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炮灰弟子14 (第2/2页)
都说了不用忍嘛,他非要忍,那就只能自己难受了,可跟她没什么关系。
她也困了,闭上眸不过片刻就进入了梦乡,等再有意识,便是外面响起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声。
下意识埋进了身旁之人的怀中,她想要抗拒清醒的念头继续睡觉,声音确然小了许多,但鼻间淡而冷冽的香气还是让她的睡意渐渐消散,她懒洋洋地睁开了眼。
一只手在她发后轻抚着,耳边响起了惊鸿仙尊的声音,“醒了?”
他的音色凉薄,但语调放缓了,便多了一丝说不出的柔和,就还怪勾人的。
九凰可不会委屈自己,在他的下颌处轻亲了一下,慵慵懒懒地道:“嗯,被吵醒了。”
温热的触感转瞬即逝,再加上她软乎乎的音调,惊鸿仙尊又用被子蒙紧了她,“想睡便再睡一会儿吧,不着急。”
以往睡不了的时候九凰就想睡觉,此刻他让她睡觉,九凰反而是清醒的,她挣扎着坐了起来,“我不睡了,有些饿,我要去点菜。”
惊鸿仙尊雪白的衣袖垂在身侧,见她起身,顺势用被子盖住了自己,“嗯,你去吧,我要小憩片刻。”
正在穿鞋的九凰纳闷回头,“你还需要睡觉吗?不都是打坐?”
惊鸿仙尊已经闭上了眸,语调淡淡,“今日忽然有些累,休息片刻也无妨。”
九凰觉得他怪怪的,但一时又想不到问题在何处,所以没再问什么,整理了一下头发与衣裙后就出去叫小二点菜了。
听着门口的声音,惊鸿仙尊掀开被子盘坐在床榻上,平和的仙力在体内流转,待那股控制不住的灼热散去,他才缓缓收功。
点完菜,九凰突然想起了吵醒她的声音,顺嘴问了一句,“镇里是发生什么喜事了吗?我好像听到了鞭炮声。”
听到这个问题,小二顿时满脸喜色地道:“可不就是喜事嘛,姑娘可知昨日官老爷为何嘱咐大家少出门?”
这个九凰还真知道,“因为最近失踪了几个人,还找不到幕后黑手。”
小二:“是啊,昨夜突然出现了个白衣仙君,他助官老爷找到了凶手,所以大家都放鞭炮庆祝呢。”
九凰立马就想到了昨日向阿婆询问事情的仙君,以他的渡劫期巅峰修为,抓个魔帝的信徒确实轻轻松松,估摸白衣仙君就是他吧。
想着她就进了门,便见那会儿说要休憩片刻的人又打起了坐,瞧着像是已经入定的模样。
他的魂魄本来就不稳,可不能在这个时候打扰他。
想着九凰就要退出去,不想下一瞬就听到他出声了,“是灵枢仙君捉到了那几个人?”
听到陌生的称呼,九凰还愣了一下,很快就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嗯”了一声。
事情发生得太多,也是这个时候她才想起昨夜一切的由来,不由道:“我与那位仙君真的……”
“我们举办道侣大会吧。”
话没说完的九凰“啊”了一声,“你说什么?”
惊鸿仙尊的唇缓缓勾着,脸上的冰雪之色早已散尽,重复了一遍,“我们举办道侣大会吧。”
九凰:“这,有些突然吧?”
惊鸿仙尊眸光微动,一个淡蓝色的玉镯就在他手中出现了,他下床走到她跟前,将玉镯戴到了她的手腕上,细腻雪白的肌肤与透蓝的玉镯相得益彰,他唇角的笑意越发柔和了,”此乃冰蓝灵玉镯,既是护身的法器,又可当做储物空间,只要我还活着,它就会永远护着你,里头是我这些年所得的全部灵宝,都给你。”
九凰的注意力瞬间就到了镯子上头,眉微挑着问:“聘礼?还是嫁妆?或者只是想诱惑我答应你的请求?”
