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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3回 魏文通帐营受辱 单通请缨会杨林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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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说到,英雄会的大队人马抢进金提关,这时,关内各衙门的官员人等听说花氏二兄弟业已丧命,出南门全都逃跑了。徐懋功吩咐四路大队把关内四门守住,英雄会的兵在各街各道这么一传话,道:“百姓们不要逃难,英雄会反的是大隋朝廷,对百姓们是秋毫无犯,各安营业,不要害怕。”经过这样的解释,当地的百姓们也就不害怕啦,有那想逃难的,一听说也都不逃了,跑出来的也就都回家啦!总兵衙门临时改为英雄会的聚义厅,又将家眷人等安置在后面。徐懋功在里面这么一布置,大家分头办事。将城楼上朝廷的旗号去掉,插上英雄会的旗帜,四座城门四关完全换好,城墙上安排灰瓶炮子、滚木檑石、弓箭等等,以防隋兵来攻,另外还出榜安民,上头写的是英雄会揭竿起义的目的。百姓们一看这个告示,当时心里这份痛快那就不用提了!接着又把监狱也挑了,押着的罪犯完全释放。把官仓里的囤粮除了留下英雄会使用的以外,余剩下完全赈济了百姓。又将投降的隋兵分发各营,改编入了英雄会。这样一来,这金堤关的军民人等俱是欢欣鼓舞,歌颂载道。

不提外面办理善后,再说聚义厅上,众人纷纷与秦琼见礼,并问起脱险之事。秦琼就把怎样三挡杨林、诈潼关的事对众弟兄一说。秦琼又问英雄会的事清,徐懋功就把反山东、劫牢狱所有的经过,对秦琼说了一遍。徐懋功跟着道:“二哥,您先到后面看老夫人去吧!等您回来咱们再一同吃酒。”

秦琼一听,跟着心一酸,眼泪就要掉出来。道:“好,我去去就来,你们等着我。”说罢,急忙往后面走,来到后堂见了秦母,跪倒叩头,放声痛哭,喊道:“娘呀!险些我们母子就见不着面了!”秦母道:“叔宝呀,不要难过,你起来。现在总算一家子团圆了!你把你脱险的经过说说我听听。”秦琼站起身来,就把进京以后,张玉蓉怎样舍命盗令传信,以及三挡杨林的事情说了一遍。秦母脸上不禁得掉下泪来。也不只秦母难受,旁边坐着的众位老夫人以及紫嫣也都是伤心落泪。秦母擦了擦眼泪,道:“叔宝呀,你把玉蓉那一绺头发取出来,让为娘看看。”

秦琼由腰中取出来一个布包,打开交与秦母。老夫人接过来一看,不禁得又是泪流满面,叫声:“玉蓉姑娘。”儿媳张紫嫣赶紧过来道:“婆婆。”秦母道:“适方才你相公所说的话,你全听见了吧?”紫嫣道:“婆婆,儿媳听见了。”

秦母转身又对秦琼道:“有朝一日要是找着张金称的时候,你可得当做你的亲兄弟看待呀!人家姐姐为你这相公舍身而死,要不这么办,你可对不起那死去的张玉蓉呀!”秦琼道:“那是当然,娘您请放心吧。”秦母感叹道:“唉!这也是老身我无福,不能与你那紫嫣姐姐相见。玉蓉姑娘,你用张红棉纸将这绺头发包好,好好地保存起来吧!”张紫嫣答应了一声,将头发接过去收拾起来。秦琼又给程母、尤母以及众人给秦母见礼。大家说了一会儿的话,秦琼这才跟诸位秦母告辞出来。

到了前面大厅,这时已然调开了桌椅,酒宴摆好,就等秦琼回来好一同饮酒。正当中的一桌,中间是魏徵,左边是秦琼,右边是徐懋功。两旁是雁翅排开,三位一桌,摆了足有十几桌。大家开怀畅饮,个个欢天喜地,吃得是非常高兴。饮酒当中秦琼道:“三弟,这个魏文通,你打算怎样办呢?”徐懋功笑道:“二哥要问,我打算劝他归降,因他是朝廷的守关大将,他若能归降,咱们岂不多一条膀臂。”秦琼道:“恐怕三弟你白费心了!因为魏文通他是朝廷的得宠之臣,尤其他又骄傲成性,他岂肯归顺咱们弟兄哪!”

