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即 (第2/2页)
寒假快结束时,他还特意走了母亲的后门,分班考试成绩一出来,还没发布就立马去系统了查了陶筱的成绩和班级。看到她如愿以偿地考进了实验班,心里比谁都高兴。同时也求着母亲,指明了自己要去十四班。
母亲给他去说班级的事一定不难的,得到准确的答复后,他兴奋的一宿没睡着觉,还想着第二天一定要给她一个惊喜。
他分明记得,他出其不意地出现在班级门口时,她开心到泪眼婆娑。
可一切,也从这里开始变得一团糟,学期开始,她就总是有意无意地远离自己,冷淡自己,好像彻底要和他划清界限一样,他明明什么都没做,为什么突然会变成这样?
“陶筱”罗旭看着她平静的双眼,一字一句地说出“你有心么”
陶筱眼睛里依旧如平静的湖水,一丝波澜也没泛起。
“罗旭”陶筱扬了扬下唇“你呢”
依旧是不答反问,罗旭一拳挥在空气中,怒气冲冲地擦过她的肩膀,撞得她往旁边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罗旭走了,陶筱站在原地,久久都没动。
他问她有心么?可她的心又算什么?在她和洛溪之间,她的心,又有什么意义呢?
洛溪举手投足间都在告诉她周围的人,她喜欢罗旭,那一声声的“九日哥哥”都在向周围宣扬,罗旭是她的人,生人勿碰。
这么明显的“暗示”,他罗旭不知道么?她不信!
现如今跑到这一副趾高气扬的问她有心么?他应该好好的问一问自己!
一边哄着洛溪,想尽办法,完全不顾她感受地答应洛溪提出所有的要求。一边又打着好同学的名义,事无巨细地关心着她的生活,平白的让自己产生那些虚妄的错觉。
陶筱差点就沦陷了,若不是她反省的及时,她差点就将他当做平静水面上的一叶扁舟。差点以为他就是那个可供自己依靠,能带她逃离这毫无生机的湖面的希望。
她的生活环境脆弱的不堪一击。就像平静的湖水一样,表面上一点点的涟漪,都能让湖面下的水荡漾半天。
父母是她唯一的亲人,看到他们长久的不容易,陶筱每长大一点,自己就多背负一点。
很小的时候,自己在学校受了委屈会回家同母亲哭诉,可母亲总是安慰她一番后,告诉她“退一步海阔天空”,不要同他人计较。
母亲总是告诉她做人要“大度”,可从没告诉过她,明明是别人做的不对,明明是别人先嘲笑她的,明明是她先受了委屈,她是不是还要“大度”。
后来有一次,她因为穿的破旧再次被同学嘲笑。她不想再大度下去了,选择了最暴力的方式去解决问题。
她狠狠地抓向对方的脸,同那个同学厮打乐起来,当然最后谁也没讨到便宜,她抓花了那同学的脸,对方也咬了她好几口,还拽掉了她几缕头发。
她现在都清楚的记得,母亲到学校时,穿着同样破旧的洗的发白的衣服,而对方的母亲,打扮的花枝招展,穿的光鲜亮丽。
在班主任的办公室,母亲不仅按着她的头,赢要她跟那个同学道歉。她也要低三下四,筹措不安地站在原地,点头哈腰地同那个花枝招展的同学母亲连说了好几声对不起。
从那以后她知道了,所谓的大度,不过是他们谁也惹不起。她不是要大度,而是要忍耐,还要学会独立。
父母是她的保护伞,但在这风雨飘摇的世界里,却不能给她处处的维护。她必须忍耐一切,保持生活的湖面平静。她也觉自己过得毫无生趣,但那些生趣,却是她可望而不可即的。
罗旭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