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 查探 (第2/2页)
萧明时本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苏羡予竟然真的要去躲清闲,当即冷哼道,“父皇吩咐我们要与左天师一起勘查异动,你敢走?”
苏羡予掩唇咳了咳,“皇上体恤,知道苏某身体不好,是特许苏某可多休息的”。
萧明时噎住,华平乐扭头看向年鱼,“那掌印要待在这吗?”
年鱼望着苏羡予阴森森一笑,“本座不及苏尚书圣宠,自是要在这喂蚊虫的”。
华平乐立即道,“不会不会!我有避蚊虫的药,特别好用!王爷送给我的!我送给掌印用啊!”
她说着当真从荷包中取出了一枚丹药,那丹药绿莹莹的,在晚霞中泛着玉石般的流光,冷香扑鼻,一看就不是凡品。
年鱼扫了一眼,嗤笑,“这样的好东西,本座可不敢收,否则不是又得给华二姑娘做苦力?”
华平乐眨眼,“我说了送给掌印就是送给掌印,绝不会借机挟令掌印为祖母看诊的”。
年鱼阴森一龇牙,“华二姑娘,你再废话,信不信本座让你见识见识本座的驱蚊药?”
华平乐悻悻将丹药收了回去,“那我先回去了,掌印若是缺什么东西,打发人跟我说一声”。
她说着草草朝萧明时行了一礼,抬脚就走,霍延之影子般跟了上去。
苏羡予和苏鲤向众人团团一礼,也跟了过去。
萧明时,“……”
果然野丫头就是野丫头,他就在她跟前坐着,她想起来问年鱼,竟然都想不起来问他!
……
……
第二天一早,华平乐和霍延之赶去落花峰时,左天师等人已经走了,只留下了几个收拾杂物的黄门。
那几个黄门正嘟嘟囔囔地抱怨山间夜里又冷蚊虫又多。
年鱼应该是有驱虫的药物,没被蚊虫咬,连带着他身边的小赖子也没有蚊虫咬,其他人却都被蚊虫咬得苦不堪言。
萧明时叫了好几个黄门轮流打扇,都被蚊子咬了好几口。
山间蚊虫毒,一咬一个大包,没个几天消不了,他正好鼻尖被咬了一口,肿得老高,半夜走的时候,都是捂着脸的。
华平乐没有惊动他们,和霍延之一径上了落花峰顶。
峰顶除了多了两条锦衣卫没有拆除带走的麻绳,和她离开时一模一样。
霍延之牵起她的手,“放心,就算他真的看出了什么,皇帝一时半会也不敢动我”。
华平乐点头,她已经习惯了一切都做最坏的打算,既然敢开这落花峰,自然是算好了的。
她没有想着亲自去一趟,甚至没有问霍延之找到了什么,又是怎么从其他地方回了落花峰。
现在正是风尖浪口的时候,待风头过去了,再慢慢来不迟。
两人如平时看着红日从云海跳出,看着阳光洒遍漫山遍野的花树,这才并肩下了山。
他们回半山山庄时,苏羡予已经走了,带走了温楚,华平乐便继续带着一群少年少女们打猎游湖。
第三天,京城昌平侯府遣人送信,请华大姑奶奶立即回京,昌平侯府出事了。
出大事了!
华大姑奶奶自年初就一直住在娘家,这时候再不愿意也只能回去。
华平乐只得草草送别众人,一家人随着华大姑奶奶一起回了京。
京城的流言已经传得漫天乱飞,说辞却基本一致。
去年国子监藏书楼一事后,原章祭酒引咎请辞,马尚书闭门思过,今年年初请辞,其实另有内情!
事实竟是昌平侯世子诱/骗马家还未及笄的六姑娘,事发后,借宁河长公主之力,反倒将马家、章家压得敢怒不敢言。
又为塞住马家人的嘴,将宋学韫许给了马六姑娘嫡亲的兄长马四爷,两家已交换了表记。
不想今年选秀,昌平侯府却隐瞒了宋学韫已有婚约之事,将宋学韫送进宫选秀!
马家远在潇湘之地,乍然得了消息,竟是直接将昌平侯告上了京兆尹府!
华大姑奶奶将菱姐儿交给华平乐照顾,自己匆匆赶回了昌平侯府。
还未进门,管家就远远迎了过来,哭倒在地,喊道,“世子夫人!世子夫人快救命啊!”
却原来,昌平侯父子已被宣进宫中问责,原本在宫中选秀的宋学韫被遣送了回来,闹着要寻死,不知怎的被她摸到了一把剪刀。
昌平侯夫人心急下伸手去抢,划到了胳膊,吓得厥了过去。
宋学韫却还兀自在闹,昌平侯夫人晕着,根本没人能管得住她。
华大姑奶奶赶在这时候回府,简直就是救命稻草。
华大姑奶奶赶过去时,宋学韫还在闹腾,见她来了扑上前就要抓她的脸,骂道,“都怪你!都怪你!不是你这个妒妇,兄长怎么会走那条路!
还有你那个二妹妹,有娘生,没爹养!
做出那样的事来,害了兄长,也害了我!我杀了你!杀了你!”
华大姑奶奶自听了消息,心里就窝了一把火,一把熊熊燃烧的大火,见宋学韫竟然还敢倒打一耙,二话不说,啪地一巴掌甩了过去!
宋学韫被打得呆住了,还没反应过来,华大姑奶奶第二巴掌又甩了过去,厉声喝道,“来人,给她一把匕首,让她死!”
宋学韫正要反击,手中已被强硬塞了把匕首。
她吓得猛地甩开,嘶声喊道,“我为什么要去死?要死也是你去死!你去死!”
华大姑奶奶冷哼,“来人,给我守住门口,她要是想不通,就不许她出门,更不许给她送吃的!”
宋学韫尖叫着要去撕打她,华大姑奶奶身边的丫鬟身形微动,便将她胡乱挥舞的双臂反剪到背后,又轻轻一搡,将她推得跌倒在椅子上,护着华大姑奶奶往昌平侯夫人处而去。
昌平侯夫人已经醒了,头上包着帕子,摸着胳膊哼哼唧唧地咒骂着,听说华大姑奶奶来了,忙止住了骂,扯着华大姑奶奶的袖子哭道,“快,来宣旨的太监说你父亲犯了欺君之罪!
你快回娘家去求长公主进宫救你父亲和夫君!快!迟了就来不及了!”
华大姑奶奶神色冷淡,“父亲如果真的犯了欺君之罪,那是死罪,祖母怎么救得了?
小姑那里,我已经安抚好了,我们就在家安心等消息。
想必父亲绝不至于糊涂到胆敢欺君,只要父亲没有欺君,皇上定不会冤枉他的”。
昌平侯夫人却还兀自不肯说明昌平侯早已暗地里将宋学韫许给了马家,只一味地哭着要华大姑奶奶回娘家求宁河长公主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