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陶荣宴上用计 探敌巢三侠力战群贼 (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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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荣陶少华吃着酒,遂将酒杯一推,转面向大寨主说道:“贤弟看起来你虽然暂住清水潭,实在是交往的甚广”,大寨主罗烈停杯问道:“兄长,怎见小弟交往的甚宽”?陶荣含笑说道:“贤弟你还要问,不用说别的,就说韩寨主吴寨主。由云南八卦山万里迢迢来在清水潭,与贤弟你祝寿,可是不大容易”,大寨主未及答言,韩宝脸一发赤,陶老英雄早就看出来啦,韩宝他们原非是与寨主上寿,乃是逃灾避难至此,又赶上寨主的寿诞之期,韩宝他们并没预备薄札,今日又喝人家的寿酒,本就心中抱愧,听陶老英雄这一句话,说出来当然是脸上不挂,若不然陶二爷看出他脸上发愧呢。陶二爷正在暗中观看,就见韩宝摆手说道:“陶老英雄可别这们说,我们倒不是与寨主前来拜寿,我们是因事到此,可巧赶上寨主的寿诞之期“。陶二爷赶紧接过来说道,“韩寨主千万别怪我,皆因我一时的冒昧千万别怪,那们着二位英雄到此,还有别的事吗?”韩宝未能回答。就见大寨主罗烈说道:“陶二爷你老人家既问到这个地方,我可要问问您”,陶荣说道:“有什么话贤弟请讲”,罗烈闻听说道:“兄长你老人家可别怪我,若说武艺超群,当场动手,老哥哥您可不成,若要讲究黑夜之间,窜高纵矮,溜门撬户,施展小巧伶俐,夜间偷盗穷取,我可不如你老人家。大概你老由出世以来,走遍天下各省,你老人家没到过的地方没有”,陶二爷拈须微笑,口中说道:“贤弟你可问着了我啦,若论起来在江湖路上,各省的地面,也不是我说句大话,没到过的地方很少,唯有北京城我实在是未曾到过,皆固是京师地面,五营二十三汛,营城私防,五城十五家儿,大宛两系,刑部都察院,左右两翼该管地面之责,三步一个堆子,五步一个栅栏,眼明手快办案的人很多,我老怕栽到北京城,因此我始终也没敢去,这就是我一辈子的缺点”。大寨主闻听陶荣之言,哈哈的大笑,遂向陶二爷说道:“老哥哥您也有缺点的地方,这可得让二位小英雄”,说着话用手一指韩宝、吴智广,说道:“老哥哥您来看,韩寨主吴寨主,虽然年幼,不但进过京师,还在皇宫内苑盗过皇上家御用之物”,大寨主将才这句话说完,韩宝冲着大寨主摆手说道:“老寨主这个话你老可说不的,此事关乎我二人的很重”,大寨主带笑说道;“韩寨主不必多心,陶老英雄与我八拜之交,情同手足,这都是自己人,就是说出来也没有什么妨碍,韩吴二位寨主休要多心”,陶二爷在傍边答言说道,“既是众位不拿我当外人哪,咱们都如亲兄弟一般,并没有什么说辞的,我倒要打听打听,却是怎么回事”,大寨主用手推髯看着陶荣说道:“老哥哥你老人家要问,这个话可长啦,只皆固现在咱们江湖绿林道,又出来一人,此人姓童名林字叫海川,他在江西卧虎山玉顶玉皇观,遇见两位剑客,学艺一十五载,奉师命下山兴一家武术。”遂就把双雄镇掌打雷春,韩宝、吴智广,入地金蛟贺豹,三人下山入京师,寻找童林二次对掌,童海川掌打入地金蛟贺豹,又把韩宝吴智广夜入皇宫内苑,在康熙五十四年四月十四日夜内,在宁寿宫偏殿更衣殿,巧盗国家至宝翡翠鸳鸯镯,临走留下字柬,欲置童林于死地,皆因字柬上有童林的字样,二位英雄事情办妥,童林次日被拿到案,实指望童林绝无生理,不料想童林手眼通天,有贝勒与他运动,二位小英雄,不但未能报两次一掌之仇,童林反倒奉旨带罪捕盗。