查看着她足下的伤势。

倒不是很严重,但她从清晨赤足跑出去被碎石扎伤后,就一直没有处理,现在看起来血糊糊的,有些骇人。

元容放下了她的脚,先是走到桌子旁,寻了一只蜡烛点燃,而后借着烛火的光,视线环顾四周,从顾月床榻前的柜子上,看到了他要找的药箱子。

顾月身上有伤,寝殿里自然是缺不了这伤药还有包扎换药用的东西,他提着药箱子走回到顾休休身边,将蜡烛放在圈椅旁的桌子上,迎着微弱的光,取出了箱子里瓶瓶罐罐的伤药。

他又一次捧起了她的足,那小巧似玉的双足,放置在他苍白宽大的掌心中,一只手便能抓的过来,一大一小,却是给人一种莫名地视觉冲击。

顾休休不好意思再说话,她甚至连呼吸都要克制些,心跳的却飞快,在寂静无声的殿内,显得格外清晰。

元容轻轻握住她的脚踝,取出一瓶暖玉色的小罐子,声音温柔而低:“……清理脚下的伤口,可能会有些疼。”

他的指尖很凉,修长而苍白的手指骨节明晰,犹如少年钢琴家的双手,优雅而美丽。蘸着白玉小罐子里的伤药,动作轻柔地涂抹在了她的脚底上。

何止是有些疼,简直是疼死了。

顾休休早上听到顾月重伤将死的消息,有些失去了理智,赤足在长巷子里跑得太快,便有细碎的石子渣,在奔跑的过程中,不慎嵌入了血肉中,需要尽快取出来才可以。

她的足下一颤,下意识想要缩回,便被他的手掌握了住,动作很轻,却又叫她动弹不得。

不知是为了分散她的注意力,还是想要给她一个台阶下,顾休休听见元容轻声道:“孤知道你怕黑。”

她怔了一下:“又是我兄长告诉殿下的?”

关于怕黑这一点,顾休休倒是没有作假,她从小到大,哪怕是睡觉时,寝室里也要燃两三只蜡烛,叫屋子里光亮些。

元容没有回答,只是笑了笑,一边清理足下的伤口,一边道:“既是怕黑,紧张激动些也无妨……”

他顿了顿,似是漫不经心道:“……但是,不可以对别人这样做。”

顾休休愣了一下,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口中的‘这样做’是什么意思。

待她后知后觉回味过来,才知道他说的是她情急之下,亲吻他的这种行为。

难道元容以为,她一怕黑就会紧张激动,一激动就会逮着别人乱亲吗?

顾休休的脸颊一下烧红了起来,连忙摆手,试图解释道:“不,我平时不这样的……”

“不是,殿下不要误会,我不是故意占你便宜,我的意思是……我从未亲过别人,殿下是第一个……”

那张在外人面前进退有度,哪怕面对贞贵妃的诬陷刁蛮都能应对自然的小嘴,此刻却显得笨拙又迟钝。

她似乎越描越黑,但半蹲在她面前,握着她小巧的双足正在清理伤口的元容,却缓缓勾起了唇角。

他是第一个吗?

元容低垂着首,顾休休坐在圈椅上,也看不清楚他此刻的面容,只是感觉气氛越发凝固尴尬,她抿了抿唇,颓然闭上了嘴。

算了,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好了。

元容清理好了伤口,又抬手从药箱子里取出了一瓶药膏,有些不经意道:“……下次记得用鼻子呼吸。”

顾休休:“……?”还有下次呢?

虽然没太理解他的意思,但她愣了一会儿,还是目光微微呆滞着,应道:“知道了。”

“婚事已是筹备的差不多了。纳征、请期该是会一并进行,聘礼清单已是着人送去了永安侯府,孤这里也备了一份,你且瞧瞧有无要增改的。”

说着,元容将一份聘礼清单放在了桌子上:“如今太后诞辰将至,各国使臣都在洛阳城中的驿站里。你若喜欢热闹,便将婚期定在太后诞辰前,你若喜欢清净,就等到诞辰后,各国使臣离开了再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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