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海里的鱼 (第2/2页)
“所以……”
唐诗给了秦温阮一个重头戏来了的信号——她早就看到她锁骨上的吻痕,也知道秦温阮的爱情观挺随意,但绝不随便——于是眼色正经问,“是谁?”
秦温阮手中动作顿了顿。
她视线只盯着杯中带着几分惯性冲撞在杯壁上的酒,唇角掀起一抹昳丽的笑,“你觉得呢?”
唐诗就知道,兜兜转转,秦温阮还是栽到了季随手里。
唉,也不是,应该说是季随栽到了秦温阮手里……啧,也不算,哎呀哎呀,她实在是猜不透这二人的感情,就是隐约觉得,他俩都挺能拿捏对方,谁都弄不死谁,万般纠缠又不为图一个结局——就这种感觉最贴切。
为什么,因为两个人都实在是太清醒了,他们爱自己,都远远大于爱对方,是彼此握不住的风。
还偏偏觉得只有彼此才能配得上。
只是天上的烟火,就算一时绽放后的结果是化为灰烬又如何,人们在意的只是它燃放的那一刻,在视觉上带来的绚烂瑰丽。
这世间的一切都会归于沉寂,可没有任何人能否定美好存在过的痕迹。
看过花开就好了,谁说一定要等它结果呢。
而且如今的秦温阮可以确定,季随也一样,她们是同道中人,所以一切都百无禁忌。
唐诗重重点头。
“那你们这次在一起……”
她点到为止。
秦温阮眼神一顿,而后温柔似水地笑了笑,
“你个都快结婚的,别问。”
成年人的话,不需要说的太露骨。
啧。
“能不能别哪壶不开提哪壶?”
唐诗把杯子里的酒一口闷了,那酒染红了她的眸,灌哑了她的嗓子——
“秦温阮,我好羡慕你——”
自由自在的风,她也想做啊。
可她做不了,她只能做唐家最好看最昂贵的那个花瓶。
先是季随,后是宋辞,都是她皇阿玛安排的家族联姻,可偏偏这俩人没一个她能看进眼里去的。
唐诗也觉得郁闷,她这个唐大小姐当的跟古代那和亲工具似的,边关小国一来骚扰,皇帝就大手一挥,“送公主!”也不管公主过去是嫁给什么老头子还是暴君。
曾经捧在手心里宠大的女儿,就这样为了利益送给了别人,一时间竟说不上来,到底是真心为了利益,还是从始至终就只是利益。
反正唐诗是分不清楚的。
她唯一清楚的就是,她和季随、和宋辞,那都是生活在海里的鱼,从小知根知底长大的,连对方那皮肉里长着多少刺都清清楚楚,和这样的人在一起,她毫无兴趣。
她唐诗要找,就找那种河里长大的野鱼,越野越好,最好是野到她驾驭不来,能够一点一点把她这条海里的大鱼都给拆吞入腹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