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兔死狐悲 (第2/2页)
胡方树:“你这家伙不会说话就装哑巴,不要把晦气事用在我们身上打比方,再尼玛胡说八道,以后不要跟我们玩了。”
牛宝:“说尼玛傻,还真一点不假,难怪你‘大’卖馒头都能卖出个虱子。”
王喜急了:“我尼玛,我尼玛,我尼玛。”我了好几句也没我出个整句来,这王喜急的时候说话就会有点结巴,平时倒是不会,这时候知道自己犯了大错,急着解释却越急越说不出话来。
胡方树:“好了,好了,下回说话在嘴里嚼嚼再说,又没人跟你抢。”。嚼嚼再说这话还是胡方树母亲教的,意思就是多想想再说话,省得无意间说错话。
胡方树打了个圆场,却把头转向了牛宝:“喂,你刚才说卖馒头卖出虱子是怎么回事啊?讲给我们听听。”
这问话一出,牛宝噗呲一声笑了出来。王喜看到牛宝笑了,估计牛宝会说出来:“五哥,你答应过我不乱讲的”。
钱二:“讲给我们听玩玩,不算乱讲呢。”又对着王喜板着脸“你是不是把我们三人当成外人了?”
“不是的呢,不是的,不过我有个条件才许牛宝讲,不然就是跟我老了,我也不同意。”【这里的老了:绝交的意思】今天王喜犯错在前,不同意的话三人肯定不跟自己玩了,只好提个条件,以降低影响。
牛宝:“我告诉你们听,你们也不要到处讲,传出去了真的对王喜家不好!”牛宝跟王喜是有亲戚关系的,不然刚才也不会喊牛宝五哥而不是牛哥。
几个人十五六岁了,文化程度也差不多,都是初中毕业,不过是其他三人只念到初二,而那年正好学制变化,加了初三,三人成绩没有胡方树好,当时十个初二学生被刷下去八个。这三人少念一年却提前拿到了初中毕业证书,胡方树虽然多上了一年学,拿到的两份初中毕业证书,不同的是标明了初二和初三毕业。
这么大的人了,也不是完全不懂事,既然事关重大,也就认真了起来,保证不外传。
牛宝见大家都答应了条件,王喜在一边蒯头【蒯头:捞头】,也不再抗争了,这才开始讲了起来。
原来,几年前还割资本主义尾巴的时候,王喜家就在背地里做生意,他家有个亲戚在县城面粉厂,有办法从面粉厂高价搞出白面,王喜的父亲做一手好馒头,就想出了个主意,跟家人商议了一下,求到亲戚家,每月请亲戚转让二十斤白面带回家。
别看二十斤好像不多,吃上白面的能有几家?比如胡方树,这么大了,吃过白面的次数两只手都能数过来,这还是胡小爹在外面搞副业嘴里省下来的的,每次能吃到厚度一厘米,宽度四厘米,长度十厘米一块是最多的了,也只是尝个味道。
而卖馒头不能公开卖,夏天是做不了这个生意的,为了保密,王喜的父亲把馒头做成长二十来公分,宽和厚度大概四五公分的样子,越往两头越细,到了最后两头成尖状。
再穿上厚衣服,衣服内里缝上几个大口袋,为了保暖,馒头都贴着内衣,这样从外表看不出来。王喜的父亲就这样在三星镇起早贪黑的卖馒头,一毛钱一个不带还价的,卖了好长时间也有了老主顾,谁家吃得起和吃不起的,都记在王喜父亲的头脑里。
有一年冬天,王喜父亲又揣上馒头出去卖,到了街上一老主顾家,从怀里掏出馒头给了对方以后,等着买主给钱,都是老主顾了,买方说:“今天外面很冷,要不进屋暖和暖和再走啊。”王喜父亲说‘不了’。搭话间,买方进了屋,灯光下看见白白的馒头上有两个黑点,格外的显眼,再定睛一看,黑点还动了。
这那里是什么黑点,是两个虱子啊!
买方憋着嗓子:“老王,你进来看看。”
王喜的父亲听出不对,赶紧进屋一看,也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