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 48 章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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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摇头转开目光:“没有, 只是害表哥受伤很愧疚。”
王晏之喝完水把杯子递给她,安抚道:“没什么好愧疚的,以表妹的力气就算我不去, 那屋子也困不住你。”
“那你还来?”说完这句话她就后悔了,怎么有点像鸡生蛋蛋生鸡的问题。
“你若是不来, 受伤的就是我。”
王晏之轻笑, 用调侃的语气道:“我家如意忙着呢,要挣银子不能受伤。”他眉眼淸俊,定定的看着她, 转而又认真道:“因为我心悦如意啊。”
薛如意杏眼圆睁,眼仁漆黑映着他带笑的脸。
之前他也说过这句话。
当时她亲了他一下。
唇上突然一暖, 他轻轻贴住她的唇。薛如意惊得往后靠,他右手探过来握住她的左手,薛如意挣了挣,考虑到他手有伤口只能顺着他的力道探到他胸口。
隔着薄薄的底衣,滚烫的肌肤下是他怦怦跳得欢快的心。
隔了三秒, 他后退, 眼睛盯着她的眼, 问:“感觉到了吗?用你的方法测试。”
薛如意有一瞬居然觉得这测试很羞耻。
她快速收回手站起来,语速很快的道:“我再出去打点水来。”说完又把先前刚提来的壶给提走了,等门关上她在门口站了会儿, 扭头往窗户边走, 透过窗户缝隙能瞧见里面的人侧躺了下去, 那只受伤的手上还吊着一个同心结。
晃呀晃的, 格外打眼。
薛如意又凑近窗户缝一些, 才瞧见那是先前她在马车里打到一半毁掉的同心结。生气之下直接砸到他膝上去了, 怎么还在他那, 而且还好好编完整了?
“看什么呢?”薛父压低的声音突兀传来。
薛如意吓了一跳,提着壶往楼下走,边走边问:“阿爹怎么上来了?”
薛父上下打量她,眼里全是关心:“你大哥说你被压在横梁下了,我来看看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咦,脸怎么有些红,不会也发烧了吧?”薛父想伸手去探她的额头,她扭头躲开,别扭道:“我没事,最是跑上跑下有些累了。”
薛父看向她手里提着的壶,“就喝完了,阿爹去倒,你歇歇。”
还不等如意拒绝他就伸手去提水壶,晃荡两下惊疑道:“咦,怎么是满的?”
薛如意没回答他,而是问:“阿爹,我有个朋友想问问如果有人亲她,她心砰砰跳是不是表示喜欢对方?”
薛父瞪着眼看看她又扭头看看房间,终于明白怎么回事,咬牙压低声音问:“他亲你了?”
薛如意:“阿爹,是我朋友。”
薛父:“是,是你朋友。他竟然敢亲你,不行我必须揍他。”
“阿爹!”薛如意一把拉住他,气呼呼纠正:“是我朋友。”
得了,‘有个朋友’的梗他这个老古董都知道,这直愣的女儿还拿来用。
“你朋友,你朋友也不妨碍我揍他啊。”
他还要回去,周梦洁迎上来拽了他一下,骂道:“你揍谁呢,平常如意亲他怎么不见你揍人?”
薛父吼道:“能一样吗?他可以被‘欺负’但主动就是他‘欺负’我闺女。”
薛如意头疼,不想和他们说了。
都说了是朋友了,老往她身上扯。她提过茶壶径自往楼下去,经过薛大身边时也没停,薛大看看她又看看站在楼梯口的爹娘,摇头叹气:“阿爹,你怎么这么轴,小妹好不容易找你说说心事,你还牛头不对马嘴,下次估计‘一个朋友’都没有了。”
薛父:“……”
夜里,薛如意主动搬了小榻进屋,边整理边道:“我睡相不好,表哥好之前我们分开睡。”
王晏之着一身月白底衣,肩背处隐隐还能瞧见包扎的纱布,乌黑的缎发散下来,眉目精致又温柔。他长睫略弯,伸出左手拍拍床榻,“那如意把床拉过来靠近一些可好?”