“韩、吴二位英雄,方才逃出京师欲奔江南,不期与童林狭路相逢,在清河油房镇,在李源的店内,暗杀童林未成,反倒露出本来的面目,好在未道毒手,童林由李源介绍,聘请镇东侠于巢父林之内,那时就是二位英雄设计,火焚巢父林,还遇着两个良友相助,实指望事在必成,不料想反倒折过墙小蜜蜂吴得玉,窗前一枝花柳未成两条膀臂,韩、吴二位英雄由水内脱逃,弟兄商议投入扬州钞关飞龙观。实指望为札足之地,不意童林赶到,连累了乔玄龄,他们三人这才来到敝山,逃灾避祸,赶上敝寨的贱辰”,大寨主话说到这里,遂又把前后事又细说了一遍,“老哥哥你老看,二位小英雄虽然年幼,所做的事浑身是胆,老哥哥您看这二位,可称起江湖绿林道,出乎其类,拔乎其萃,鳌里夺尊,人前显贵的英雄,老哥哥今日也兼着是小弟的贱辰,我喝了几盅酒,我是借酒宣传二位小英雄的名誉,大概江湖上的英雄,做出这样的惊天动地的事,也就算得了特色吧”。陶荣闻听,用手拍案道:“嘿,我真没看起二位英雄,我可不怕二位过意,我真是没看起他们二位,有如此的胆量,做出这样岳撼山摇的事来,真教我陶荣佩服,我陶荣做了一辈子黑道儿的买卖,我始终也没敢进趟北京。我听人讲究过老前辈的英雄,有一位扬香武,外号人称赛毛遂,也曾进过京师,在畅春园之内三盗九龙玉杯,还有一位碧眼金蟾石柱,盗过爷家九朵桃花玉马,不料想前浪催后浪,一群英雄换英雄,韩吴二位寨主做出这样的大事,陶荣焉敢不佩服”。陶荣话将说完,韩宝抱拳道:“老英雄太过奖了,我们弟兄原没有这们大的能力,只因为事所迫不得已而为之,老人家体要见笑”。陶荣闻听韩宝小粉蝶,承认盗宝之事,遂扭项与大寨主罗烈说道:“罗贤弟”,大寨主抱拳说道:“老哥哥有何话讲”,陶荣说道:“罗贤弟,疗才我听贤弟所说,与韩寨主所说这个姓童的,由打学艺下山兴一家之武术,在江湖绿林道所做的事,也没有背天职义务侠义道的行为,也不过此人性情鲁猛,在双雄镇与京师两下一次对掌,不过一时失手,误伤江湖上的朋友,据我想此人不过秉性直爽,在绿林道上,也没有什么劣迹,无非是粗莽的一个朋友。再说韩寨主与吴寨主,虽然与童林有两次一掌之仇,论起来二位应当找童林报仇雪恨,大不该夜入宫帏,盗国家翡翠鸳鸯饲,虽然是假手借剑,怎奈国家御用之物,岂能擅动,就说童林逾限授首,皇上家一草一木,也不准丢失,早晚国宝也得还朝,那时间二位寨主应当怎么样呢?”韩宝一阵冷笑说道:“老英雄你老人家暂且住口,我拦你老清谈,我们弟兄既敢人宫帏,盗来翡翠鸳鸯镯国家至宝,我一人就不怕打官司,不过与童林因一口气。只要童林云阳市口项上餐刀,我们弟兄那时也不等官人再为追捕,我二人捧玉镯进京师,自行投首到案,情愿身颈就刑,以待国法。就是童林不死,我们弟兄是绝不甘心,就是童林赶至在清水潭,我们实在无地可能容身,只好回归八卦山九宫连环堡”。陶荣闻听,接着说道:“二位寨主何必动这么大的气,据我想这事情容易办”,大寨主问道:“你有什么主意可办?”陶荣带笑说道;“这事不过是寒激着火啦,两下里俱是骑虎难下虎之势,这个事据我的拙想,当中间儿短一位两下相熟之人,若要是与童林有交情,再与韩吴二位有交情,这个事可就好办啦”,大寨主闻听,向陶荣说道:“老人家有何办法”,陶荣带笑开言说道:“我说这个话,可是比喻,韩吴二位可别多我的心,比方这末说,有一人与两造都有交情,他与两下言明,韩吴二位寨主将玉镯献出来,交与童林,童林捧玉镯进京请罪,到京师奏明圣上,玉镯虽然请回,盗宝之人畏罪投山洞而死,尸骨无存,无处寻踪,听圣上恩旨下,圣上皇恩浩荡,童林免罪宁家。