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 小侠客风雪下书信 三勇士夜闯八卦山 (第2/2页)
刘俊低声说:“你们看见没有,这就是金家渡口。”徐源点头:“噢,不管他。咱们绕着走,别让他们碰上。”仨人顺着金家渡口绕过去,就奔南盘江的江岸来了。夜静更深,这么冷的天气,江水都扎骨头。三个人把水裤煞得紧紧绷绷,把夜行衣、白天的衣服连鞋都包好,军刃带好。刘俊一打手势,三个人咚咚咚,就下了南盘江。好凉的水呀,三个人摇头换气,坐着水哗啦啦横插大江。哟,这么一游就显着大江宽多了。
就在这个时候,猛然间,由东往西过来一只船。三个人全把脑袋探出来,喷出水去,一看这只船,船头以上两块夹杆,三道铁箍,一杆竹竿长一丈六,上头有滑车,吊着一盏灯笼。灯笼就是一般的白纸灯笼,上头有红字:“巡逻三十六号。”
徐源一看高兴道:“这是巡逻船,跟着它走就行吧?师弟你来的时候呢”“我来的时候,是金寨主带着我,又是白天。说真的,这八卦山不好办哪。我要说不能来,你们哥儿俩不信,咱们到那儿您就知道了,咱们跟着它走吧。”三个人浮水而行。
转来转去,巡逻船靠在江岸了。这三个人不知道这巡逻船靠在哪个地方,总认为上头是九宫八卦连环堡。这样,他们就也上了岸了。把水衣水靠脱掉,穿上夜行衣。刘俊把链子镢围好,徐源、邵甫把军刃插在背后。抬抬胳膊腿,上下周身合适,不崩不吊。刘俊一打手势,三个人脚底攒劲,施展自己的轻功,沙沙沙,轻蹬巧纵。清风月下,就跟三缕轻烟相仿。来到山上,实际不是刘俊白天进来的那个地方。白天进来的那是正南方,即便就是正南方那个门,刘俊也找不着。现在他们走的是西南方,也没人把着。徐源、邵甫一瞧,确实八个门都一样,你进的这个门,回头再望,自己都不知道是从哪个门进来的。“师弟,咱们走哪儿啊?”刘俊说:“我哪知道啊。”“那么你白天不来了吗?”我白天来了我就得知道哇1人家领着我进去的,出来进去都有人领着。没人领着我哪儿认得呀。”
邵甫可说:“得啦,走着吧。”他们就进了个门。到这院一瞧还是这样。”邵甫问:“怎么还这样啊?”“一房子一片院,哪个院都一样。“师弟,你一点印象都没有啦”“你们哥儿俩来一回就有印象啦?那么刚才从哪儿来的,你们哥儿俩再领我回去一趟。”邵甫气大啦:“你这不是抬杠吗?”刘俊也生气:“不是抬杠”“你没能力,领我们俩干什么来?”刘俊也说得好:“我不愿意来,不是你们哥儿俩死气白赖非让我来吗?”徐源一瞪眼说:“嘿,师弟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嘛。走,你领我们走。走哪算哪。”刘俊赌气说:“走瞎道可别埋怨我,你们都是老师哥,别以大压小。”徐源点头:“那好!”刘俊就领他们俩转开了。他们从西南转到正西,由西转到西北,越转越迷糊,像没脑袋的苍蝇瞎撞,打算找人家中央戊己土大门,根本没门儿,也看不见人。三个人正在着急。梆梆上铛——,来了打更的了。三个人急忙藏起来。一会儿,由那个院儿来了两个打更的,全都是青棉裤棉袄,身上有号坎儿,腿里煞着布带子,别着腰刀。前头这个提拎着灯笼,拿着锣,后头这个拿着梆子。岁数都不算很大,全戴着棉帽子。只听一个打更的道:“二哥啊,咱们奔中央戊己土大厅,这趟完了以后咱们就该歇班了,瞧他们的,明儿见了。”“对。”“今儿个还是真冷。我呢,炖了只小鸡,还烫了壶洒,咱们到中央戊己土大厅交班以后,喝点儿”“行啊。”说着穿过了一层院儿。
嘿,三位一听,这可该着,不是人家打更的说话,说真的,咱们找不到啊。三个人一打手势,在后头跟上了。这回是由后往前转了?不过,他们三个是什么也不知道。穿过一个角门,到了正院,大厅以内,灯光明亮。打更的交接完班,人家走了。三小飞身上了房,来到中央戊己土大厅,到了前檐,轻轻的施展珍珠倒卷帘,老猿坠技术往里看。
大厅内人可不少,八位庄主陪着老伯父秋佩雨,哥儿几个坐在一起,酒宴摆下,山珍海昧,水陆杂陈全有。两旁边站着十几个垂手恃立的家人,小弟兄一个都没在这儿伺候。正在喝的高兴时候,李昆跟秋佩雨碰杯,连喝三盅。李昆有点醉眼乜斜了:“哥哥,今天这小孩刘俊来,不错呀。”北侠秋田忙答道:“是啊兄弟,虽说将门虎子,可还是你有容人之量,如果你没有容人之量,他再不错,到了八卦山,还有什么出手的,他还闹的出圈去吗?”