惊鸿仙尊摇头,缓缓道:“即便你不答应它们都是你的,至于是聘礼还是嫁妆,你认为是什么便是什么吧。”
他后面这话可以说是极其没有主见了,九凰摸了摸冰凉的灵玉镯,笑道:“我可没有去天界的想法,若是嫁妆,你可得跟着我入赘人界了。”
这句话似乎是让他有些为难,惊鸿仙尊的眉头轻微一蹙,但看着她带笑的眉眼,从前的念头已经消匿无踪,他莞尔而笑,“无事,你想住哪里便住哪里。”
九凰这下是真的有些震惊了,“我不修炼也可以?”
惊鸿仙尊洁白的脸颊突然便漫上了一点红意,但他还是那个答案,“无碍,我自有别的办法助你提升修为。”
九凰立马追问,“什么办法?”
惊鸿仙尊的脸更红了,“到时你自会知晓。”
大概是不想她再问下去,他转而便道:“你的菜端上来了。”
他话音刚落,便有敲门声响了起来,小二在外头道:“姑娘,您的饭食好了。”
系统这个时候忍不住出声了,[仙尊说的这个办法,不会是双修吧?]
他的脸实在太红了,它真的很难不想到这个地方去。
不过这样它就有些想谴责宿主了,[我昨夜在小黑屋里待了一整夜,合着你和仙尊就是亲了亲,竟然没干什么,你们可真浪费时间。]
九凰吃了一口青翠的蔬菜,然后才回系统:[你一个小系统,思想怎么沾满了颜色,单纯一点不好吗?]
系统:[宿主你都可以脚踩两条船,竟然还来说教我,小心哪天船翻了,看你怎么应付仙尊和反派boss两个人。]
听着系统毫无所觉的话,九凰都懒得提醒它,[那我就将两条船踩实了,公平对待。]
系统瞬间震惊,[宿主你的海是更上一层楼了吗?以前你好歹每个世界都只要反派boss一个人,这个世界竟然要两个人?!你们是打算三……]
九凰忍不住打断了它,[去你的,思想健康一点,我一天一个不行吗?]
系统:[那,那就看宿主你的本事了,能不能让仙尊和反派boss和平相处。]
两个人的醋性一个比一个大,它就等着看宿主翻船。
九凰没再搭理它,专心吃自己的饭。
因着信徒已经被抓了,小镇又恢复了热闹,九凰同惊鸿仙尊多游玩了几日后,九凰才带着一大堆零嘴回昆仑派。
惊鸿仙尊的效率很快,回到顶峰未多久就吩咐宗主去准备道侣大会的一切事宜。
宗主都惊呆了,看着上首眉眼微弯的惊鸿仙尊,大着胆子问了一句,“不知始祖您的道侣是?”
始祖在人界接触过的女子好像就一个吧,可那个不是他的徒弟吗?
难不成始祖他要师徒乱那啥?!
此时的宗主已经完全忘了九凰对二人师徒关系的否认,只记得惊鸿仙尊说过九凰是他的徒弟,所以他现在大脑都是晕眩的,不敢相信受人界所有修士敬仰的始祖会干出此等不顾伦理纲常的事情。
对自己的名声如何,惊鸿仙尊并不在意,但顾及她的名声,他还是耐着性子解释了几句,“本尊曾经确然想收她为徒,但从始至终她都未同意。”说着他的唇角便出现了一抹浅淡的笑,“因为她说只想本尊成为她的道侣,而非师父。”
宗主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一时间竟不知是该感叹那个小弟子大胆觊觎始祖的举动,还是该提醒始祖收敛一些,别笑得如此开心。
最后他也只能垂下头,道:“晚辈明白了,这便去准备道侣大会的相关事宜,不知始祖您可想要邀请各门派的人前来?”
这个问题有些难到了惊鸿仙尊,他的眉头不由轻蹙,“女子会更喜欢哪一种?”
