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风雨来袭 (第2/2页)
沈徽清小心翼翼的将她抱下马车,抬头便见沈筠潇笑脸盈盈的走上前来,拱手道:“早已等候多时了,快请吧。”
沈徽清碍着昭帝的面子,也不愿意冷着脸,也回了一礼道:“久等了,听闻夫人有孕,便带来了一些南海的海味,疏君自己也喜欢吃,想着都是一家人,便也一起带些过来,也给夫人补一补。”
这里沈徽清不愿意称呼贾氏为嫂嫂,而是夫人,想来刚才那些关心的话也是客套,沈筠潇也没想到他转变这么大,一时没反应过来。好在贾氏精明,忙叫人接过马车上的箱子:“多谢王爷关心,快请进吧。”
贾氏在前带路,沈徽清扶着疏君走在后面,沈筠潇看着二人恩恩爱爱的样子,挑眉道:“都成婚一个多月了,还天天腻在一起呢?”
这话说的阴阳怪气,沈徽清倒也不想搭理他,疏君淡淡道:“本是夫妻,缺一不可,为何不能在一起,若是侯爷能有王爷一般的贴心,也不至于让夫人损伤了身子。”
沈筠潇似乎有些不愿意输给沈徽清,走快几步殷勤的抚着贾氏走,可能是出于有了孩子的原因,贾氏的性子越发的温和,倒也没多大在意,可还是惊奇的看着沈筠潇,眼底是渐渐溢出了一些火花。
可是,深处也是失望的。若不是沈敬的劝说,或许,沈筠潇的心还在外的花柳上。想到这些,贾氏倒是十分羡慕疏君,说到底,她的婚事不也是沈筠潇自己抢来的吗,为何对她,就是那样的不冷不热,还是为了自家的财气。她只希望沈筠潇对她是真心实意的,她也才不愿意去对付院子里的那些花花草草。
如今她又怀有身孕,若是同上一次一样被哪些蹄子耍手段毁了,那可真不能怪她了。
按着现在的局势,昭帝要想这些老臣的势力,只能逐步去利用,包括疏君在内。此次除了骁勇候府外,还有原本是越王一党的陈白,以及一直置身事外的林府,至于从什么地方下手,还得靠王既明。
怀王越王两家独大,怀王身后还收复了询王一党,更增加他的势力,虽然现在一切都很平静,可到底一直都在暗中较劲。
越王虽然明面上是得到了王府的支持,可也只有疏君一人表态而已,这也不得不引起他的警惕。加上有七羽和麒麟门的对峙,拉扯了越王一大部分的权益,现在他处在被动的地方,处处被怀王牵着鼻子走,连一向出京在外的孙颉也不得不提前回京帮忙限制吏部的外扩。
而昭帝仿佛在玩火一般,也对六部进行的诊改,刑部尚书依旧是云锡,兵部尚书康世保,吏部尚书将由孙颉替代,工部尚书吴葛凡,礼部尚书为蒋毓湘,户部尚书还是郑鹤,依照此顺序,侍郎侍中分别是:江离郑渊,陈白公孙敬,南松霍育,樊川尉迟让,宋添南宫荣,高明曦赵之桓等,与每位皇子都有相关的人都大部分都被安排在了六部之内。
沐卿反而被遣在了大理寺,担任四品寺丞,楚可铭为三品少卿,愉禛楚可轩原为主薄,后提为寺正。而大理寺一向被排除在党争之外,也没有任何皇子愿意去拉拢,因为大理寺在朝中的地位变化,具体影响不大,对继位人并没有实质性的影响,但是也不得不说这是众人没有考虑到的一点。
大理寺之所以没人去考虑,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刑部将大理寺的一部分职能全部揽在一起,只让大理寺处理一些案宗,以及陈年积案。但这一次全面诊改,昭帝不可能冒那么大的风险去重新洗牌,对刑部的分散他会重新部署。
这个道理他懂,也有人不会懂。
浮玉从宫里出来之后整个人都不好了,虽然哥哥升迁很值得高兴,可是淑妃一直都在她耳边说子嗣的问题,着实让她心烦,听说骁勇候夫人也怀孕了,加上陈媛休的缘故,难道真要让她去找康晓萍吗。
掀开车帘看见车水马龙的中街,眼前突然闪过一抹熟悉的身影,正是褚王,只见他行色匆匆,身边也不带着小厮,还四处张望。浮玉心想他肯定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连忙叫停了马车,郅儿一时也愣住了,不过片刻,便跟着去了。
郅儿跟的不紧,不过见她进逍遥馆上楼之后,等她正要上楼时,就见浮玉泪眼朦胧,快步走下,郅儿连忙追上去道:“王妃,您怎么了?”
浮玉也是伤心至极,扭头就去车里,等郅儿上车之后才道:“今日不回褚王府了,去计府。”
郅儿见她不愿意多说,也不敢多问,只能照着意思去办,就当是今日庆祝南松喜迁高位,便吩咐马父掉头去计府。
其实逍遥馆不止是褚王在,若是再多走几个包厢,就能看见楚可轩与愉禛也在里喝着小酒。
楚可轩正为被发配到自己哥哥手下做事而发愁,还一连降了好几个官衔,实在心有不甘。仰头喝了一杯桃花酿,默默的叹了一口气,侧目端详起愉禛的眼睛来:“你说我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就没一点埋怨的地方。”
愉禛摸了摸脸上宓瑶为他亲手绣出来镂空雕花的眼罩,笑了笑道:“埋怨有什么用,真正安全的地方就是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这一次官员大调度,陛下可是废了很大的力气,就是不知有些人知不知道了。”
楚可轩不解道:“什么意思?”
愉禛左右观望,冲楚可轩招了招手,等他凑过耳朵来才道:“你管那么多做什么,陛下自有自己的意思。你看现在金甲护卫都在陛下手里,他在怕什么,又在怕谁,一目了然,六部都有人在,其他的公侯王爷也不敢轻举妄动。漠北动荡,阴沉了这么久,马上就要下雨了,我们还躲在屋檐下,别不知好歹到处去说。”
愉禛的目光锐利如刀,仿佛洞穿了他的秘密,楚可轩有点迷茫,点了点头,一时无言以对。
等他陷入沉思,愉禛自己则率先起身,看了看外面的天气道:“快下雨了,你也早些回去,我回府还有些事,就不等你了,自己去结账,你欠我的。”
楚可轩自知理亏,倒也不恼,嘴上还是不饶人:“快点滚,烦死了。回去能有什么事,从你家好事过后,就没见你笑过,我欠你的吗。”
夜色渐浓,青玉紫竹灯明黄的光线映射在浮玉憔悴的脸上,哭声悲戚,眼泪不受控制的翻涌而出,滴落在湖绿色绸缎上,展开一朵朵花样。
南松也不知她是如何了,从回府来一言不发,就用了膳便回到房里不声不响,只知道哭,他一时也不知如何办,只得问道:“这是怎么了,回来了又不肯说话,你告诉我,是褚王欺负你了还是外面谁让你受委屈了?”
听到委屈两个字,浮玉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末了,才抽噎道:“淑妃一直叫我快些给褚王诞下皇子,不然就要让他另娶,不就是嫌弃我不是好名门出生吗,褚王也不是个好东西,在外沾花惹草的,我自己委屈,我还能去哪里说。”
南松也常听郅儿说淑妃一有不顺便召她入宫,如今又听她说这些话,心里当然是有底了,可到底她说的话不假,他们的确算不上名门出生,可既然一日嫁入皇室,后庭深似海,不可捉摸,他也只能尽量保家人无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