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捷报归京 (第2/2页)
昭帝似是了然的哦了一声,又见疏君紧紧的盯着宁王,眼中爱意若隐若现,让人不禁遐想,他笑道:“再过几月便是你的生辰,可要朕为你和辰王赐婚?”
这话问的莫名其妙,疏君刚刚放松的心态忽又警觉起来,有些气愤道:“陛下又说这些做什么,待一切安定下来再说也不迟,何必一定要等到臣女生辰的那一天?”
说着,她有些撒气意味的转过身子去折一朵绣球荚蒾放在鼻端轻轻嗅着,昭帝看她这副模样,便指着她对白玉道:“真不知道光阴如梭,白云过隙,辰王今年都二十有一,算算年纪你们早该成婚了,就你在这里磨来磨去,不知浪费了多少时间。”
疏君轻哼一声,并未答话。
昭帝长叹一声,转头对白玉道:“怎么贤妃宫里还没有人来传唤,你去看看怎么回事?”
白玉恭敬的应声正要离开,忽然见刚才去贤妃宫里传话的内侍跑了过来在他面前说了几句,他复又转过身子来道:“陛下,贤妃娘娘昨儿喝了不少的酒,现在正发昏呢,只怕连午后景王殿下来敬茶都赶不上了,要不就去万寿阁让人先把膳食摆上?”
昭帝看着马上要撞在他怀里的宁王道:“去淑妃宫里吧,褚王也快回京了,朕也应该多陪陪他们母子几人。”
正说话间,忽有一万寿阁的小宫女来报:“陛下,辰王在万寿阁等候多时了。”
说到辰王,昭帝不免得将目光放在疏君的身上,若有所思道:“你们还真是赶上了时候,昨晚一起商量着时间来的吧。要看侄媳妇,你们也用不着前后来堵着朕吧。”
昭帝一把将冲过来的宁王抱在怀里,哈哈笑了两声,才放他离开,随后转头看着白玉道:“先不去后宫了,辰王也才下了朝,他也没有用早膳的习惯,就让御膳局多准备些摆在万寿阁吧。”
疏君见御花园的花都开了一大半,在昭帝吩咐白玉的时候,她便提着裙摆边走边采,还没走一半的路,手里就摘了一怀,大多都是白木香,紫藤花,还有含苞待放的牡丹,如此,自然还有白丁香。
白玉见昭帝只顾着在前走,也不提醒她哪些不能摘,他便小心翼翼的走到她跟前,道:“殿下,那含香花是合宫娘娘都爱的,还有那牡丹,才开了几朵您都折了,您仔细点,免得陛下晚些时候又被哪些娘娘闹得头疼。”
疏君刚要去摘荚蒾的手一顿,呆呆的转过头道:“怎么陛下什么都不说?”
白玉跟紧了道:“自然是陛下疼您。”
疏君笑笑不说话,她今日进宫身边的侍女都没带,更不知道今天来是为了什么事,可是刚听到白玉和陛下的对话她就明白了,可她什么礼物都没带,怎么去接茶呢。
白玉见她垂下双眸,以为是自己的话伤的她哪里了。忙道:“奴婢说这些也是为着陛下和殿下,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去,不然奴婢心里……”
“好了好了,”疏君打断他的话,微微一笑:“我知道,我只是今日出府得着急,倒是忘了把礼物给戴上,那午后的敬茶可怎么办呢?”