圣上怪罪童林按律惩治,童林至死绝不连累韩吴二位寨主之情,韩宝吴智广二位寨主,一则可以避遥法外,再者二位可以成名天下,直顶到老,盗国家至宝翡翠鸳鸯镯,可以说的讲的,据我的拙意,我可是这么想,不至于犯这们大的争斗,不过当中就短这么一个说和人”,陶荣这一片话,不过为朋友的一片苦心,大寨主真要是点头,韩宝吴智广许可,陶老英雄情愿出头与两造排解,国宝可以还啦,童林可以请罪,韩宝吴智广可以成名天下,逍遥法外,陶老英雄出面调停,大寨主可以免窝藏盗国家至宝翡翠鸳鸯镯的要犯之罪,这场事办好了是八面儿见光。就是大寨主与韩吴二位寨主,就是不允,无非也就是杭州众位侠客到此,山寨虽然险要,也敌不了众位侠客的武勇,到那时山寨也得破,二寇也难逃,国宝也得还朝,可有一样儿那时间破巢之下,岂有完卵?陶二爷总想着:对不起寨主,素日相交的待遇,这是陶二爷良心上的思想,总算是为朋友这一片苦心,也就处于不得已了,这是书中暗表,陶二爷的心意。
陶二爷这片话将才说完,就见大寨主罗烈用手撕须,双眉倒竖,二日圆睁,高声说道:“兄长暂且住口,你老这片话,虽然相宜,韩吴二位寨主愿意两造说和,小弟与童林也不能善罢甘休”,陶二爷一听,心中说道:“这里面又生出事了,我倒要问同”,陶二爷遂向大寨主罗烈问道:“罗贤弟,难道说你还与童林有什么仇恨不成吗?”罗烈闻听陶荣这一问,不由得怒发上冲指眦欲裂,环睛欲努须鬓皆张,咬牙切齿,说道:“老人家有所不知,小弟占山已是非法,岂敢再挽留盗宝二位英雄在山,只因童林下山奉师命兴一家武术,与我们铁善寺门人弟子毫无关系,他不应当灭我铁善寺山门下的弟子,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杀一对,并非是小弟听人传言。前者镇东侠太湖要镖,童林以势力欺压铁善寺的门人,镇东侠助童林肆虐,亮剑斩杀我铁善寺门人,并肋大莽韩大寿,镜里兰花崔美,并底金蝉郝乐天,弟兄三人,命丧他们的掌下,才有水中的头目,一文钱不沉底儿刘成,刘顺,前来报告于我。童海川灭铁善寺山门,镇东侠助纣为虐,我意欲亲自下山,寻找童林与老儿侯廷决一胜负,怎奈不知道他们的足迹所在,正在设法打探之际,可巧韩寨主吴寨主,与乔玄龄他们弟兄三人来到敝寨,正合小弟的心怀,童林寻找韩吴二位寨主情急,不用小弟寻找童林,童林早晚必到我寨,那时若来时,我与童林当场比式,倒要看看童林武艺如何,我们铁善寺弟手门人的能为怎样。他不来我不怪,他若来定当让他受害,小弟挽留韩吴二位寨主,正是香饵钓鱼之计,以待童林,就是韩寨主、吴寨主,与童林南造说和,我岂能与他善罢甘休,只因童林与我们铁善寺的门人,有灭门户之仇,天地间不能并立,老人家请想,此事焉能轻将童林放过!”陶荣一听,赶情这里头还有这们些个事哪。陶老英雄自知此事,不能完全善罢干休,又兼着自己生平一世,是机俐灵便,只得随着寨主的口风儿说道:“贤弟,我不知童林与咱们铁善寺门人为仇,我若知晓童林兴一家的武术,灭铁善寺的山门,就是贤弟你与他完的了,我也与他完不了哇,早晚我若遇见童林,我必要将他结果性命,生食他人之肉,不能解我心头之恨”。