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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数米而饮 (第2/2页)

安邦听见药包落下的声音,忙伸手去桌上一顿乱抓,药包被拍飞,掉在陈媛休脚边。她有些厌恶的掩了掩鼻子,捡起来放在他手里道:“当初你伤成那样,好在被人救的及时,不然,你这条命可就难了,到底发生了何事,你也不肯说,叫我们如何帮你。”

齐雪堂也十分好奇,能将他打成那样的,武功肯定在他之上,就他那三脚猫功夫,在京城还能混到小将军当着,已经算是造化了:“是啊,如今这里没有外人,你何不说与我们听,看看是否能替你报仇。”

安邦的嘴角微微抽搐,仿佛有一丝动容,好在恐惧战胜了报仇,他坚定的摇了摇头道:“是我在外与人缠斗,输的心服口服。”

眼见问不出什么,陈媛休也只好作罢,起身由丫鬟扶着,便出了厢房。齐雪堂也并不想多留,如今昭帝下令不得皇子与诸位大臣私下结交议论朝堂之事,若有违例,定不轻饶。

在这个情境下,当然无人敢愿意去当那个出头鸟,何况,安邦是,。那你询王的母族,自当少接触为好,当下也不再多说什么,只说了句保重,便也走了。

小厮见人走的一干二净,又见安邦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暗暗摇了摇头,叹道:“公子,我们也回府吧。”

安邦还沉浸在那时的恐惧中,脑子百转千回也忘不了那森森可怖的獠牙朝他呼啸而来,身子剧烈颤抖的样子仿佛被丢进了冰窖一般,苦苦挣扎,那种痛苦难以忘却,乃至小厮的话他都没听见。

许是见怪不怪了,小厮也不敢再多说什么,病痛中的人性情最难摸索把控,以至于一直以来,府里的人十分畏惧,一方面是他那摸不透的性子,一方面则是那被划的皮开肉绽的肌肤叫人畏惧。

陈媛休被青青扶着下了马车,抬眼便撞见一身狼狈的宓瑶从身后掠过,身上的寒风如刃,刮的脸生疼,不禁后退了一步,还好被青青扶着,才没有摔倒。

宓瑶并不打算与她多有瓜葛,只想快些回到屋里。谁知,陈媛休先口一步,向她略施一礼,道:“姐姐回来了。”

宓瑶淡淡瞄了她一眼,眼中静默如水,没有一丝波澜,一张俏脸阴沉如云,嘴里浅浅哼了一声,便头也不回的进了大门。

陈媛休看着她的背影,叹了一口气,眼里哪有什么谦卑恭顺,但也不敢多表现什么,只要等她的孩子一生下来,届时,她不想让位也的让位。

算盘打的极好,只不过,有些人的算盘比她更好。

陈媛休沿着小廊去欣赏院中那几株开的正好的红梅,白雪皑皑,积压压的犹如春来般,梨花都开的灿烂似的。在假山旁,贺然种着一颗雪松,绿的发黑的枝叶被雪擦拭的油亮亮的,那抹绿色,在这漫无天际的白雪中,倒显得格外青翠。

青青见她心情尚好,便大着胆子问道:“小姐,奴婢一直不明白,为何当初您一定要进王府呢?这样寄人篱下,难道,不觉得寒心吗?”

陈媛休侧一侧头,缓缓道:“为了以后能有所着落啊,我的心并不在前朝上,空有一肚子笔墨,到底留不住心上人,当然,我还得为我自己做打算,你不会明白的。”

青青不解道:“其实安公子对您挺好了,虽然他现在成这副模样,但好在心里还是有你的。”

提到那个人,陈媛休不屑的摇了摇头:“询王已然是过去了,我若是跟了他,哪一日掉了脑袋,或者被贬为官奴时才去后悔的话,可就真的来不及了。”

青青点了点头,转而又道:“可是如今王府老爷都辞官了,您在王府为妾,是不是有点委屈了,好歹您还是嫡女呀。”

话音未落,就见陈媛休的脸色趋青,握在手里的绢子也被捏成了团,狠狠道:“总有一天,我会爬上去的,我是嫡女,但是当初也是被害,不然,若我能成妻,我也无憾啊。”

二人正说着话,便瞧见府里人头窜动,渐渐浮躁起来,有人忧有人喜,一时间也叫二人提起心来。青青连忙拉住一个往后院走去的丫鬟道:“发生什么事了,大家突然就跑起来了?”

被拉住的人是何氏身边在外伺候的小丫鬟,此时也显得有些不知所措,神色慌乱,急忙忙别开拉住自己衣袖的手道:“六小姐回来了,奴婢正要把这事告诉夫人呢,别拉着我,要是夫人怪罪下来,姨娘能承担吗?”

丫鬟也是看人脸色行事,谁的权力大,自然听谁的,何况,陈媛休在府里只是一个姨娘,自然敌不过何氏,当下便甩开青青的手,往其他院子跑去张罗着。

闻言,陈媛休脸色的得意不过片刻便消失殆尽,换上了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一把拉过青青,恶狠狠道:“若是她来了,你要保护好我,你要什么,日后我都会给你,你能明白吗。”

青青不知所以,更不知她跟疏君之间有什么恩怨,当下便安慰道:“小姐,您放心吧,奴婢会照顾好您的,这是怎么了,脸色这样差,奴婢先扶您回屋歇着吧。”

陈媛休点点头,由青青扶着,往里屋去,更不知,刚刚进屋去的丫鬟突然蹿了出来,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脸上露出一张耐人寻味的笑脸。

正所谓无风三尺浪,相比之下,皇宫反而一如既往的平静。

天色将晚,瓢雪回旋乱舞,纷飞的雪花像盛开的白梅,给金色的瓦片披上一层薄薄的银霜。

凝烟拿着小瓮,用小勺轻轻的赶下红梅上的积雪,留待来年开春泡茶烹煮做小肴。

香息为其打着伞,抬头看着天色渐晚,便有些怕怕的,怯生生道:“公主,天色晚了,我们回宫去吧。”

本是好言相劝,但对凝烟来说,却是在警告。她盖上小瓮,侧眼睨道:“你只管打伞,若是你怕,便自己回去,不用来管我,谁要你来管我,母妃总是担惊受怕,我都说了,我没事。”

香息的神色渐凄,虽在深宫之中,灯火通明,璀璨万千,自然不该怕的,可是,近年来,宫里闹鬼的事传的人尽皆知,云妃也深知这点,更不要凝烟夜间出来,为着上次被刺客掳走,连昭帝更不要她出宫了。

久在宫里,甚是乏味,刚有些兴致,便被香息打断,只得一些收着雪露,沿着灯火,回了宫里。

云妃左等右等,终于听见宫人们的声音,才定下心来,人未到,斥责声便传来了:“凝烟,你怎么不听呢,天色已经晚了,还往御花园走,就不怕半路被人再掳走吗?”

凝烟默了半晌,将辛辛苦苦为她收集的雪露藏在身后,神色黯淡道:“是,母妃,凝烟知道了。”

云妃瞧她浑身上下斑斑点点,在屋内的碳火烘烤下,开始冒着轻雾,更是呵斥道:“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干净的地方,你何时才能长大呢,你就不能学学溪云公主,既如此,明日,我便着人去请教习嬷嬷来,好好教教你,不然,等到你出嫁时再去学,可就晚了,到时候去了其他地方丢皇族的脸。”

凝烟深深的低下头,一双清丽的双眸含着泪水,放在身后的双手紧紧握在一起,一向自在活泼的她,此刻一句话也不肯说,更不愿意去解释和挽留,她的命运就是如此,还有什么可以去挽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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