薛如意发现,自那日洪水过后,她的脸盲突然好了。也不能说全好,好像只针对表哥好了。
她看过鲜嫩的草、漂亮的花、剔透的琉璃、绚烂的烟花,好看的东西总是让人心情好,但这些都好像不及表哥。
她伸手把小榻推到距离床铺半米宽,然后吹灭蜡烛很自然的躺了下去。等对面均匀的呼吸声传来,薛如意拉开薄被露出一双乌黑的眼睛。
接着屋外浅淡的月光伸手握住王晏之垂在床外头的指尖,一根一根的巴拉。
好看的人怎么指尖都生得这样好看。
她边巴拉边嘀咕,床铺上闭眼的眼的人唇角几不可查的翘起。
次日一早,薛家人在商量如何营救薛二,秋掌柜就风尘仆仆的赶来,一进门就问:“你们如意楼要关几天门?菜品底料还能供应上吗?”不怪他着急,之前一直暴雨,鸳鸯锅底料和许多稀有菜品就供应不足。如今青州县遭了水灾,如意楼这边一停业,他那边暂时也停业了。
秋掌柜尝到甜头一天都不想停啊,每停一天都是银子,看着都心疼。他一到青州县就听到薛二被抓的消息,一时半会解决不了的话如意楼不得停好久?
薛父不满他的态度,不悦道:“老二一日不出来,如意楼就一日不开门。”
秋掌柜烦躁的走了两步,“要怎么救薛二出来,我也帮忙想想办法。”
薛家四人惊疑不定的瞧他,秋掌柜沉着脸道:“我是‘加盟商’搞你们就是搞我,阻碍我发财是万万不行的。”再说了,他帮忙出力又不是主力,最多打探打探消息。
陈缺和陈春生这方面就很在行。
薛如意疑惑:“你不会落井下石?”
秋掌柜无语:“我倒是想,但玩不过你们,还是站在你们这边吧。”
薛大笑笑,不客气道:“那麻烦秋掌柜帮忙查查东河岸建造大坝的泥沙和木材都是在哪进的,他们近半个月的账目,还有最近这些商家接触了哪些人。”
秋掌柜很痛快:“行,就账目麻烦一点,最多三日一定给你们消息。”三日已经是他忍耐的极限,三日得损失多少银子啊。
秋掌柜腰间的小金算盘叮当作响,又急匆匆走了。
他刚走不一会儿,沈修又跑了来。
薛如意上下打量他,他浑身上下都沾满新鲜的泥土,脸上连同双手的指甲盖都是泥巴,脚下的鞋脏污不堪,眼睛红肿脖颈上还划破了一块,活像是被人打劫了一番。
就是被他爹按到烂泥里滚了一遭?
他一进门就问:“如意,薛二的事是不是和我爹有关?我爹又为难你们了?”
薛如意没回他的话,反而问:“你怎么了,不会又被你爹打了吧?”
沈修摇头,整个人有些颓废,他解释道:“你这边菜品供应不上,我和林鱼景决定先关店,他让我带了半数挣的银子来镇灾。回来的路上看见很多遭了水灾的难民,死了好多人。他们哭着求我帮忙安葬家人,袍角的泥土是他们抓的。有个小姑娘在刨土埋她娘,我顺手帮忙挖了坑,然后就弄成这样了。”
薛家几人都沉默了。
沈修又道:“我听他们说这次决堤突然,下游百姓死伤无数,还有个村子半夜直接淹没了,死伤不下数百人。”他虽不是菩萨,但面对如此多的伤亡也不会无动于衷。
那些灾民里,有失孤的寡母,有背着亡妻的瘦弱汉子,还有父母双亡卖身的孤儿。他们追着他的马车跑,只是想讨要一点吃食。
沈修从未见过这样的惨状。
薛大接他的话道:“半夜决的堤,你爹让人瞒着不报,很多人悄无声息去了。我清早雇人在城外搭建粥棚,又送了些衣物过去,你们的银子最好也这样做,否则能不能到难民手里不好说。”
河水决堤后,如果能让官差沿路敲锣示警,绝对不至于死这么多人。
沈修只是读书不好但不傻,他蹙眉问:“什么意思?我爹为隐瞒不报?”