大寨主闻听说道:“着哇,还是老哥哥与小弟表其同情”,陶老英雄说道:“我不知道内里头有这么些个事”,说罢,端起这酒杯与大家饮酒,陶老英雄一面饮酒,一面心中暗想:“我实指望出头与两造调停,未想到里面还有多少的纠葛在内,且慢,不知道韩宝盗国家翡翠鸳鸯镯,可是在他身上携带着,也许他送与别的朋友,如若在他身边携带,我在大寨主面前,用言语刺激他,叫小子把鸳鸯镯拿出来,我先看看,只要小子把镯子放在一个所在,只要让我看见,你就别漏空,漏空我就偷你,我先把玉镯盗过来,然后再设法拿贼,有啦,就是这们办”,心中想到此处,将酒杯放在桌案之上,遂向大寨主说道:“罗贤弟,我有件事要与你商议,”罗烈罗焰光闻听,陶荣有事商议,遂说道:“老哥哥的话请讲”,陶荣闻听,遂叹了口气说道:“贤弟,我说出这句话来,自觉着脸上无光,自由打在江湖绿林做黑道儿买卖,专讲究是窍取偷盗,不但我没到过京师,我怎们又能够看见国家的宝贝呢,方才听贤弟之盲,韩寨主由北京得来的翡翠鸳鸯镯,我打算跟贤弟你商议商议,借着寨主的面子,请韩寨主将玉镯请出来,咱们大家开开眼啦,再者贤弟寿诞之期,可作一场玉镯大会,我先与兄弟你商议,咱们可不知道韩寨主,人家愿意不愿意,贤弟你想这个事怎们样?”大寨主闻听,暗合自己的心意;“自从乔玄龄与韩宝吴智广来在我的寨中,我就有心算计他的玉镯,皆因我怕他们多心,直到如今也未敢提议此事,今日在酒席筵前,陶老英雄提到此处,”心中转想:莫若趁此令韩寨主将玉镯请出来,也可开开眼界,自己想到这里,用手拈须看着陶老英雄点头,复又向韩宝抱拳说道:“韩寨主方才我兄长陶步华,听说阁下由京师得来的国家至宝翡翠鸳鸯镯,乃是皇上家御用之物,打算要开开眼界,今日又是本寨的贱辰,欲做一个玉镯大会,不知韩寨主,可肯将玉镯请出来,大家赏鉴赏鉴,韩寨主以为如何?”韩宝原是精明强于的人,就是方才陶荣所说的话,话里话外,有些个偏袒童林,韩宝就不愿意,今又听陶荣与犬寨上言说观看手镯,韩宝正自心中展转,又听寨主罗烈,要求看看玉镯,还要庆贺玉镯大会,自己本不原意将玉镯拿出来,若真要不往外拿,如今现在寨中托着人家护庇,就蒙察主这一番的款待,显着在寨主面子上驳不过去,有心要拿出来,又怕众人要轮流观看,倘若磕碰损伤,日后国宝难以还朝,心中一着急,自己想出来一个主意,遂抱拳向罗烈说道:“寨主若要观看玉镯不难,可有一样儿,我把丑话说在头里”,罗烈抱拳说道:“韩寨主有话请讲”,韩宝接着说道:“方才老寨主已将我们的事情说与众位,我也就不必再说啦,今日寨主寿诞之期,我是不能不把玉镯请出来,叫大家观看观看,再者寨主又说出玉镯大会,这明是抬举我们弟兄二人,着要论起来,这个玉镯可不能当众出献,因为什么呢?一来是国家御用之物,再者是我们弟兄的性命,我弟兄二人就为与童林争一口气,才敢斗胆人皇宫,虽然将玉镯盗出来,童林尚未授首,就是童林日后依法处置,叫他的脑袋一掉,我们弟兄二人,进京献宝请罪,国宝还朝,只要我们气儿顺了,虽死何憾。今日既然大家愿看玉镯,可是这们着,我把玉镯请出来,我拿着大家观看那倒可以,若要说把玉镯请出来大家随便展玩,韩宝可不敢应允。这话怎们说呢,一来是蔑君上,再者倘若磕碰损伤,韩宝、吴智广难以进京献宝请罪。我把话说在前面,若要依着我,韩宝请玉镯大家庆贺玉镯大会,若要是随便展玩,韩宝誓死绝不敢应”。大寨主罗烈,不容韩宝将话说完,接着说道:“韩寨主言之有理,那们着就请出来大家观看,以广眼界”,陶二爷在旁边答言说道:“韩寨主言之有理,本来行侠作义尊重国家,那们着您就请出来,我们开开眼界”,韩宝闻听,大家应允自己的要求,急忙站起身来,回手由兜囊里,取出一个青云缎的软囊,这个软囊约有碗口大的大小,四周围的钮扣,韩宝用手遂将四周围的钮扣解开,把这个软囊盖儿取下来。