徐懋功念道:“无量天尊,他若归降更好,他若不降,我拿他还另有妙用呢!”说罢,徐懋功传下话去,命人将魏文通带上来,一会儿的功夫,刀斧手把魏文通推到了大厅。魏文通被绳捆二臂,站在大厅上一看,只见当中有两个老道跟秦琼在一桌饮酒,两旁的众首领也都是英雄气概,此时才知道英雄会真是势力浩大!

搀他的刀斧手道:“跪下,快快拜见我们英雄会的徐首领。快跪下!”魏文通一摇晃双膀,气哼哼地道:“呸!我乃是朝廷大将军,焉能跪你们这般响马!要让我跪,我只能跪三个人。”刀斧手齐声喊道:“别胡说啦!跪下!”徐懋功道:“别忙,魏大将军不愿跪,不一定叫他跪。我请问魏将军,你只跪那三个人?”魏文通回答道!“你要问,我只跪的是,当今圣上隋炀帝,越王杨素,靠山王杨林。除去这三位,你打听打听,我给谁跪着过!”徐懋功听了笑道:“原来是个忠心的奴才!这么办吧,来人哪,给搬过一个座位来。”

当时有人给搬过一个杌凳,放在大厅的当中。徐懋功道:“魏文通,你坐下来,咱们谈一谈可以吧?”魏文通道:“哼,你叫本将军坐下,这还差不多!”说罢,魏文通面朝北,对着正当中坐下啦,徐懋功就把英雄会怎祥起义反隋的意思,耐着心地对魏文通一说。魏文通道:“好你个牛逼子老道,你说了半天叛逆之事,谁能信你这胡说八道!究竟你打算对我是什么意思吧?”徐懋功劝道:“常言道,君无道,臣投番邦,这正是父不正,子奔他乡。良禽尚知择木而栖,你要执迷不悟,那是自取其祸!”魏文通道:“我问你,你说完了没有?”徐懋功道:“我说完了。”

魏文通道:“你说完了,我说,你说朝廷无道,我愿保无道昏君!今天杀剐存留任凭于你,即便我死了,也是为大隋朝廷尽忠!”魏徵道:“得了三弟,你这不是找麻烦吗!他这样的人,如此愚忠,归降也不要!”徐懋功道:“大哥,您甭插言。魏文通,你还要再思再想!”魏文通道:“嘿,任凭你怎么说,我也不能归降你们这群响马!来,你还是将我杀了吧!”秦琼道:“三弟,有话送与知人,有饭送与饥人,你说了半天没有用,这是何苦哪!”徐懋功道:“魏文通你既是不降,也不用再说了。我要是杀了你,那敢情太便宜你啦!你们暂时先将他带下去。”刀斧手答应一声,把魏文通推推搡搡地带到西厢房里去了。

徐懋功吩咐道:“程四弟,你过来。”程咬金过来道:“三哥,什么事?”徐懋功附耳嘱咐了他几句言语。程咬金一听,不禁得哈哈大笑,道:“你这牛逼子老道,你这主意好缺德啦!”程咬金说罢,出大厅直奔西厢房而来。

程咬金来到西厢房后,叫人给魏文通的盔铠甲胄全都去掉,又叫了好几十人来,手拿军刃围着他。把魏文通按在当地,用一根木杠子轧住他的腿弯子,一边坐两个人一压。另有人攥着他的胳膊,按着膀子。程咬金又叫人把胭脂粉拿过来。魏文通不知道程咬金是什么意思,大声喝道:“蓝脸的,你姓什么?要把你怎么样?”程咬金道:“小子,要问我呀?听我告诉你。你知道有个劫皇杠的程咬金吗?那就是我。今天我给你捯饰捯饰。”程咬金说着,用左手把魏文通左边的这一绺胡子捋住了,挽在右手上,两手攥住了道:“老魏呀,我就问你降不降?”魏文通道:“我不降!”程咬金道:“小子,你甭降了!”说罢,双手用力往下一拽,只听得“噗”的一声,大家伙一看,敢情是活拔毛呀!当时就把胡子揪下一绺来,成了半边俏啦!只见肉皮上往出冒血珠子,魏文通疼得不停哇哇地打滚,不住破口大骂道:“程咬金,你好大的胆子!”程咬金道:“哼!胆子小,也不敢来伺候您了!”说罢,又把右边这绺胡子给挽住了,还问道:“你降不降?”魏文通道:“不能降!”又用力一拽,“噗”的一声,大家伙一看这个乐,半边俏也没了,就剩当中一绺,成了山羊啦!最后,程咬金又挽住了当中这绺,程咬金道:“干脆,你也甭降了!”又一拽,“噗”的一声,大家伙看了又看道:“哎,魏文通太年轻啦!把胡子都混没啦!”