李昆点头:“哥哥夸奖了,咱哥儿俩认识这么多年,我听说你老人家天罡剑三十六式,你也给我练过,可有一样,年头多了,我也都忘了。今天咱们哥儿俩喝这薄酒没有意思,我想跟您在酒席宴前比试比试,不知道老哥哥您意下如何呢?”
“兄弟,不必吧,都喝了这么多酒了,真刀真枪的,瞎比个什么劲啊,不行。”“哥哥,不是真刀真枪的比试,你拿一根筷子当宝剑,咱们哥儿俩走两趟,痛快痛快,好多喝点儿酒。”老侠秋田也好像喝多了:“那么好吧,愚兄奉陪了。”伸手拿起一根筷子来,混元侠逍遥叟李昆李太极也拿起一根筷子来,老哥儿俩站起身形,转到宴前。剩下的哥儿儿位也都停杯不饮,在一旁瞧着。李昆李太极三个手指头一掐这根筷子,往起这么一长身,左脚一抬叫金鸡独立,左手剑诀一点:“哥哥,剑法我可不成,您多承让”“贤弟,来吧。”老侠秋田往后一撤步,老子生洞把门封,也是三手指头一掐这根筷子,左手剑诀一搭。这都是大行家啊!李昆李太极左脚往前一落,左手剑诀一领,刷的一下筷子就下来了,直奔老侠秋田的脖子。秋田一抬头看见他筷子来了,甩银髯一矮身,拿筷子当宝剑一压他的胳膊,反腕子往前一推,在他腮帮子上往起一挑,依然是天罡剑头一式紫燕抄水。李昆李太极一矮身,反身拿筷子一走扫堂,老侠秋田脚尖点地,长腰起来,两个人各自亮相,彼此道清,叭叭叭,就在宴前走了四五个回合。肩架步眼身法,没有一处不好的,众庄主啧啧称赞。
猛然间李昆一停筷子,捋银髯把腧沉下来:“等等。”秋老侠一怔:“兄弟,怎么啦,不练啦?”李昆大笑:“哈哈哈,哥哥,什么人胆大敢到我的八卦山来窥探!二弟,出去,把他们给我拿住。”二爷胡庭答应:“是,小弟遵命。”胡二爷接着刀把走出大厅。就这一句话不要紧,时间不大,所有的小弟兄全都来了,人家八卦山的底下人,庄丁也都来了。灯火挑起,在当院一站。胡二爷下了台阶,冲着房上一招手:“下来。”
三小已经翻到房上去了,穿云白玉虎刘俊心说,坏了吧,你在这儿偷瞧,人家都知道,人家还喝多了。你跟人家打什么,请什么国宝,拿什么二小,猴拿虱子——瞎掰。但是,刘俊哪能埋怨俩哥哥呢。徐源一伸手,格楞一声响,把自己的镔铁怀仗亮将出来,他这是两节棍。这两节棍,攥着的这节长点,前边的那节短一点,当间儿有钢环,咯楞呼楞的响。徐源的功夫很不错呀,刷的下踹前坡,轻飘飘落在地下,脚扎实地,往前一赶步,舞起怀杖来,盖着二爷胡元霸的顶粱就砸。
“好孽獐,还敢在老夫的面前无礼!”胡二爷上左步一滑身,躲开怀杖,左胳膊一夹,叭的一下,哎哟!人家胡二爷的胳膊比他那钢棍都棒啊,就把徐源的一对怀杖给夹住了。一抬左脚:“躺下。”腾就是一脚。浪里云烟一阵风徐源徐子特撒手怀杖,应声而倒。胡二爷一个箭步过去,脚尖一点他的腰眼:“捆。”底下人过来抹肩头拢二背,五花大绑把徐源捆好,怀杖当啷啷往他面前一扔。有人捡起来往徐源身上一别,往旁边一架。
胡二爷伸左手往房上打招呼:“再下来个。”邵甫把短把追风荷叶铲亮将出来,踹前坡,飞身形下来,往前一扑身,左手铲刷的一晃面门,铲走流星赶月,双铲劈下来了。胡二爷上右一滑步,立左手一叼他的腕子,顺手牵羊一拉,伸右手一揪他的脖子:“趴下吧你。”把邵甫就给按到地下了,脚尖一点腰眼:“捆。”五花大绑把邵甫也给捆了。双铲往邵甫的身上一别。
胡二爷喊道:“还有一个哪。”刘俊心说,我能跑吗,让我跑我都出不了人家的院落,这多寒碜啊!白天来,人家酒宴款待,说了这么多横话,晚上来这么狼狈,这有什么意思呢?心里恨呀!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吗。但是没办法,刘俊哗啷一抖链子镢飞身形下来了。二爷胡元霸早看见了,这不是白天来的下书信的小孩子吗。胡二爷上左一滑步,伸手一叼刘俊的手腕,回身一拉他,拿左脚尖一踢他的脚后跟,左手一扶他的肩膀:“躺下吧你。”刘俊撒手扔了链子镢,来了一个大趔趄。来人把刘俊也捆了。链子镢也给刘俊往身上一围。
