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五十二章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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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厢内一片死寂。
江曜骞恍惚想起,类似的场景好像也发生过不少次。
——在喻宁出现的场合。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愣是没一个敢先开口的。
倒是有个机灵的想打个招呼活跃气氛,刚张开嘴就犯了难:
一般来说,是该称呼“傅太太”。
但江曜骞巴巴地把人请来,还一副兴致颇高的样儿,这么喊太戳人肺管子。
可是喊“喻小姐”,好像又有点太不把傅少当回事了。
这人灵光一闪,脆生生地喊了声:
“喻姐!”
这一下仿佛是打开了什么开关。
其余人纷纷跟着喊:“喻姐!”
喻宁:“……”
江曜骞:“……”
陆知知都被这阵仗唬住了。
那人一看:
这不陆知知吗?
来都来了,好歹卖人个面子,不能厚此薄彼让她觉得自己被排挤了。
跟着就又对着陆知知喊:
“陆姐!”
一个带头,剩下的不喊也得喊:“陆姐!”
陆知知:“……”
江曜骞瞪过去一眼,友人反而如临大敌地朝他挤眉弄眼,试图在自己脸上写出一行字来。
江曜骞:?
这群人犯狂犬病了?
喻宁挑了个空沙发坐下:“不是说过来玩么?玩什么?”
“我们在玩牌呢。”
那人指了指桌上那堆纸牌,“喻姐要是玩不惯,我们也可以换成别的。”
“就这个吧。”
喻宁看了眼还站着的江曜骞,“坐。”
江曜骞下意识坐下了,后知后觉:
这好像是我的主场吧?
这从开始就诡异的氛围,加上这群人满口热情的“喻姐”。
不像是他带喻宁过来玩。
活像是喻宁领着群小弟来问候他了。
那人一看江曜骞盯着喻宁,脑子里傅景时冲过来一拳轮飞江曜骞的画面就不断重现,心惊肉跳地找着话题:
“喻姐你刚才在下面见义勇为我们都看见了,三两句话就把人打发走了,真帅!不过你到底说了什么,对方那么快就走了?”
这既是转移话题,也是他内心深处真实的疑问。
怎么就能凭嘴上功夫直接就把人打发走了,而且看上去没半点恐吓的意思,难道是拿身份压人……这也不合理啊,普通人都不知道傅氏ceo真名叫什么吧。
他好奇好一会儿了,百思不得其解。
喻宁随口胡扯:
“我问他增高鞋垫哪儿买的。”
“……”
好一招杀人不见血。
众人不约而同地一静,动作顿住。
甚至有个人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鞋子。
江曜骞想笑,忽然想起来傅景时那优越的身高,顿时笑不出来了,催促道:“赶紧把牌洗了,等什么呢。”
像这种富二代的圈子也是分层次等级的,这群人就是以江曜骞为中心,都得捧着来。
玩法是最普及的斗地主。
屋子里的人就分成了两拨。
一拨打牌,一拨看戏,简称气氛组。
陆知知本来想和喻宁一块儿打。
喻宁说:“牌桌之上无亲友,为了我们的感情,你别参与了。”
陆知知就乖乖地坐在她旁边看。
江曜骞刚拿起的牌就准备放下,饶有兴致地问:“那我也不该参与了?”
喻宁淡淡瞥他:“你请我们来的,你不打?”
江曜骞莫名有种满足感,好像被特别对待了:“当然要打。”
围观群众:“……”
草。
玩儿真的啊?
别说是撬傅景时的墙角了,这拨人里头有好几个都没近距离见过傅景时,这种事根本想都不敢想。
要是通知了傅少,肯定就是得罪了江少。
但要是装聋作哑当不知道,万一傅少真算起账来,是不是也得把他们赔进去啊?
有人就想了个暗搓搓的法子,拍了张照发朋友圈。
【赌王诞生记,今晚究竟花落谁家(酷)
[图片]】
照片只框进去喻宁的小半张脸,但要是十分熟悉她的人一定能认出来。最重要的是将在场大部分人都拍进去,意为:
在场这么多人都能帮忙看着。
只是打个牌。
我在场的部分也就到此为止,别的不关我的事。
他是没有傅景时的联系方式,但前段时间郑子宴回国的接风宴上,他加了郑子宴——按这俩人的关系,郑子宴肯定会告诉傅景时。
不告诉也没事。
那就是郑子宴要考虑的问题了。
但他显然不够了解内幕,也就忽视了很重要的一点:
朋友圈除了郑子宴,还有不少其他人。
季珏刚开完会,打开朋友圈就看到这条:“?”
她在和江曜骞喝酒打牌?
另一边。
陆砚同样看到了这张照片:“?”
陆知知和喻宁在一起。
所以她们现在都在酒吧打牌?
最开始喊“喻姐”的那位叫程瀚,热心地给江曜骞搭台阶:“喻姐,这把江少敢拿地主,咱们直接要他一辆车!”