程咬金揪光了胡子,又把铅粉调好了,把粉往魏文通脸上足给他一抹,抹匀了之后,程咬金道:“你们看,这小子好看了吧?”大家伙道:“倒是白净多了!”程咬金又拿过红胭脂来,蘸上水,往他脸蛋上一抹,又在眉攒当中抹了个大红点,遂口道:“你们看,这个点红,就表示这位大姑娘还没出阁哪!”

魏文通简直要气死,想挣扎又动弹不了。程咬金又把魏文通的头发打开,给他梳了个大抓髻,把绒花绢花等拿过来往他头上这么一插,还给他换上一身大红缎子的裤袄,给他穿上两只大红抹子鞋,腰上给他系了一条绿绸子汗巾。给他换好之后,拧二臂,倒背着给捆结实了。然后叫人推推搡搡地把他带到北屋大厅上。众人一看魏文通的怪样子,全都乐得喘不上气来啦。程咬金道:“诸位上眼看,打扮得怎么样?”大家齐说好。

徐懋功道:“怎么说非我四弟不可哪!换个别人打扮不出这样来。”程咬金道:“是呀,这德全让我替你缺啦!”这时候,魏文通是羞臊满面,紧低着头,恨不能把脑袋扎到裆里去。徐懋功吩咐把魏文通先推下去,然后道:“侯君集、尚怀忠、袁天虎、李成龙、丁天庆、盛彦师,你们哥六位要押着魏文通,把他送回潼关。”说罢,又把侯君集吩咐过来,另外嘱咐了几句言语,哥六个一齐声言道:“谨遵三哥之命!”等侯君集等下去后,秦琼就问道:“三弟,把魏文通送回去是什么用意呢?”徐懋功道:“无量天尊,我把魏文通丑扮成这样,能把老杨林气死!魏文通他羞愤难当,也活不成!他俩一死,潼关是垂手可得,这叫一举三得。”秦琼听后,连声说好,大家以都说这计策真高。

到了次日,侯君集等哥六个,带着个喽啰兵,套了一辆大车,把魏文通放在车上,押着走下来了。一路上无书,过了黄河,己然离潼关不远了,就把魏文通按到车厢里,腿给捆上,嘴里填了好些碎布。又在本地买了几百斤干草,往车上一装,装得是特别高,用绳子把车煞结实了。侯君集让尚怀忠等五人远远跟在车后。他自己穿着一身灰土布的裤褂,还是左大襟儿,戴着一顶随风倒的帽子,腰里系着一根麻绳,搬尖大叶帮靸鞋,是个农夫的打扮。手摇着皮鞭子,嘚儿吆喝地赶着车,直奔潼关来了。到了潼关,侯君集让大家埋伏在城外,独自一人,赶着车进城,来到帅府门前,吁的一声把车停住,用河南方言话向里边一喊道:“送草来啦!”府门上有四个把门的兵丁,其中有一个人过来就问道:“你这喊得什么?谁要草啦?”侯君集道:“谁要草啦!盐打怎么咸,醋打怎么酸,我要不说清楚了,你老明白吗?”那人道:“你那叫废话,干脆你说吧!”侯君集问道:“你们这里有个守关大将叫魏文通对吧?”那人回答道:“嗯,不错。”

侯君集道:“是奉了靠山王的军令,追赶叛逆秦琼对吧?”那人回答道:“啊,越说越对。还怎么样?”侯君集道:“路过我们那个村里头,看见村里垛着不少干草,你们将军说来,先让我给送一车来,如果牲口吃着好,这个买卖可就交长了,可就拉了主顾了。如果吃着不好的话,那可就砂锅砸蒜,一锤子买卖了。你老明白吧?”四个兵一听,这才明白。有个兵丁就问道:“草钱给了没有?”侯君集道:“草钱不忙,我还跟你说,你老看这草,又细、又干、又柔软,喂牲口正相宜。这个买卖管保交长了,草钱以后一块儿算得了。劳你老大驾,替我回禀王爷一声,我跟他要个酒钱吧!”那人道:“好,你等着,我到里头给你通报一声。”这个兵丁进了帅府,去见杨林回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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