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4回 北平王释放配军 叙家常姑侄相认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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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说到,杜迁去找罗成托人情,如何为秦琼免去罪责,可被罗成一口回绝。大家伙听闻后,心情无比的失落。这时,秦琼在店里就把罪衣罪裤换好了,次日清晨,同着金甲、童环来到北平王府。
这时,北平王罗艺还没有升殿办事呢,门上的人进来一通禀,杜迁同着张公瑾众人全都迎出来了,大家伙道:“二哥到里面等候吧,王爷还没有升殿呢。”
秦琼三个人随着众人进来,一齐来到差官房里,秦琼道:“张贤弟,可真难为诸位兄弟啦!”张公瑾道:“二哥,都是自家弟兄,您还客气吗!”
大家伙这里正说着话,只听得云板声响,王爷升殿。张公瑾众人都站起身来道:“二哥暂在这里等候,王爷升殿,我们得站班伺候去了。”秦琼道:“诸位贤弟治公吧。”
金甲打开了包袱,把公文拿出来递给了张公瑾道:“张兄,您把公文带上去投递吧。”
张公瑾接了公文,同着大众出去。又等了一会儿,只听得院内有人喊道:“王爷手谕,带配军。”秦琼站起身来,道:“走!”带着金甲、童环迈步出来,直奔银安殿。到了殿门,金甲、童环先报门进去,但见这银安殿上,居中有一张长大的帅案,案后是一把虎皮交椅,后面是六扇围屏。在这虎皮椅上坐定了北平王罗艺。
只见,他头戴王冠,身穿紫蟒;再望脸上一看,面似生羊肝,紫中透亮,满部花白髯飘洒在胸前。案的前边,上首里站着一位少年将军,头戴亮银白虎盔,身披素银甲,外罩素罗袍,面如敷粉,也就在二十岁的光景。乃北平王罗艺之子,殿下罗成,每日随他的父王升殿学礼。案前,下首里,正是中军官杜差,头戴着荷叶盔,身穿一件紫鹤氅,胁下佩剑,左手按着剑把,雄赳赳地丁字步一站,一旁侍立。台下头,左右站立着四名头戴纱帽、身穿长袍的文官,乃是掌管案卷的官员,在左边的文官身前,正是史大奈在那里叉手侍立。再往前左右两行,一边站着四名执刑官,一个个头戴独缨笠,身穿黄短袄,大红的中衣,薄底快靴,每人手中抱定一条杀威棒,伺候行刑。殿外丹墀以上,就是张公瑾等人这一班旗牌官,分立两边。在旗牌官的后面站立的是校刀手。殿外面两廊下头,站立的是铁甲卫士,一个一个都是铁盔铁甲,手持红缨子长枪,排列两行,十分齐整。大殿上,真是严肃整齐,鸦雀无声。
金甲、童环两个人来到近前,跪倒行礼道:“潞州府州衙下役金甲、童环,参见王驾千岁。”
北平王道:“配军秦琼可曾带到?”金甲道:“启禀王驾千岁,业已带到。现在殿外,正等候王驾千岁审讯。”
北平王道:“将他带上殿来,本王要亲自问话。”两个人站起身来说:“谨遵王谕。”说罢,出来把秦琼去了刑具,带进殿里跪下道:“罪犯秦琼叩见王驾千岁。”北平王问道:“下跪可是配军秦琼吗?”秦琼道“正是罪犯。”北平王道:“抬起头来,可让本王观看。”秦琼拱手道:“谢王驾千岁。”