宗主也没办过道侣大会,自然不知晓,琢磨了一阵,他猜测道:“道侣大会对修士而言是难得的大事,大家应该都是喜欢热热闹闹的,想接受所有人的祝福,女子应该也是如此吧。”
惊鸿仙尊:“那便邀请吧。”
宗主:“是,若再有其他问题,晚辈再去询问您。”
惊鸿仙尊“嗯”了一声,话音刚落,他的身形已经消失在了广元殿,回到了顶峰。
九凰正坐在山巅晒太阳,手上闲得无聊,她就将花花草草折成小人儿形状,再赋予它们灵气,让它们在宗门各处瞎转悠,再将它们的所见所闻实时折射到灵镜上。
灵镜还是她在冰蓝灵玉镯中看到的,它可以制造幻境,从而将人困在其中,但这个对九凰没什么作用,她就将它当戏台子使,宗门内大大小小的事情还挺多,弟子间的纷争、斗法不断,甚至还有比美大赛,戏份十分精彩且丰富,她就是在这里看上个十天半月都不无聊。
灵镜内的两个弟子正在斗法呢,好像响起了钟声,他们立马停止斗法,往一个方向御剑飞去。
不多时他们又回来了,但脸上都是震惊,边走边讨论。
“始祖要与一个外门弟子结成道侣,我刚才应该没有听错吧?”
另一个弟子的脸色也是呆愣的,“我也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但宗主都吩咐下来了,应师兄还吩咐人去制作请帖,应该是板上钉钉了。”
“这也太魔幻了吧,始祖哎,那是飞升成仙的始祖哎,他怎么会看上还是个小修士的外门弟子?”
“我也纳闷啊,呜呜呜,被看上的人为什么不是我,也不用是道侣,能得始祖指点几句我做梦都能笑醒了。”
一听这话,顿时引起了过路弟子的共鸣,几人七嘴八舌地讨论了起来。
“就是,为什么看上的不是我呢,我长得也还可以吧,给始祖当个洒扫的弟子都乐意啊。”
“我比你好看,就算始祖缺洒扫弟子,我也排前头。”
“嘿,你们这咋还争起来了,那我也来,我好看,还年轻,干活麻利,我先来。”
“虽然我不那么好看,但我最年轻,才三十来岁呢,干活最麻利,你们都比不过我。”
“哎嘿,让我找到漏洞了吧,我才二十九,还没满三十呢,我最年轻,我排最前头。”
几个人因为年龄争来争去,这让某个弟子想起了什么,打断众人的话,“我听说那个外门弟子好像是去年才入宗门的,年龄堪堪十五岁,不算修炼的无数岁月,始祖光是飞升到现在都已经上万岁了吧,那他算不算是老牛吃嫩草?”
“嘶,好像是这样没错。”
“但我远远觑过一眼,始祖真就跟画里的仙人一样,仙气飘飘的,别提有多好看了,应该算是那个外门小师妹占了便宜吧?”
“再好看也改变不了年龄这个事实吧,始祖的年龄和小师妹的年龄,嗯……,真是一树梨花压海棠呐。”
“什么海棠?”淡漠的声音忽然在身后响起。
九凰也没动,待背后之人拥上来后才笑着道:“一树梨花压海棠呐。”
这句诗成功戳中了惊鸿仙尊的痛点,他的面色都僵了起来,看着她娇娇嫩嫩的脸庞,他的眉头忍不住越皱越紧。
镜中的弟子分为两派,一派认为是九凰占便宜了,另一派认为是惊鸿仙尊占便宜了,争论不休。
而听着他们的话,惊鸿仙尊的呼吸轻了又重,重了又轻,终于还是没忍住问道:“你会嫌弃我吗?”
九凰:“啊,嫌弃什么?”
她一时间还有些懵,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惊鸿仙尊骨节分明的手指攥紧了她的衣角,“会不会嫌弃我老?”