“押起他们来。”“是。”就这么一会儿,多了一百多人,在大门内分班站立。宴席已经撤下去,老哥儿九个全坐好了。“二弟,拿住了吗”“拿住了,都是无名之辈。”“什么”“无名之辈,动手不足台,摧枯拉朽一般,全完了。”李太极仰大大笑:“哈哈哈……”
“嘿嘿嘿,老哥哥。”李昆李太极回过头来叫秋田:“贤弟。”秋爷这儿悬着心哪,心说侯爷、童林你们可别来呀,又一想,果真侯振远、童海川来,胡老二能赢的这么顺手痛快吗?李昆摇摇头:“指望拿住儿个成名的人物,没想到拿住三个无名之辈。”
原来李昆写的这封信,跟浮皮蹭痒般。爷儿几个看完了,老侠于成可说话了“贝勒爷,知道李昆这信是什么意思吗?”贝勒爷想了想说“他信上说的不疼不痒,你看不说国宝,也不说一小,更不提秋老侠客,他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居心何在呢?”于老侠一笑道:“贝勒爷,意思很明显哪。来这一封信,分明是让我们铁善寺的人生气。我们铁善寺的人一中他的计,晚上就要到八卦山去,人家要预备窝弓擒猛虎,安排香饵钓金龟啊。传话,我们大家都不准去,不要上李昆的当。”西方侠于成是高人,混元侠逍遥叟李昆就是这意思。我给你写这封信,你也知道韩宝、吴志广准在八卦山,像童林年轻人的脾气今天晚上他准来。来,你就跑不了。就这八卦连环堡就能把你拿住,让你在里头蹦去吧,你蹦三天也出不去。嘿,哪知道人家铁善寺的人,成名的都没来。就他们三个人来了。
李昆传令:“来呀,把他们三个人押进来。”“是。”时间不大,把徐源、邵甫、刘俊全都给押了进来。但是,三位立而不跪。虽在虎穴之中,绝无惊惧之色。李昆见他们三个一点觳觫之态都没有,心里很佩服:“哈哈哈哈……”李昆一看见了刘俊:“你不是白天下书信来的穿云白玉虎刘俊刘少侠客吗?”刘俊猛一抬头:“老庄主,士可杀,不可辱。你杀我不要紧,皱一皱眉头我就不是童侠客爷的弟子,但是你要羞辱我,我可不干。白天不错,下书信的是我:今晚也不错,来的还是我,大丈夫岂能怯死而毁节以求生,杀便杀,你又何必多问。”徐源、邵甫一瞪眼:“我弟兄宁死不辱,要杀你就杀,废的什么话。”李昆回头问北侠:“老哥哥,这二位是谁呀?”“这是振远大弟的两位高足,浪里云烟一阵风徐源徐子特,过渡流星赛电光邵甫邵春然”“哎呀,原来是三位少侠客。”李昆李太极亲自站起来,把三个人的绑绳给解开了:“哈哈哈,不知道三位少侠客今天晚上莅临敝山,李昆实在对不起。我指望是你们的师辈们今天晚上到我八卦山来,我们好见面畅谈,没想到是三位少侠客来了,实在对不起。不过,你们三位来了没有用。这么办吧,权当今晚没有发生这件事。三位,请吧。”徐源、邵甫、刘俊三人全都站住不动。“唉,不是跟你们三位说了吗,请你们回去。有能为让你们三位的**来,你们三位来也没用,请吧。”三小依然不动。
“啊!你们三位怎么还不走啊?”徐源心说,废话,我们走得了吗?不认道我们怎么走啊。“老庄主,我们来的时候是跟着您这儿的更夫进来的”“哈哈哈,那更夫是我安排的,没有更夫,你们三位就是转到天亮,也到不了这里。”徐源这才明白,原来是人家的安排,有意把我们引到这儿来的。徐源他们也服气了:“小子无知,多有冒犯,我弟兄早已人彀,尚且逞能何异蚍蜉撼树,自不量力,庄主莫怪。”李昆大笑起来:“哈哈哈,少侠客言重了,来人哪,把他们三位带出八卦山连环堡。”“是!”有人过来。这三位看的出来,两旁边众弟子咬牙切齿。有人把三位带着往外走,也不着急,慢慢的出了南庄门。