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别有深意 (第2/2页)
陈白无奈道:“媛休,这是越王的意思,让你先在府里等待时机,等机会成熟,自然会让你继续回到朝堂,你心别急,总是有办法的,为了你,我已经在府中停职思过多月,那你可有见我哪一次心急了?”
听着陈白责备的话,陈媛休掩了泪,微微点头道:“爹说的是,女儿记下了,只是这么久了,愉禛也不曾过来看过我,哪怕一次也没有,如何叫我心不凉。”
陈白低头沉思片刻,眼底是一片被枯叶覆盖的地面,风一吹,便将更为深褐的土色裸露在面前,声音铿锵有力,却又步步为营:“你可知狸猫换太子这出戏,我倒是十分喜欢,你若有时间,便去看看。我记得他受伤回来,不是一直都是你夜夜守护吗,至于发生了何事,谁又知道呢。”
他说的话在陈媛休看来是头头是道,心里十分的佩服,她只想得到属于她的东西。
疏君在府里喝着清茶,又修养了半月有余,手里一直在查关于逍遥馆起火的原因,彼时,沈徽清正在回京的途中,至于带了些什么,也未可知啊。
疏君看着怀里已经堆积如山的书信,顿时倍感压力,揉了揉眉间,对绿抚道:“逍遥馆第五层的大梁被人浇了火油,一碰遇到火花就能被点燃,可当时没人在放烟火和天灯,恰好楚母带着玉泽在那里用膳,可见这些人是早就知道他们要去那里,目标不是玉泽便是楚母,继续顺着线索查下去,我相信,他们想要杀害的人很大的一个程度上就是玉泽。”
绿抚点头答是,又见她翻开一叠书信,却没有一句是问那日在身后下毒手之人,便黯然道:“那背后偷袭的那人可要查吗?”
疏君翻看书信的手微微一顿,一脸茫然的看着她,眨了眨眼睛,笑道:“时间过去这么久了,怎么查也找不出线索,不过我可以帮你提供一条,你可要听?”
这件事可是关乎到她性命的事,可她却仿佛不在乎一般,还要给她提供线索。绿抚猛地深吸一口气,有气却发不出来,只能皱眉道:“殿下,这可是性命攸关的事,您可以不在乎,可不能不代表我不在乎。”
她的声音冲刷了她的脑袋,她不由的心头一暖,露出一抹让人难以察觉的笑容:“我没说我不担心,只是还得先将手里的活干完,才能做其他的啊,你要是有心,不如就去查查近日来可有人突然病倒,七窍流血,若是没有,那便再也查不到了。江湖上那么多人想要我的脑袋,说不定,也是看到了我,恰巧碰上罢了,没什么大惊小怪的,你自己多注意一些便是。”
绿抚被她说的哑口无言,只嗯了一声,便再也不说话了,弯腰去抱起她腿上的书信,往里屋去了。
绿抚的晨钟暮鼓对她来说仿佛小巫见大巫,格格不入罢了。
今日是愉禛能下地活动的第一天,王既明见他大好,也从张姨娘突然离世的消息中缓了过来,特意让江离去万诗落华的江边小镇买一些螃蟹回来,那是愉禛最爱吃的,便让厨房做了一桌子他喜欢的饭菜,定是要好好的摆上一桌,去一去屋里的邪祟。
反观一向身体康健的钟言却一直不见好,除了没再梦魇而外,倒是经常贪睡不肯起来。可今日摆宴,她不想来也必须在桌上等着。
只见她双眼无神,仿佛被人勾走了魂魄一般,呆呆坐在凳子上,也不动筷,就看着一众人吃喝,眼下的淤青衬着她雪白的面容,恍若行尸走肉。
王既明看她这副模样也是微微摇头,叹了一口气,也没多说什么,让人将她送回了屋内。她这副模样虽然骇人,可到底是记在他名下的孩子,他也不能说不闻不问,找来了太医瞧,也看不出任何问题,做了法事,请来大师也无济于事。
疏君放下筷子,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隐隐察觉到了什么,不由的将目光放在了宓瑶身上,她默默的垂下了眼睑。
江离见她不动筷,以为是不合她的口味,便换了清蒸鲟鱼,夹了一块放她碗里,笑道:“脸色是红润了,身子却没长起来,多吃点这些,陛下早说了,要你与辰王在五月完婚,在你们没回来之前就已经准备了,你可别乱跑了。”
疏君尝了一口味道,没有一丝腥味,继而笑道:“陛下这不就是怕我们跑了吗,既然答应了,自然就不跑了,在外面养了这么久,身子早大好了。至于陛下那么着急,可能一大部分原因是怕辰王下一次病发之后就醒不来了。”
闻言,江离皱起了眉头:“听说是求了江湖名医才将其治好,身子还是孱弱,你日后成婚了,别动不动就去动手,明白吗?”
所谓言者淳淳,听者藐藐,说的便是这人了。众人起身往茶房走去,疏君装着点了点头,道:“知道了,不会的。”
疏君感知到他敏锐的目标,感叹道:“真的,不骗你,我明白的,不会再闯祸了。”
可是听到这些,江离还是不满意,担忧道:“想到那日你冒着大火去救玉泽,好在有惊无险,那身后袭击你的人可是找到了?”
疏君左右看看,咳了两声,她被人袭击一事只有在场的几人知道,她不想闹大,忙暗示道:“还好,都是有惊无险,你别担心,还是想想什么时候帮我找一匹好一点的马儿吧。”
江离转头看着还是十分虚弱的愉禛,目露担忧,叹道:“这些事向来都是你三哥最懂,不如这样,后日休沐,我帮你寻一个人来帮你如何?”
疏君微微颔首:“你安排就好,只是平日里做马车太累了,还是喜欢骑马。”
江离怪嗔道:“你就是麻烦鬼,让你坐马车只是不想太过招摇,你倒好,非要出去抛头露面,还怕别人不认识你吗?”
她的眼里闪过一抹欣喜的亮光,既然云月雷府还有人活着,她前面做的那些都是徒劳,如今就让他们放马过来,她一点也不会怕:“怕什么,若是一辈子躲躲藏藏,苟且的活着,还不如活的坦坦荡荡,我这一生问心无愧,又没做什么亏心事。”
她的话不无道理,江离惊讶于她能说出这样的话,可她能这样想,确实比以往开朗多了,不免也笑了起来,两人说了一点话,便听王既明道:“前几月老爷子说回来的,不想又被哪一处的好山好水迷住了,又不回来了,既然这样,你们也不要像前些日子那样战战兢兢的,放开了玩。”
众人齐刷刷的笑了起来,应律道:“爹,那我也可以出去玩玩了吧,您老是把我拒在府里,这可把我闷坏了。”
看着应律心急的模样,王既明也知道这些日子对他的要求太高,心知他又要去林府,不由的嘱咐道:“功课做完了就去吧,别惹事,现在没空给你擦屁股。”
警告的意味不言而喻,罗氏也想起府外那些贵人子弟,这些天也闹的不可开交,提醒道:“你好好听你爹的话,现在出去没人护着你,瞧你那瘦弱不堪的身子,多锻炼锻炼,人家打你,你还能跑的远一点,捡一条命回来。”
应律被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说的不耐烦了,忙道:“知道了知道了,我多带点人就是了,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