从未想过这个问题的九凰瞪圆了眸子看他,“你为什么会这样想?”说着她还抬手揉捏了一下他的脸颊,又摸了摸他身上紧实的肌肉,“瞧瞧这张年轻漂亮的脸蛋儿,再瞅瞅这结实的肌肉,哪儿老了,嗯?”
惊鸿仙尊被她给摸脸红了,握住她作乱的小手,他的声调蓦地低沉了下来,“别闹。”
虽然很想继续逗弄他,但到时候指不定是两人一起难受,所以九凰适时住手,没再招惹他,但话还得说,“所以说呀,你为什么要忧虑这种并不存在的问题呢,指不定我活的年头比你久呢。”
他才万岁,嗯,大约得再翻个几倍就是她的年龄吧。
她都没想过这个问题呢,他倒琢磨上了。
嗯,大约是因为活多久她都心态年轻,永远认为自己是小仙女,而他活个万把年就心态老成了,觉得自己是老爷爷。
这样可不行,必须得给他纠正过来,不然听个别人的三言两语,他就得自卑死。
缓了好一会儿,惊鸿仙尊才克制住自己混乱的气息,在她耳旁又轻轻问,“你真的不嫌弃吗?”
他一再地追问已经显示出了他对这个问题有多看重,九凰忽然便将他压在了草坪上,似是开玩笑,又似是认真般道:“其他地方都没关系,关键地方不老就行。”
说着她的吻已经落到了他的唇上,再缓缓下移,与此同时,她的手在他腰间摩挲着,似乎是想要解开腰封,又好像只是无意间摸到的。
惊鸿仙尊的呼吸已经轻到了极致,某一刻却从鼻子里轻轻地哼出了一声,被她触摸的腰部紧绷着,而腰腹以下的位置已经完全失控。
某一处的温度烫到惊人,本来亲着人的九凰捏着他洁白无瑕的衣袖笑了,在他耳旁悄悄道:“你看,你还是很行的,不要怀疑自己好吗?”
她这话堪称虎狼之词,惊鸿仙尊忽而揽着她的腰身,将人压在了自己怀里,“我知道了,你别说了。”
九凰在他怀里抬头,“为什么不让我说,你是害羞了吗?”
惊鸿仙尊的手摸到她脑后,又将人扣到了自己怀里,“别说了。”
九凰这下很难抬头了,只能在他怀里闷着声问:“那你以后还会怀疑自己吗?”
惊鸿仙尊的语调还带着颤,“不会了。”
正是个好机会,九凰趁势问道:“那还会瞎吃别人的醋吗?”
其实她一直都不太明白,以他的容貌、身段,怎么总是对自己不自信呢,还总觉得她会看上别人嫌弃他,她只要不难看都会膨胀地以为自己是全世界最好看的人好吗?喜欢她的人也都是他们的福气,他倒好,全跟她反着来。
这个问题惊鸿仙尊却没给她准确的答案,薄唇抵在她发间的珠花上,他道:“这个我无法控制。”
九凰:“……,行吧,那你无法控制的时候一定要告诉我呀,让我知道知道你在醋什么,万一你只是误解了呢,那不就太冤枉我了嘛。”
惊鸿仙尊的眸子难耐地闭上了,从喉间溢出一声轻“嗯”。
九凰其实还有一个问题想问,就是关于他到底有没有御蛟记忆的事情,之前他倒是无意间醉了,但这件事她也没搞明白。
此刻他的理智大概是丢失了许多,正是一个好时机。
问还是不问呢?
睫毛一颤一颤的,她最后还是选择了问,但走迂回路线,“仙尊,你还记得你幼年时的事情吗?”
惊鸿仙尊的关注点只在一个位置,“以后便唤我的名字吧。”
仙尊二字,无形间便拉远了距离,但她却唤另一个人……
思及此处,他的心口就闷闷的。
九凰眨了眨眼,“那我唤你什么?惊鸿?阿鸿?”
阿惊好像有些怪怪的,阿鸿也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