薛父嗤笑:“为何隐瞒,不就是等着次等材料被冲毁,没了证据不能追责。”
沈修惊愕:“你们怀疑我爹会贪污这些钱财?大坝和河提之所以会被冲垮也是我爹贪污了?”
“薛二只是替罪羊?”
薛家几人互相看了看,没说话。
要查人家老爹还告诉他儿子不是傻吗?有几个会大义灭亲?
沈修急了:“你们不必瞒着我,我钦佩如意和薛二,要真是我爹贪墨公款导致河岸决堤百姓死伤,又陷害薛二。我绝对不会坐视不管,我……我……”
那些村民很惨,但一边又是他爹,沈修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你要怎样……”
众人回头就见楼道口站着的王晏之。
薛如意最先反应过来,起身迎上去:“表哥,你怎么起来了?”
王晏之摆手示意没事,继续反问:“他是你老子,你能怎么样?回去和他吵一顿,百年后心安理得继承他为你挣下的‘家业’吗?”
沈修一见他就自动进入战斗模式,“你胡说什么,我和我爹不一样,我要银子会靠自己双手去挣,我挣的银子都是清清白白的。”
王晏之嗤笑:“说什么清白,你从小到大不是靠你爹?上天香楼不是靠你爹?现在回来吃住不是靠你爹?你爹的银子哪来的,清不清白你心里没数?之前建造河提和这次大坝的公款也敢贪没,这和吃人血馒头有什么区别?他吃了,你能脱得了干系?”
沈修被说得哑口无言,结巴道:“那,那你要我怎么办?”
王晏之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他,“这个问题应该问你自己,你双手帮忙刨坟的时候是怎么想的?”
他怎么想的,他看到那么多人抱着死去的亲人哭嚎,心里堵的难受也想哭。
本不该如此的,都是因为他爹。
沈修犹豫一瞬又问:“如果我帮你们,我爹会不会判死刑。”
王晏之笃定的道:“律法之外,无外乎人情。只要你愿意帮忙查明此案,找出你爹贪没的银两,是不会背叛死刑的,最多流放三千里。而且天启朝皇帝仁厚,三年一赦免,你多努力努力,说不定三年后你爹就在赦免名单里。”
“我知道了,我会帮忙你们去县衙找证据。如果不是我爹那最好,如果是他我会大义灭亲。”
薛家人互看了一眼,薛大道:“沈修,你确定要帮忙?他是你爹?如果你为难可以不必掺和。”
沈修自嘲的笑了两声:“反正他经常说我是坑爹的货,再坑一次也没什么。”
能把坑爹说得如此理直气壮,沈修也是头一份了。
尽管他态度坚决,周梦洁还是再问一遍:“你想清楚那是你爹……”
“我想的很清楚,读了这么多年的书,倒是记住一句‘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他仔细询问要如何帮忙,回家后趁他爹不注意,偷偷摸摸去了书房好几次,每次都无功而返。他觉得自己可能不太适合做这种事,第二日又跑到如意楼寻求帮助。
“我爹把书房看得很严,根本不让我靠近。要不今晚你们去我家,我在后门接应你们,里应外合把账本偷出来?”
目前好像也只有这个办法。
薛大道:“行,今晚子时,你拿套小厮和丫鬟的衣裳在后门等着。进去书房后你负责引开他人的注意,我和如意找账本。”衙门的账本进出都会记录在册,只要找到阴阳账本就能确定他贪污了多少。
沈修点头,忐忑的走了。
临出发前王晏之不放心要跟去,起初如意不同意,薛大却道:“让他去吧,安子机灵,在外面放风。”
安子功夫应该不错,他不说他们也当作不知道,当危机时应该能抱住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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