此时陶荣可就离了座啦,定睛细看,就见里面是一个黄缎子绵子垫儿,韩宝轻轻把绵子垫取出来,里面铺着一层绵子,把这一层绵子取下来,里面还有一层黄缎子,把黄缎子揭开,里面方才露出一只翡翠鸳鸯镯,底下还有绵子垫儿,面下还有一只。韩宝此时左手握着软囊,右手擎着翡翠鸳鸯镯,高高的举起,令大家观看,大寨主扶着棹案,见韩宝取出玉镯,不住的定睛细看,只见玉镯约有小指那们粗细,方圆够茶杯口大小,晶莹耀目,由当中分开,半边是红,半边是绿,红的是翡,绿的是翠,红的真像马血相似,绿的真正菠菜绿一般,真正玻璃里儿,上面经巧手的匠人镌成五龙交扭,鳞甲逼真,真是国家的宝贝,世界罕有。大家正在观看之际,就有陶二爷看着眼热,口中说道:“真乃无价之宝”,伸手要接玉镯,韩宝看见陶荣一伸手,赶紧将玉镯撤回,瞪目向陶二爷说道:“上了年岁的人,太不慎重,适才是我有言在先,只可观看不准动手,老人家只顾这么一来,倘若失手磕伤玉镯,何人担待,好不慎重的老者”。陶荣被韩宝说了这几句,显着脸上怪不好看的,自己心中暗含着报怨自己,看着就得啦,自己不应当伸手要掩,好在没露出马脚,跟着向韩宝说道:“韩寨主休要怪我,这是我的不是,皆因我爱看这个玉镯,我可就忘了阁下有言在先,总算是我一时的糊涂,理当受罚”说着话把酒杯端起说道:“罚我这一杯,真正不多”,说罢,一饮而尽。跟着说道:“韩寨主我可受了罚啦”一面说着话,见韩宝仍然是拉着脸将玉镯放在软囊之内,回手带在自己腰间。大寨主在旁边遂答言说道:“韩寨主莫怪我这位老哥哥,既是国家的宝贝,错非是韩寨主你有话在先,连我都要接过来看看,真是世界上罕有之物,今日总算已饱眼福,韩寨主既肯做此玉镯大会,我当亲自把盏”。说着话提起酒壶,亲自与韩宝斟满了一杯,二寨主杜豹,三寨主彭冲,也在旁边赞不绝口夸奖玉镯,又赞美韩宝、吴智广,夜入宫帏盗宝的胆量,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真是热闹非常。
不表大家谈话,单提的陶荣陶少华,看见韩宝将玉镯带在腰间,心中暗想:“莫若我跟他划拳,拿酒把韩宝灌醉了,漏空偷这小子”,想到此处,又一转想,想到:“自己年迈手迟眼慢,反倒不能取胜于韩宝,莫若这们办”,遂向罗烈说道:“今天又有玉镯大会,我心中实在是欢喜,虽然大家开怀畅饮,无令不能成席,我打算与贤弟相商,我出个酒令儿,若要说上来随便饮酒,说不上来罚酒三杯,贤弟你想意下如何”?大寨主罗烈闻听,不由的仰面大笑,遂说道:“老哥哥你这是难为我们大家来,我们幼面失学,在座的又并非是丈人墨客,如何能说的上酒令来呢,你老人家是诚心跟我们为难”-陶荣带笑开言说道:“这个酒令儿也不是四六成句的,也不是说字义儿,只要说出四个字来成一句话,这要吉祥话儿,无论在四个字,那一个字上有一个寿字就算,说不上来可得受罚,就是这个绝以难不住人,贤弟你想怎么样”,罗烈闻听陶荣之言,遂说道:“你老人家这个意思,我明白啦,无非是大家取个笑儿,其实也没有多少为难的地方,可是这们着你老人家先说,我们大家随着就是了”,大寨主虽然这么说,韩宝暗中用日观看陶荣,心中暗想;“这个老头子真好令我涉疑,方才谈话之际,在言语之中,老偏袒着童林,他又出主意庆贺玉镯大会,我看接玉镯的时候,好像要抢,如今他又出主意,说的是什么酒令儿,明明是为难我们大家,为是让我们大家多饮酒,往后他还不定要出什么主意,我可要在他身上多留点儿神”。