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囍(17) (第2/2页)
凌厉回想了下当时的情况:“喜服不太像,如果和电视上常演的古装里的喜服相比,还真不是那回事,感觉只是普通的衣服,不过面料的颜色是红色,轿子是一种原木的深红,轿身并没有多加装饰,只是一顶普通轿子。”
宋成双斩钉截铁地说:“我们被误导了,这可不像成亲的喜事。”
严齐说:“我昨天替艾俊拿来了喜服,真的像是电视剧里演的那种,秦窑是真的在办喜事。”
凌厉说:“花轿出了镇是往左去的,如果说这并不是在办喜事,那还有什么可能性”
这个世界的线索越发凌乱复杂。
宋成双说眼下出镇巡查的话,怕会耽搁阿丑的事,严齐自告奋勇地前去调查,宋成双和凌厉先行回秦窑。
阿丑听闻能离开此地,竟坚决地同意立刻离开秦窑,她在离开前特意留信两封,一封给秦宝,一封给秦武。
在秦窑生活的数年,虽整日低头不敢正面视人,可秦窑毕竟给了她遮风挡雨的地方,她内心对秦武的照顾是感激的。而对秦宝,她也并无怨恨,这些年秦宝逢年过节也会送她些小东西,阿丑将这些东西在集市换了银子,也是为了日后而作的打算。
秦窑上下都在为即将到来的大喜之日忙活,丝毫无人注意阿丑离开了秦窑。
她幼年来此,再未踏出秦窑一步,而今天,她离开了,便不会再回来。
凌厉和宋成双陪同她前往和商人的约定之地。
他们本以为阿丑多少会有些留恋故地,却不想她步伐从容坚定,她走了一段距离,只是断然地回头看了一眼,便决绝的离去。
凌厉好奇地问:“据说秦小姐对下人很好,你真的不要当面道个别?”
此话只是试探,如果当面明说,阿丑很大可能性是走不掉的,虽知她内心已经有了去留的打算,可凌厉仍旧对她的决绝存有狐疑。
“算了,我在秦窑当差的这些年也尽到了自己的本分,秦小姐看着不错,其实并没有多好,这点无需强求,毕竟这世上没有规定谁一定要对谁好,哪怕对方付出了很多。”
此话倒有些微妙,凌厉抓准了点:“秦小姐的口碑在这高原可谓是响当当的好,莫非不是?”
阿丑自知失言,却也不想对他们说假话,犹豫了下说:“她是很好,作为秦窑的大小姐,没有半点骄纵脾气,对下人也和蔼有礼,这仅仅只是一种表现,她在买下我作为丫头的时候,我是真心很感激,毕竟我生得丑,能在大户人家的小姐身边伺候是我求不得的福气,但是在那一天和日后的很多天里,我见惯了她鄙夷嘲弄的眼神。”
如果说阿丑因为相貌产生的自卑在最初只是心灵本能的卑怯,那日后终日在秦宝身边伺候时得到的唾弃的眼神是她最终低下本该高昂的尊严的最后一根稻草。
阿丑不习惯外面的世界,用头巾的下摆半遮着脸,她不停地向他们道谢:“太感谢你们了,阿丑怕是今生无以为报了,或许多年后我会再回到这黄沙漫天的黄土高原,如果二位还在秦窑当差,我定来看你们。”
凌厉笑了笑:“我想我们两个一定不在这里了。”
阿丑忙说:“两位这么好的心肠,今后一定会有福报的。”
凌厉多谢她吉言。
宋成双又问:“阿丑姑娘既然不再是秦窑的人了,能否将曾不便说的事说于我二人听?”
阿丑多少明白他们要问什么,此时也没有什么顾虑了,说道:“虽然不知道你们为什么对秦玉这么感兴趣,但是我一定将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我来这里的时候秦玉已经去世了。”
宋成双说:“她是被烧死的。”
阿丑有些震惊:“你知道了?秦玉小姐的事一直是秦窑的禁忌,没人会主动说起这件事,恐怕也是不允许说的,而我之所以知道是因为秦窑从前的一个下人,他醉酒后说那日火烧得特别大,他们只来得及救出秦宝小姐,当抬出秦玉小姐的时候,她已经没了气息,说当时老爷哭得是死去活来,总在秦玉小姐的房里睹物思人,我来了秦窑后,其实很少看到老爷,我想最难过的时间也是会过去的,老爷日常忙于打理生意,我从没瞧见他来秦玉房间里思念故人,也或许是因为好歹秦宝小姐幸存的关系。”
宋成双问:“告诉你这件事的下人是哪位?”
“他以前不在了,走了好些年了。”阿丑怕自己的说辞让人误解,忙说:“我的意思是他已经去世了,好像就在他酒后告诉了我这些之后,没多久就去世了,二位莫要怀疑,他只是病死的,连郎中都来看过好几回了,我也去他房里给他送过几次饭,真是可怜人,不知道得了什么病,头疼得死去活来的。”
凌厉眼神一凛:“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