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囍(6) (第2/2页)
陆文多直摇头,盲盒中的世界,但凡你经历过一次,便不会在觉得是自己疯了,刚才的一切一定发生过,只是根本无法用常理去解释,他认命地说:“今天一定会有事发生,我们只能继续巡夜。”
陆文多不确定事态会如何发展,甚至他半点头绪也无,如果刚才那个诡异的女人是今晚无法抵抗的神秘力量,她分明看到了他们,又为什么突然消失了?
陆文多握住了富闲提着灯笼的手,试图带着他加快步伐,他感觉到语气尚且算是冷静的富闲,双手却是止不住地颤抖。
即便面容平静,谈笑风生,谁又会真的不惧不怕?
他们走过了北窑,再次绕道了东窑的垂花门下。
富闲突然说道:“我们要不要去叫醒其他人?”
陆文多正想点头,突然想到了什么,忙说:“不行!上下半夜的巡夜,这是任务,也就是无法抗拒的因素,对于我们而言很可能是死亡的筛选,不可违抗的规则。”
陆文多看了眼手机,凌晨四点,上下半夜各四个小时,他们只要撑过接下来的一个小时,这一夜就可以安然度过了。
陆文多不认为今晚没有死者,在盲盒世界,如果一晚没有死者,第二天的死亡人数会直线上升或者世界的难度增大,无论怎样,要是第一晚没有死者,那世界的恶意未免太过强大了。
左侧的三孔内是他的朋友们,寨墙之隔,便是无法未知的生或死。
富闲握着他的手却在此时剧烈地一抖:“那里有个人影”
一个人影就这样毫无预兆又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门窗前,东窑四周各是三孔窑洞,这个人影站在前侧两个孔洞之间,那两孔偏巧是他们参与者分男女入住的房间。
陆文多脑子轰轰直响,他无法去思考这个人影是从哪个房间里走出来
这个人影的身型纤细,是女人的体型,向前行走的速度极其缓慢,她走到了头顶上方悬挂的灯笼时,笼内烛火的光线清晰完整地映照了她的人影。
女人穿着白色及地的长衣,头部裹着头巾,周身仿佛是月照似的冷白,这份苍凉的诡谲驱散了略显温暖的烛火,人影的速度停顿了,她缓缓转过了身。
陆文多手中的灯笼掉落在地,灯里的蜡烛瞬间将纸糊的灯笼燃烧了大半,火球在地上化成了诡异的红色光晕。
他震愕地捂住了嘴,那个女人转过了身,却没有脸。
一头向前铺展的及腰长发完全遮住了她的容貌。
瞬息之间,仿佛是光影那般,人影又不见了。
陆文多浑身冒起了冷汗,他抖如筛糠,结结巴巴吞吐着不成句的字:“你没看见我那个没有脸那个女人。”
富闲的腿也有些发软,他本就不方便的那条瘸腿更是软地使不上力,他没听懂陆文多的意思,刚才女人转身的瞬间,他的视线完全集中在女人白色的长衣上。
那件惨白到让人内心发憷的长衣上是大片殷红的血痕,斑驳点点,就像是从一具完损无缺的身体上被人用力挤出全身的血液,然后大量喷洒而出。
富闲同样用发抖的声音说:“我我不知道她衣服上好多血,是不是才杀过人”
两人顿时,驻足屏息。
一股冷至骨髓的寒意在顷刻间蔓延全身,寒凉的风由后吹至耳廓,吹得他们脖颈冰凉无比。
有人在他们身后,还有那刺鼻到令人作呕的血腥之气。
富闲回神,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全身仿佛春暖大地似的突然有了力气,他大喊道:“跑啊!”
他拽着陆文多朝前狂奔,他们不敢回屋,只能沿着廊下拼命奔跑,仓促的脚步声惊扰了诡秘的死寂,然而整个秦窑根本无人醒来,仿佛他们同处的不是一个世界。
陆文多和富闲绕着秦窑跑了一周,当他们再次跑到了这东窑处的垂花门下时,两人早已冷汗湿透。
他们惊魂未定,压根说不出话,刚才一路狂奔只是遵从求生的本能,那个人影和那可怕的血腥之气一直如影随形,尤其是女人的影子。她时不时出现在左右两侧,像是旧时的老照片似的顿闪一下就消失了,可瞬间又会出现在前方,后方,和他们视野中随处可见的任何一个角落。
富闲拽着陆文多的手停了下来,他不停地摆着手,示意他停止,弯腰喘气说道:“你停下,别跑来,没用的,我觉得这女人就是想活生生吓死我们!”
“靠,不跑你说能怎么办!”陆文多紧张地四处瞅着。
富闲视线扫荡了上下左右,目指东窑中间的那棵梨树。
“爬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