江曜骞作势踹他,却没反驳。
泡妞的常用手法,借着个名头把东西送出去,两边都皆大欢喜。
还能给之后约会见面创造机会。
喻宁抬眼:“你们都玩这么大的?”
程瀚愣了愣:“一辆车……算大吗?”
他不由自主地看向喻宁手腕上的镯子和她随手放在一边的包。
这两样加起来都得两百多万了吧。
“数额太大。”
喻宁平淡地陈述,“聚众赌博是犯法的。”
“…………”
喻宁来了不过半小时。
场面出现了三次无人生还的死寂。
靠在门边的已经在思考,要不要趁喻宁不注意先逃跑。
——江少猛啊,不光敢撬墙角,还打算把自己也连锅端了!
江曜骞冷汗都快下来了,咬牙科普:
“赌博是以营利为目的的行为,这算朋友间的娱乐。就算有彩头,以我们的收入对标,不算超出娱乐范畴。”
喻宁:“不愧是老板,你很懂嘛。”
江曜骞:“……”
虽然被夸了,但是完全开心不起来。
程瀚被吓出去的魂魄缓慢归位,打着圆场:“我是觉得干打牌好像有点无聊,才想着讨个彩头,没有赌博意思的。喻姐可真会开玩笑。”
程瀚借着喝酒的功夫,迅速在桌底下掏出手机百度:
和朋友打牌算赌博吗?
赌博的认定方法?
多少钱算赌博?
……
看到那个认定中有个三人以上,程瀚的心浅浅放下。
还好。
斗地主死活也只能三个人打。
安全了。
喻宁点头表示赞同:“你说的也对,干打牌是有点无聊。那一把一块吧。”
一块。
这个数额听在这群富二代耳朵里都觉得陌生。
全员恍惚。
唯有程瀚继续疯狂搜索:
一把一块的斗地主算赌博吗?
江曜骞绷着脸:“嗯,这种数额绝对不能算是赌博。”
系统:【哈哈哈男二是不是快崩溃了!】
喻宁:遵纪守法,共创和谐社会。
系统:【哈哈哈哈哈!】
斗地主就这么有条不紊又扣扣搜搜地开始了。
开局作为地主的江曜骞就输了两块。
这仿佛是一个信号,往后十多把,江曜骞把把都输,从未翻盘。
要是玩大点他就当讨人欢心白送出去了。
偏偏一把一块。
像个计时器,精准地计算他输了多少。
江曜骞感觉这辈子的霉运都在这场斗地主里了,输得脸都快丢尽了。
他发现,喻宁从头到尾都跟他不在一个阵营里。
所以全程都是喻宁赢,他输。
程瀚自“赌博”的冲击平复,发觉江曜骞的脸色已经朝着锅底的方向进发,连忙开始叫地主,试图扭转局面。
江曜骞就在这种协助的情况下,艰难地和喻宁站在了同边,成功地夺得了第一次胜利。
一个多小时过去。
江曜骞算了下收支。
辛辛苦苦打了这么久。
赚了两块。
江曜骞:“……”
从他出生到现在,就没有过这么吃力不讨好的项目。
面子也根本没找回来。
他都是跟着喻宁一起赢的,完全就是个吃软饭的小白脸形象!
系统正在嘲笑,“咦”了一声:
【任务判定完成了?等等?你怎么完成的?】
喻宁:应该是有人伤心欲绝了吧。
系统:【啊?】
喻宁:这也太脆弱了,这么快就伤心欲绝了。
系统:【……】
让你演伤心欲绝,你在牌桌上把别人打到精神崩溃。
真有你的。
——得罪男二到底对你有什么好处啊!
喻宁的手机震了震。
喻伟忠辗转反侧两个小时,压根睡不着。
纠结半晌还是又给喻宁打了个电话。
“你回家了吗?”
喻伟忠开门见山地问。
“没。”
喻宁说,“打牌呢。”
喻伟忠大惊失色:“你还打牌?!”
喻宁:“啊,怎么?又不是赌博。”
江曜骞眼皮子一跳。
喻伟忠现在不敢对着喻宁吼了,憋着焦急的火气,苦口婆心地劝说:“这都几点了你还不回去?牌有什么好玩的,手机上不是也能玩牌吗?你早点回去,别让爸爸担心。”
他又委婉暗示了一遍:“说不定傅少也在家里等着你回去!”
喻宁并不买账:“真人线下对打才有意思。”
喻伟忠:“……”
他听见有男人说话的声音,心里一沉:“你在和谁一起打牌?”
喻宁随意地说:“江曜骞。”
她居然直接报我的名字了?
江曜骞说不出心底的滋味,轻而易举地松快了些。
“你怎么能和江曜骞在一起呢?!”
喻伟忠按捺不住地吵嚷起来。
喻宁把手机拿远了点。
微微凑近的江曜骞听了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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