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云疆药谷 (第2/2页)
沈徽清摸着她凝脂如玉的肌肤,笑容温暖:“你又不是神仙,别为我白费力气……”
话音未落,身边之人早已丰唇而上,堵住他将要脱口而出的话。感受到她滚烫的肌肤,他再也抑制不住思念,将他狠狠的抱在怀里,热烈的回应她的爱意。
蓝纱红帷垂地无声,疼痛感只有一瞬间,他的吻酥酥麻麻,一时间云光浮现,眼神迷离,红账内身影重叠,犹如水波般起伏不停,良久后,沉云散开,又慢慢的陷入了沉寂。
看着怀里熟睡的可人儿,心里暖阳一团,想着自己脆弱不堪的身子,一时无力的倒在一旁,感受青丝如水般的触感,慢慢的合上了眼睛。
次日一早,等到睁开眼睛时,发现身边的人已经不见了,枕边还有一抹淡淡的茉莉香。仿佛是梦一般,他有些失落,黯然的坐起身子,也没叫人,只是艰难的起身之后,简单穿戴好,打开房门,便见长谨脸上止不住的笑容跑来道:“都已经准备妥当了,王爷,快出发吧。”
长谨搀着他的手臂往前院走去,沈徽清微微咳嗽道:“如今这副样子,出门做什么。”
听着他带着责备的语气,长谨什么话也没说。只等到了门口,才见得已经备了马车,心中更是不解,正想开口训斥,只听车厢内传来一声轻呼:“上来吧,在摩擦就把你丢去喂鱼。”
靛蓝色的车帘被一双芊芊细手掀开,一张明媚晶莹的脸出现在他眼底,见他怔忪在原地,偏生又想起昨晚发生的事,不由的放慢的语调:“听闻云州美酒甘甜醇醉,生灵满山,是个养病的好去处,大家都准备好了,我不管你手上有什么重要的公务,现在就给我上来,若是你还想要你的命的话。”
威胁之意不掩于皮下,沈徽清不敢耽搁,踩着踏板跳上了马车,车行辘辘,不出半个时辰便出了东郊。
望绿竹林,郁郁苍苍,直冲云霄,马车行径的途上,溅起一路枯叶,仿佛与时间赛跑一般,努力的去追赶。
沈徽清侧躺在软塌上,头枕在疏君的腿上,拿起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嗅,轻咳道:“此去云州,路途遥远,不知去了还能否回来。”
疏君低首望着他黯然苍白的神色,朱唇轻启:“我会想办法治好你,无论如何,你不能就这样走。”
不容置疑的语气让他眼里闪过一丝泪痕,轻轻吸了一口凉气,嗅入鼻中的是淡淡的茉莉香:“我好恨为何老天爷要这样对我,我已不求与其他,只想能一生守候在你身旁就好,若今日不可,来生还能相见吗?”
“我不知道,”疏君抚摸着他的脸颊,望着车窗外纷纷扬扬的芦苇花,随风而动,一生漂泊。她的眼里浸染了一层薄薄的泪花:“若是还有来生肯定是好的,可是今生就是我的来生啊,所以,你答应我的,我们不仅相见,等回京之后,我们就成亲好不好?”
闻言,身边的人暗暗的叹了一口气,身体慢慢的颤抖着,仿佛寒风中的白梅,良久,才卸下枝头的白雪,悠悠道:“好。”
天气渐渐地凉了下来,但午后总是格外暖一些。在路上行了大概半月的样子,马上便进入云州的地界,为了照顾沈徽清的状况,不得不行一日歇一日。
大约在十月底的时候,众人才行至云疆。当真如宓瑶说的那样,山色葱茏,烟水渺茫,重重叠叠的孤山耸立在江水中央。船桨拍打江面的哗哗声响起,沈徽清欲要去船外瞧瞧,可是如今他连下床都困难,一动身子仿佛有千万根利箭刺入心脏般,咳嗽的越来越厉害,每每咳嗽都的吐出一口血才甘心。
看他难受的样子疏君亦是心里难受,等他睡熟之后,便坐在小船边,绿树红花相映,四周多有古寺,都笼罩在着蒙眬烟雨中。
长谨撑着雨伞替她打伞,面露苦色,问道:“殿下,真有办法吗?”