“哎,三位,下山慢慢走吧,没事儿了啊。”“谢谢。”人家回去了。三位站在这儿发怔。刘俊真不乐意呀:“三哥,我说什么来着,我说不来,到现在多没脸啊。咱们仨人来这一趟不要紧,叫人家八位庄主取笑我们的前辈呀,这叫画虎不成反类犬。”徐源瞪眼:“别说了,这有什么关系,来了就来了,逮住就逮住,人家能为大,咱们能为小。走吧。”刘俊心说好,我说你还不爱听,这不一块跟着丢人吗,三个人垂头丧气,无精打采,跟斗败了的鹌鹑一样,顺着山道往下走。来的时候心里一团火,现存桶凉水浇头上。又加上这么冷的寒夜天气。这仨人顺着山道好容易走到了南江的江岸,到船坞旁边把夜行衣脱下,把水衣水靠换好,把东西收拾齐了刚要往江里跳,突然间哗的一下,灯光通明,来了四十多人。为首者是:四庄主铁臂罗汉法禅僧,五庄主火眼金睛莫贺永贺建章,七庄主清风过柳柳叶猫韩忠韩殿远。他们带着韩宝、吴志广、雷春、贺豹,两头蛇刘洞、一枝花韩庆,还有很多八卦山的弟子三十多人,哗的一下各拿刀枪蜂拥而至。一个个满脸杀气,高声喊叫:“呔!小辈哪里走。还想逃离我八卦山吗?焉得能够。今天非把你们的命留下不可”“南无阿弥陀佛。”铁臂罗汉法禅僧带人就到了。二位一看,各自亮军刃,哗楞楞,把军刃都抖出来了。徐源往前一赶步,刷的一下,耍起自己的怀杖,对准五爷贺建章的顶梁就砸下来了。火眼金睛莫贺永贺建章双手合着三楞分水狼牙钏,往上一撞,当啷一见响,推钏头,拉钏杆,哗的下,横风扫月就打。徐源往下一矮身,缩颈藏头用怀杖急架相还。邵甫摆双铲过来,跟韩殿远也打上了。刘俊亮链子镢扑奔法禅。“真不怕死你这小娃娃?”法禅拿大铲就拍。嘴里说道:“我知道你是童林的徒弟,你**怎么拍我脑袋来的,今天也让你尝尝。”以法禅的能为让刘俊碰上,这不要命吗。这时候徐源高喊:“快下水。”刘俊没敢过来恋战,一抖链子镢,风车一样。往后一退紧跑几步,噔噔噔,咚,下水了,邵甫虚提双铲,纵身出击也下水了。徐源往后一倒步“噌”的一下,也跳进了大江。刷啦啦,水花四溅,仨人带着军刃往南岸而来,哎呀,这狼狈呀。被人家捆上,又给轰出来,又一打,三位有些胆战心惊,这个工夫可就大了,东方闪亮,他们才来到南盘江的南岸。
三位一点力气都没了,上岸后,把水衣水靠脱了,把水抖净叠好,又把白天的衣服穿好,仨人就像斗败了的公鸡一样。刘俊可说:“三哥,咱们回去吧。”徐源点头:“师弟,这八卦山真是刀山油锅呀。真没想到如此厉害。师弟,看起来真不应当来。”刘俊不乐意地说:“我说什么来的,我说不来,你们哥儿俩不乐意。得啦,这叫不见亲丧不掉泪,来一回也好,吃一堑长一智。”邵甫也不言语了。
三个人跺跺脚往南来,好冷啊,绕过金家渡口往南走了几里地,到了十八棵杨。就听树林里喊:“来了。”哗的一下子,冲出一班人来,把三位的去路挡住。为首的一位得意地说道:“南无阿弥陀佛,哈哈哈哈,娃娃还想逃生吗?”“啊!”三位一看,原来是三位庄主带着小兄弟几十位,把他们的去路挡住了。
原来,他们一下江水,铁臂罗汉法禅高声喝喊:“准备船,奔十八棵杨截住他们,别在这儿杀人。”法禅心说,白天哥哥有令,你真地在这地方杀人,回头叫哥哥知道,那就麻烦了。这样他们上了船离开八卦山,过了金家渡口来到十八棵杨,在这儿等着三位到来,准备在这儿杀了他们。您想啊,三次一掌结仇的人全在这里头,只有雷春雷震恒在北双熊镇叫海川打了一巴掌,只是把炸酱面给打出来,不算太重以外,贺豹是吐血了,要不吐血,韩宝、吴智广怎能盗国宝陷害童林呢?法禅在杭州擂上被童林一巴掌险些没拍死,仇恨更深了。
三位垂头丧气,耷拉着脑袋,一步一步艰难往前走,到现在又被人家给横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