韩宝想至此处,就见陶荣带笑,向众人抱拳说道:“列位寨主,并非是陶荣以酒令相难,无非是大家庆贺寨主的寿诞之期,众位既肯乐从,当然是我先说”,众人一齐抱拳说道:“老英雄您先说吧”,陶荣遂开口说道:“今天寨主寿辰,我先说一个寨主寿比南山,众位我说的这个不算文墨吧,大实话,还是寿宇当头的一句吉祥话。韩寨主该您的啦”,韩宝闻听,心中说道:“就是这个呀,可难不住我”,接着说道:“寨主寿比天长,也一句吉祥话儿,寿字当头,吴大哥该你说啦”,吴智广闻听,连连的摆手说道:“别忙,我在这儿想呢,你们都说完了,我再说,乔道爷你先说”,乔玄龄看了看吴智广,明知道他说不上来,遂开口说道:“大寨主寿与天齐”,大寨主罗烈闻听,鼓掌大笑说道:“众位这都是抬举我,我可不了敢比寿与天齐,三弟该你啦。”彭冲彭伯颜本是个粗人,那里说得上来呢,大家彼此又一挤说他,大家都看着他说道:“该看三寨主啦”,三寨主那里说得上来,只急得脸红脖子粗,大家又看着他不说义不行,着急的说道:“大寨主阳寿要终”。大家一齐站起来,冲着三寨主说道:“受罚受罚,头一样儿话不吉祥,第二一样儿寿字没在头上,是非罚不可”,三寨主无奈,向众人说道:“我本不行,你们大家挤说我,我受罚就是了”,说罢,满饮了三杯。众人一齐说道:“该着二寨主啦。”二寨主杜豹,向众人说道:“众位不用挤说我,我早就想起来啦”,大寨主说道:“二弟请讲”,二寨主杜豹冲着大寨主瞪着双睛说道:“兄长你老人家寿山福海”,大家一齐火笑说道:“二寨主还是真有这么一下子,活儿还吉祥,还是寿字当头”,众人一齐说道:“大寨王啦”,罗烈闻听,含笑说道:“列位我怎们个说法呢?再者说吴寨主尚且未说,容吴寨主说完了,到我这儿结局,吴寨主请说吧”。吴智广摆手说道:“我这里刚想了一半,等大寨主说完了,我也就全想起来啦”。众人一听,那们着还是大寨主先说”。大寨主罗烈闻听,仰面想了半天,口中说道:“陶大哥,你老人家这个法子,闹了归齐是难我,我自己的寿辰,我怎们能说这个吉祥话儿呢,既是诸位高朋贵友来在敝寨,咱们是寿运同享”。大家闻听,一齐大笑说道:“难为大寨主的妙想,我们大家情愿同赴寿筵”。这句话将才说完,就见二寨主站起身来说道:“众位先等等,这位吴寨主想的怎们样啦”,吴智广摆手说道:“简直的我不好想,奠若叫我韩贤弟替我说,众位以为如何?”二寨主杜豹接着说道:“不行,酒令儿没有叫人替的,还是你老自己说”,吴智广说道:“众位有所不知,我想了半天,这个寿字怎们也搁不到头儿上,寿字老在底下,怎们也弄不上来”。陶二爷在旁边答言说道:“吴寨主那倒没有什么妨碍,我方才讲的明白,只要四个字里头有一寿字,不论加到什么地方都成,可得成一句话,还得是吉祥话才行”,吴智广闻听说道:“既然是那们样儿,那就行啦,我早就想好啦,那们着寿字在底下也行,我可要说啦”。陶二爷在旁边答言说道:“吴泰主请讲。”吴智广说道:“寨主是万年永寿”。乔玄龄站起来,说道:“吴寨主你得受罚,这个万年永寿是个人名儿,你这是跟大寨主玩笑,济公传济公活佛有一个大弟子是个九千年的大龟,名字叫万年永寿,你这不是与大寨主玩笑吗?”陶二爷站起身来,向乔玄龄说道:“乔道爷别跟着捣乱,可不是我替吴寨主说话,头一样儿吴寨主不认得字,他好容易想了半天,他才想起这么四个字来,也真难为他,这万年原是好字眼儿,万年不朽的取义,永寿说的是寨主永远长生不老,这就很难为吴寨主,再要受罚岂不太难啦,可不是我替吴寨主说话,咱们大家说的吉祥话儿,都不如这么四个字好”。