秦琼往上一正面,北平王注目一看下面这个罪犯,生得是剑眉虎目,鼻直口阔,淡金脸膛,不由得啊了一声,这才问道:“你是哪里人氏?”秦琼回答道:“回禀王驾千岁,罪犯乃山东历城人氏。”北平王又问道:“你是做什么的?”秦琼回答道:“罪犯原本是历城县的捕快班头。”北平王又问道:“因何在山西潞州府皂角林误伤了人命呢?”秦琼就将如何押解到天堂县,后来回山东的时候,怎样住在吴广店中,吴广误将自己当了贼人捉拿,这才一锏误伤了吴广的性命的事情,往上回了一遍。
北平王道:“你既然发配到北平府,可知道此地的王法吗?”秦琼回答道:“回禀王驾千岁,罪犯听闻,此地有一百杀威棒甚是厉害。不过罪犯已然误伤人命,发配前来,愿领这个刑罚。”
这时,张公瑾众人一听,心里想道:秦二哥可实在的是真横。两边的执刑官一个一个就把杀威棒顺到手中,静候王爷手谕下行刑。史大奈已然把眼睛瞪圆了,等候北平王一说拉下去打,他就要往秦琼的身上趴了。再说,杜迁听到秦琼说甘愿领刑的话,还以为北平王一定就要吩咐左右拉下去行刑了,不禁得用右手一扶剑把,剑环子哗啷啷直响。
此时就听得北平王道:“嗯!本王且来问你,你误伤人命,用的是什么锏?”秦琼回答道:“乃熟銅金装锏。”北平王闻言,又问道:“啊!你待怎讲?”秦琼再次回答道:“是熟銅金装锏。”
众人一看北平王左手一扶桌案,右手一捋花白髯,眼珠儿乱转,想了一想,这才道:“熟銅金装锏么,嗯,秦琼你可知道本王的规矩有三不打吗?”秦琼道:“罪犯不知。”北平王道:“年老的不打,年幼的不打,若是有病的也不打。我看你而带焦黄,必是有病。来人哪,将他暂时押下去,等他病愈,再来补刑,带下去。你们办好潞州府的回文,叫两个押解的官差回去了吧。”说罢,摆袖散殿。殿上的众人是无不纳闷,各自散去。
北平王罗艺为什么这样做呢?前文不是说过了吗?靠山王杨林奉旨当初领兵冀州平乱,杨林见罗艺是个难得人才,劝他降隋,罗艺见北齐大势已去,只得双方罢兵,于是率军降隋,文帝杨坚下旨封他为靖边侯、并加封他为北平王,镇守燕冀九郡。那时候,罗夫人生下一个男孩,取名叫罗成。可是罗夫人每天想起自己娘家大嫂宁氏以及侄儿太平郎,不知道现在流落哪里,时常伤心落泪。罗艺是百般安慰,也曾派出亲信,各处寻访下落,始终也没找到。
日子一长,罗艺也就把这个事搁下了,今天升坐银安殿,一看这配军秦琼的长像,很像自己的侄儿,可巧,又是姓秦,心里就是一愣,再看案子是误伤人命,才又问用的是什么锏。秦琼回答乃熟銅金装锏,罗艺又是一惊,心中暗自沉吟,又不便在这银安殿上细问,只得暂时带下去,少时带到了三堂,私下里再详细查问。如果他真是我内侄,也了却我这些年的心愿。想到这里,这才故意地说看他有病,替时押回牢城营,所以他才摆袖退殿。
这时,杜迁、史大奈、张公瑾众人仍然同着秦琼三个人回到差官房落坐,大家伙给秦琼道喜。秦琼道:“这是同喜的事,也免得诸位贤弟们替我挂心啦。”张公瑾道:“这个事可真怪!见王爷今天这个情形,是故意免了二哥的杀威棒的样子,这是怎么回事呢?”杜迁道:“咱们先不用管这个事,都没吃早饭呢,来人哪,摆酒,咱们先吃饭喝酒,吃完了再说。”
一时间摆好了酒席,大家入座喝酒。正在喝酒中间,有人送过来回文公事,金甲、童环道:“我们就此告辞回潞州府复命了。”