白玉听她说是这事,忙喘了一口气道:“殿下不必担忧,陛下也是忘记告诉你,所以早把礼物给您备好了,用了膳之后,奴婢就让奴婢的徒弟帮您收着。”
疏君听了他的话,也没再伸手去摘什么花,只是一个人这样抱着也不好,便随手交给了白玉,加快了脚上的步子站在昭帝的身边跟着他一起走。
万寿阁临近建章殿不远,又离后宫更近,一般都由重兵把守,今日愉禛不当差,在府里等着王既明把张姨娘从庄子上接回来,所以在外面值守的正是骠骑大将军的儿子,安邦。
这个人疏君见过,还是一副吊儿郎当样,没个正行。
二人从他身边经过,他在一边重重的行了礼,原本一直低着头,忽而闻到一阵茉莉的冷香飘过,他赫然抬头,对上她那双冷冰冰的神色,犹如脚底踏进了冰锥,浑身刺骨的疼。
阁中的门被打开,里面正坐着一身金紫色官袍的沈徽清,白玉长冠,一双清眸犹如龙游曲沼,月射寒江。难得的看他穿上一次官袍,虽然她知道他是翩翩公子,长相极好,却多年病卧,不乏多了一点阴柔,可饶是这样换上正式的朝服,将发髻都梳上去便是刚正长身,对外人说起话来也是铿锵有力,威仪难挡。
想起昨夜二人舌尖缠绵,他温柔似水,柔情缱绻的样子,她免不得又是一阵燥热,烟霞流连,面上耳根都是绯红一片,犹如春光烂漫下的百里桃花。
沈徽清没想到她也在,见她一坐下,便放柔的声音道:“原来你也在这里,我还说陛下又到后宫哪位娘娘的宫里用膳了?”
昭帝笑着看二人的脸色,笑道:“还敢排腹朕,若不是你,朕和她早用了膳,或许现在正在御花园对弈呢。”
沈徽清目光始终没离开过她,见她又是白玉无暇的身姿,蹁跹袅娜,面若初霞,不免问她道:“是吗?那都是臣做错了,实在不该呐,既如此,那用完膳之后再去对弈一次也不错。”
昭帝笑着摇了摇头,向白玉挥了挥手,正交代什么。沈徽清突然凑上来问道:“你昨晚为何走得那样着急,是因为你觉得她和我有什么?”
疏君看他身子一震,脚上的动作也并不迟缓,轻轻的在他腿上摩挲,低声道:“我怎么知道你们什么关系,看样子,很是亲密熟悉,连书房在哪里都清楚的很,哪里还需要为我画什么图纸,你直接让她引我去不就更好,也省得一些笔墨纸砚,浪费了地方。”
沈徽清听后,眼底的笑意似泉水般不断涌出,他抓住她不安分的脚,低声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等我说给你听如何?”
疏君抽回自己的脚,看着正摆盘的菜色,更压低了声音道:“谁要去你的书房听你说了,我不去,也不想听,你想跟谁说都可以,何必又要来告诉我。”
“谁说我要你来我书房了?”沈徽清望着她的目光越发的柔和:“是你自己意犹未尽吧,也罢,你既然不想来,那我去你屋总可以?”
疏君掐住他伸过来的手,咬着牙道:“凭什么?为何一定要在屋内,你安什么心呢!”
沈徽清低声笑了笑,夹了一块桃花藕粉糕给她:“你自己知道什么心就好,只怕说出来你又要找不到地方钻去。”
疏君放开他的手,轻哼一声,不再说话,低头喝了一口粥,见桌上的菜色都是甜腻无比,便没有了什么胃口,随即放下了碗筷。
昭帝见二人说着悄悄话,也不好上去听,正吃了一块合意饼,见她突然放下了碗筷,一脸的怏色,便问道:“怎么,是吃不惯宫里的东西?”
疏君咬咬唇,从齿缝里吐出几个字:“昨晚吃了很多的甜品糕点,今日又是这些,原本甜腻的舌头又要腻在甜味里一阵子了。”
沈徽清听她说完,便不自然的咳嗽了两声,心里暗道这丫头还惦记着那些点心,当真是小气得不行。昭帝别过头去看他,见他只是身疾犯了,便也不大在意,笑着问她道:“那你想吃些什么,酸的还是辣的,或者咸的苦的都成,待会儿让御膳局给你做。”
疏君摸摸眉心,缓缓道:“辣的,就想吃辣的。”
“那些早上吃对身子不好,”昭帝向她点点头,像是安慰小女儿一般的笑道:“午间让御膳局给你做,但是现在先把早膳吃了再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