吴智广闻听,口中说道:“还是我老哥哥向着我,这就急丁我一脑门子的汗,好容易才想起这四个字来”!陶老英雄说道:“是呀,不然,我就替兄弟你说话了吗”,大寨主罗烈在旁边说道:“老哥哥您就别添乱啦,要接着兄长你老人家这们一说,你老人家虽然是不与我开玩笑,可有一样儿,我可是济公的徒弟啦,一定是九千年的大龟呀”,大寨主这句将才说完,众人不觉哄堂大笑。陶二爷向大寨主说道:“这一回倒是该罚我”,说罢,端起酒杯,大家彼此畅饮。陶二爷原打算,用酒将韩宝灌醉,得便盗他腰间的玉镯,怎奈韩宝酒不敢多饮,处处留神,老英雄是干着急不能下手。此时天可就不早啦,已经巳牌过,堪堪亭午,陶二爷看天气不早,心中一想:“虽然看见玉镯,难以人手,既是盗宝的二寇在此,不如回归陶家店,派人前去杭州镖局子报信,约请众侠客前来捉拿盗宝的二寇”,自己想到这里,佯作带醉,遂向大寨主抱拳说道:“贤弟,寿酒我是喝啦,寿面也要挑啦,实在我店内事忙,我可要向贤弟告辞回店,咱们弟兄是改日再谈,再说我酒也喝多啦,这算我逃席不恭”,说着站起身来,就要告辞,大寨主罗烈,一伸手揪住陶荣的胳膊,口中说道:“老哥哥,你要怎们样”?陶荣说道:“我实在是有事,要与贤弟告假,店内买卖是真忙”,罗烈罗焰光,带醉狂笑不止,口中说道:“兄长你老人家的陶家店,就为小弟关了门,咱们是再重另新开张,这话怎们说呢,只皆因小弟平素请你老人家到山上,你我弟兄畅谈一叙,你老以店业为词不肯前来,如今是小弟的贱辰,你老人家喝两杯酒,打算这就要走,兄长不怕你过意,今天休老人家是走不了,今天小弟与兄长,要作彻夜之谈,通宵之饮,咱们是尽醉方休”。陶二爷一看,这个意思是走不了啦,只得顺着寨主说,遂说道:“贤弟,你今天非留我不可,我若真要一走,兄弟大好的日子,别让你心中不爽快,兄弟你既是不让走,你再让我走,我都不走啦,咱们是非得作通宵之饮尽醉方休,不作畅饮绝不甘休”,大寨主闻听,遂向陶老英雄说道:“好,小弟正要如此,既然你老人家饮酒过量,你我弟兄暂且便坐”,寨主传话预备点心羹馔,工夫不大,点心上来啦,大家用完点心,然后便坐,大家漱口用茶,闲坐谈话。喽罗兵头目,此时已将桌面上碗盏器俱,刀又杯箸完全撤去,重新换上饭单,复又摆上杯箸,跟着往上献菜,均是冷荤炸素,酒也不是绍酒啦,换了白酒啦,然后请示寨主让坐,寨主只得请众人复又人坐,就这们一来不要紧,整整的热闹了一天。到了晚问在酒席筵前掌上灯烛,大厅的前面气死风灯一边四对,廊子一边两对戳灯,大厅的里面灯烛辉煌,直顶到各寨的寨门,俱都悬灯结彩,大厅以前被灯光照的如同白昼一般,大厅之内,圆棹面以上,杯盘狼藉,酒肴乱错,划拳行令热闹非常,各位寨主均已带着醉意。唯有陶荣陶少华,面目上虽然是和颜悦色,心中暗含着着急:“所以就是与二侠客定规的事,天交正午,必当回归陶家店,如若正午不能回去,顶到晚问也得回去,如若是再不回去,恐怕山中事变,命二侠客侯杰在后边为后援的接应,此时天堪堪交到初鼓,怎奈寨主不容回店”,心中自然是着急,脸上还不能带出来。酒可是不敢多喝啦,这酒席筵前韩宝,吴广智,乔玄龄,这三个人原都是身披重案,可也就不敢多饮,就是三位寨主,一位位俱都是杯杯尽,盏盏干,痛饮开怀,酒菜轮转更换,两旁边喽罗兵头目,一个个忙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