张公瑾道:“二位贤弟,吃完了饭再走吧。”金甲道:“不价了,早上来的时候我们已然吃了东西啦。既然二哥已然脱开了杀威棒,我们也放心了,路上耽搁了不少的日子,赶紧回去交差,也免得叫我们知府大人放心不下。二哥您还有什么事叫我们带回去的没有啊?”秦琼道:“回去烦贤弟你们把一切告知单二员外,叫我这兄弟放心吧!”金甲、童环道:“众位,咱们是改日见吧!”众人送出了门外,这两个人回转潞州府交差。
话说,众人回到屋里二次归座,秦琼一指旁边没见过的几个人,向张公瑾道:“这几位贵姓呀?”张公瑾回答道:“咳!咱们净顾欢喜啦,也忘了给你们见了,这是秦二哥,你们见过。”
又一指这三个人对秦琼道:“这三位是:唐国仁,唐国义,党世杰。”这三个人过去见完了礼,复又坐下喝酒。毛公遂道:“今天的这个事可真奇怪,王爷不是这个脾气呀!”张公谨道:“这是谁也想不到的事。”大家正在纷纷谈论之际,只听得罗成在当院里道:“王爷的手谕下,叫杜迁一个人赶紧带着配军秦琼,到里面二堂重审,王爷在二堂坐等,叫马上快去!”大家一听全都愣了,道:“得了,这又是怎么回事呢?”急得杜迁是坐立不安。
罗艺回到了书房,换上了便服,坐在椅子上,从人端过茶来,自己翻来复去地思索道:若说他不是内侄吧,一来他是姓秦,二来他又使的熟銅金装锏!要说是内侄吧,怎么他的原籍又变成是山东了呢?罗艺每天是退殿后,除去有事之外,在书房略微歇息歇息,就带着儿子回到内宅和夫人吃饭,这是多年的习惯了。今天罗艺坐在书房里,因为净想秦琼这回事了,就忘了进内宅啦。罗成一看父王没回内宅,自己也不敢先走,也在书房里等着。
这时,内宅里,都把早饭预备齐了,王妃夫人不见北平王回到内宅来,就吩咐太婆道:“你们请王爷进来用饭吧,怎么还没见进来呢!”太婆们答应了一声,出去请北平王,不大会儿回来道:“王爷一个人坐在书房,一阵子低头,一阵儿扬头的,嘴里还直叨念,也不知道说什么呢。我们一请,说知道啦,一会就来。”
王妃问道:“大概又是跟殿下生气了吧!殿下在那儿不在呀?”太婆回答道:“殿下在那儿呢。”王妃道:“我看看去吧,准是又和我儿子怄气呢。”说罢,站起身带着婆婆、丫鬟,迈步出来,走到书房门口,只听里边罗艺问道:“姓秦?熟銅金装锏,嗯?哎呀!”王妃一听也是心里很纳闷,外面太婆们道:“王妃到了。”王妃进了书房,罗艺见夫人到了,叫道:“夫人来了,请坐,我一会儿就进去。”
王妃道:“老爷,方才你说什么姓秦,熟銅金装锏,这是怎么回事呀?”罗艺就将方才审问配军秦琼,自己怎么在这里纳闷的事,说了一遍。又问道:“夫人!你的那个侄子,名字叫什么,你可知道吗?”
只见,王妃一听,不禁得脸上流下眼泪,道:“当年是我哥哥秦彝到济州城上任的时候,我那个内侄才过了周岁,还没有起大名字呢,我那知道啊!”罗艺一听问道:“啊,那么乳名,你总应该知道吧?”王妃回答道:“他的乳名,那我是知道,名叫太平郎。老爷,你可得把这个事问明白了。我们老秦家只剩下这一条根啦!”
罗艺道:“方才在殿上,手下的人太多,也没得细问,我想着把他再提到三堂来,细问他一问,夫人也可以在堂后听着,如果真是内侄到了,你们也好姑侄相认。现在我也饿了,咱们到内宅用完了饭后,再来查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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