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时慕来信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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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陈策来之前这封信他一直不知道怎么回。
信里时慕先是说起他遇到了一个名叫刘继开的商人,因为救了他的命,刘继开愿意报答他,写到这,时慕还开了个玩笑,说以后可能会在科举场上与他相逢,并且将自己的假名字也一并附上。
陆盛看的啼笑皆非,了解完事情的来龙去脉他沉下心思,遇到这刘继开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好的是可以为他解决路引户籍的问题,进入京都之后能帮他掩人耳目;坏的是时慕的身份一旦被人发现,这个刘继开只怕会立刻反水。
时慕的仇家不少,光是博远侯府嫡小姐的爱慕者都能组成一个蹴鞠队。
即使她嫁了人,那些爱慕者扼腕叹息,不会再继续为难时慕。但她嫁的永南王世子可不是个善茬,若是知道时慕回京,只怕真的能一剑杀了他。
虽然时慕不会傻乎乎站着让他砍就是了,但是其中的危机也不可忽视。
时慕费尽心机才逃了出来,以他对时慕的了解,必定是受尽屈辱和折磨他才如此恨他们,哪怕逃出来了,无处可去他还是选择回到如同一谭浑水的京城看热闹。
以博远侯府的势力,想要避开他们的耳目更是难上加难。
时慕在信中点出流民军大乱,不日就会来到定阳县,让他通知罗蔓和陈家尽快离开。
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在齐环来求墓志铭的时候他才爽快的答应了。
时慕曾提过这个少年可用,当时他就上了心,少年纯澈敏感,但凡他母亲惹是生非都会让他痛苦,他布置下的网也在慢慢收紧,无论是一开始纵容大齐氏胡搅蛮缠还是昨夜给他送药,都是让他明白,他亏欠他,也只有他能帮助他。
当他将写好的字放在他的手里时,略带惆怅地提出与罗蔓有些误会,又不忍心她带着几个弟弟最后因为不能及时离开被随之而来的乱军戕害,清秀的少年眼神漂浮,抿着唇告辞了。
不得不说时慕的招数确实好用,就是有些不道德。
虽然齐环当时什么也没说,但是罗蔓却让陈策带来了白糖薄荷,陆盛当时眼里就浮现笑意。
他特意没有让他娘去请陈策替他正骨,就是猜到事情最终会如他所愿,省的多跑一趟。
姜太公钓鱼比的就是耐心,一点疼痛还不值得放在心上。
送陈策离开的时候,他的眼神一直在看棚子里的马车,几次欲言又止,还是什么都没说。他心里叹息,罗蔓这是暗示过陈策让他开口要马车呢,只是他却因为一些原因没有说出口。
齐环也正式借着这件事向陆盛投诚。
理清思绪后,陆盛在信上将今日之事告诉时慕,让他一切小心,自己不日就会离开,不知下一次会到什么地方,通信可能就要中断了,一旦到达驿站或者城镇他会想办法给他送信。
陆盛将写好的信纸卷好,太多的内容不方便透露,只挑了几件重要的事情,信鸽胖团停在房檐的梁柱上,随着陆盛的一个口哨声,旁团扇动着优雅的翅膀翩然而落。
它绿豆大的眼珠子咕噜噜的转着,细长的喙蹭着陆盛的手心。陆盛将信放在信筒里绑在它的腿上,又喂了它一把栗米,胖团早就吃饱喝足了,这是干活前的一贯操作,不给吃的它是不会飞的,象征性的吃了几口栗米,胖团从打开的窗户上振翅高飞。
远去的胖团如同一个小黑点,最终消失在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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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庆娥将马车牵过来的时候,陈阿婆和陈策心里着实松了一口气,虽然罗蔓信誓旦旦说陆盛肯定会将马车送过来,但是不亲眼看见他们还是有些不放心。
这是一辆黑漆平顶的马车,车厢不大,载着几个孩子倒是绰绰有余,只是要想将家当食物之类的放进去就有些拥挤了。
拉车的马是一匹大棕马,无论是体格还是皮毛都比红色老马看起来优良的多。
陈阿婆跟田庆娥攀谈,问之后出行的一切事宜。
田庆娥道:“这事我还不清楚呢,这是陆小哥突然决定的事,不过老姐姐您就放心吧,陆小哥疼陈莺就是把谁忘了,也不会忘记你们这一家人的。”
这话陈阿婆不乐意听,陈莺是她孙女,一个外男疼不疼她有什么必要?怎么搞得他们一家跟吸血虫一样一直扒着陆盛不放一样。
陈阿婆热络的语气就淡下来,“那敢情好,我们这一家就等着陆盛一声令下就跟着一起离开。我这儿孩子多就不留你说话了,要将孩子吃的用的都收拾妥当了,省的在路上再发现少什么东西,那才是苦了孩子,我可就这一个孙女舍不得她受苦。”
“我来也没别的事,这也正要回去呢,就不打扰老姐姐你收拾东西了。”知道这是主人逐客,田庆娥笑着告辞。
见田庆娥走远了,陈阿婆去将院门关上,原本还安安静静的四娃就跟打了鸡血一样,开始上蹦下跳要坐马车,罗蔓被吵得头疼,让张扬给四娃抱进去。
六娃看的眼热也张开手让抱上去,张扬乐呵呵地为主子的弟弟们服务,小心翼翼地将六娃抱上马车,六娃一进去就哇了一声,“姐姐,过来跟虎奴一起玩,好大的马车呀,可以装这-么-大的虎奴。”小手使劲往左右比划。
罗蔓敬谢不敏,哄孩子这事有人代劳还是让她歇一会吧,于是敷衍道:“那你可要好好比划一下到底能装多少个虎奴了,等你算好了,姐姐就上去和你一起玩。”
“好耶~”虎奴开心地在马车上滚来滚去,到现在他已经会数二十个数了,不过每次数到十的时候就自动归一,罗蔓抽空看了一眼见他一个人玩的乐呵就没有打扰。
棕色的大马猛然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有些不安地刨着前蹄,陈策走了过来摸着它的鬃毛,棕马立刻安静下来,粗重的鼻息喷在他的手心。
以前跑商的时候,如果遇到驿站和客栈会有马倌过来帮忙喂马,将马匹吃着新鲜的草料喝着甘甜的泉水,四肢矫健、皮毛顺滑,但是有时候也会露宿荒野,他作为镖局里的编外人员,不但不能和队里的镖师一样骑着高头大马,威风凛凛地走在货物的前方开路,还要经常负责喂养队伍里拉着货物的马匹。
对于如何安抚和喂养他还算有些心得。
罗孝彦问:“陈叔到时候是谁赶车?你有学过驾车吗?”
“赶车有什么难的,你要是想学等路上我教你,不过要学会驾车你还要学会如何跟马相处,马是我们的最好的伙伴,能带我们去任何想去的地方,只有跟它熟悉了,它才会任你驱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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