疏君垂首望着水中的倒映,久久不语,雾气散开,可她心里的雾却难以去除。末了,方叹道:“云疆药谷地处要势,山中生灵密布,药材万千,药谷也难得有人进去,好在宓瑶是顾老谷主的弟子,只希望这一次来不会白费力气。”
小船行至云峰之间,水流渐渐平缓,嘻嘻哗哗的水声回荡在耳边。长谨心里多有担心,急切的问:“宫中御医说,得寻到那钥石磨成粉末,放在初开的菡萏花蕊中,用细绳将蕊间缝合,放置雪莲汤里熬煮两日,待熬煮成后,取出粉末放凉,再将插入了铁片处的伤口划开一道口子,将粉末敷上,那些已经碎成渣的铁片,便会被钥石吸收。只要将铁片取出,王爷的性命自然无碍。可碎片差在王爷的心口处,若是贸然取出,便会失血过多而亡啊。”
钥石乃吸收了天地精华而经过千年演化而来,要想寻此物,难于上青天。
疏君怎么不知这其中的道理,就算没有钥石,她相信药谷的人会治好他的,只希望如此。
虽然是这样想,可是她的心已经悬起来了,若是能找到云月雷府的旧址,想要救他还难吗,钥石要多少有多少,如今要想寻一块已经不亦,何况是云月雷府。
迷离月色笼罩着寒江白沙,夜晚船舶停泊在玉山脚下,微风轻拂,顿感微微寒意。在她回京之后,宓瑶为了不出差错,早早的在玉山脚下等候,如今见到停泊的船只,已知是何人。长谨长慎将行囊拿下船,便见春兰心兰搀着宓瑶往这边走来,两个月不见,宓瑶也已经显怀,可目前,他们的心思全在沈徽清身上,自然不会注意太多。
疏君扶着沈徽清下船,宓瑶连忙过来帮忙:“药谷从来不会要外人进去,可当我将实情告知师母的时候,二话不说便答应了。想来,是师傅的缘故。”
春兰拿来海棠红般的披风放在她的肩上,闻言,疏君觉得甚是奇怪,问道:“顾老爷子从未跟我提过,当初害的他丢了性命,如今,还要来麻烦他,当真是惭愧。”
宓瑶牵起她的手,示意长谨长慎帮忙搀扶沈徽清,低声道:“些许有一些辰王的缘故,你可知我师母姓甚名谁?”
疏君强撑着已经冻僵的脚,艰难的走着,十分不解的问道:“欧阳姓,名欣,这又跟他有什么关系?”
“那是我姨母,是我娘的亲姐姐。”沈徽清努力跟上几人的脚步,听见二人的谈话,忙接道:“当年我娘为了救我爹,战陨了,遗体被姨母带走了,十几年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原来,是在这里了。”
他露出释然的微笑,也知云疆药谷没有钥石,如果能在临时前见一见母亲还有姨母,身边又有她在,自然是死而无憾了。
疏君停下脚步,转头看着他带着笑容的面庞,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深谷中的风呼啸着,嘁鸣久久不绝,倒映在水面上的星辰也随着微波摇动,她缓缓道:“既然如此,你若是活不下去也是难以理解了。”
不知怎的,沈徽清在她的脸上看到了一丝怨愤。见她转头继续前行,心口处又开始疼起来,便不敢多话,连忙跟了上去。
月光如冰雪般洁白,大地明亮透彻,万里之外的景物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暗思闲梦,何处才是安生地,纵态迷情,唯有落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