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一眼万年(三) (第2/2页)
冥若尘微笑着端起酒杯一饮入喉,静静瞧着对面花容失色的二人,看不出是会错意还是假装不知。
“来,公子,喝吧!”
“……”
或许是那女子见良穆太过木讷,干脆主动出马,借着喂酒的劲儿朝他扑了个满怀。
“大胆。”
当女子入怀那一刻,冰山脸忽如坐针毡,瞬间从地上弹立而起,抽出长剑便横在了女子脖间。
那女子何曾见过这种凶悍场面啊,直接跪倒在地求着饶命。
“哈哈哈,良兄你这是怎么啦?”见此冥若尘却在一旁幸灾乐祸,不嫌事大。
他瞧着面色苍白,脸更加阴冷的良穆,笑出了声,没想到一名女子竟把他吓成这样,莫非?他是不知这是什么地方,还是他从未碰过女人……
忽觉得不可思议道:“你不是吧!良兄,难道你不曾触碰过女子?”
“你……”良穆狠狠的瞪着冥若尘,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
“哼……无耻之徒。”
他像一只被激怒的雄狮,不过却没发起攻击,只是重重的收剑进鞘,然后甩袖疾步走出了房间。
“若尘公子,你呀,真是太过分了。”
听言似笑非笑的收扇指了指幸灾乐祸之人,起身追了出去。
“这是怎么了?”冥若尘一脸雾水,推开怀里的女子。
“至于吗?”发这么大的火。
几杯酒水下肚,房中之人笑意吟吟,眼泛柔情。
“好玩,好玩,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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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儿喻可亲启
吾儿知悉:
今吾年岁已高,无力稳于高台,而都不能一日无首,府不能一日无君。遂归去之前,将位传于吾儿喻可,望其亲历接纳,不可懈怠;必以都为家、以府为国,以民为子;立于高堂之上,当清廉爱民,刚正不阿。
待于高殿,需记之几点;
一则:父生前以玺占卜,发现里生异象,小而君有一劫,大而鬼府恐陷入绝境,吾儿必要时观此象,谨记之届时以牺小保大。
二为:前有冥氏一弦,与阎门先祖金兰之交,赠予鬼石傍身;今人无踪石亦无迹,吾儿需严查不怠。而后有生子若尘,吾封他为府王,以感念先祖恩德,但不可不防,若次子不合,儿必将以大局为重。
阅完信中内容,南喻可望着窗外陷入沉思,这三纸书信未落署名,但确为先父所写;不知是遗漏还是……
“咚咚!”敲门声响起。
“何人?”
“阎君,陆大人到了。”
他合上信封,压至桌底,道:“请他进来吧!”
“阎君。”门开,陆北慕弯腰行礼。
“阿慕,你来了,坐吧!”南喻可换上笑脸:“不用拘谨,那日不是说过吗,你我相处还如小时那般即可。”
陆北慕落座:“谢阎君。
南喻可道:“一晃眼,你我二人都一百年未见了,如今也算是久别重逢了。”
对于这位儿时之交,他当是信任的,但是时过境迁,表明立场至关重要;鬼都尚未熟悉,父亲又去的不明不白,他还需一位诚信襄助。
“阎君挂念,不知在外可好?”
“尚可。”
陆北慕点头,明眼人看明白事,他深知南喻可的心思。
从小到大,以至外出游历,书信来往,寓意都深表不其,虽极力遮掩惑于旁人瞧不出,但他作为故友却能一眼看清。
“阎君,今日唤我来此是有何疑问?”
闻言,南喻可脸色放松,微笑道:“阿慕可与那若尘公子熟络?”
若尘?“算是熟客。”
陆北慕道:“冥王殿下平日里性子与常人不同,时不时便被鬼差抓至我府上,一来二去就熟了。”
“哈哈,是吗?”南喻可惊讶的笑了。
“嗯……”意料之中。
片刻,他又道:“殿下虽性格怪异了点,但本性不坏,不知阎君……”
“无事,那日街头他于我有恩,方问问便罢。”
即是如此,他也不便把他与些许之事相牵连;只是那封信,觉得头疼,不只是那信,还有一棘手之人。
“阿慕,你可知凌飞雨何时所出?”
“他?”
“嗯……”
陆北慕也颇存疑虑,那几日老阎君寿辰在即,他忙于处理殿中事物,并未常出于述安殿;至于这位曾经的大长老何时被提出,他也一概不知。
见此不答,南喻可诧异道:“难道连阿慕也不知?”
二人皆不语,如此看来还得抽时与他亲谈一番了。
陆北慕顿顿道:“阎君唤我至此,除了询问若尘与凌飞雨之外,是否还对老阎君的离去存有疑惑?”
“是啊!”南喻可点点头,叹息道:“父亲大人身体一直很健朗,如今去的突然,我怀疑是别有用心之人使了诡计。”
闻言,陆北慕当即俯身一跪:“是臣无能,没能护好老阎君。”
“阿慕你这是作何,你,我自然是信任的。”
南喻可慌忙将他扶起,面上多了几分信任之色。
便开口道:“不管如何,父亲的死因,我一定会查明白的,阿慕你可一定要帮本王。”
陆北慕点点头,其实就算南喻可不与他讲这些,他也会暗中查明的。老阎君于他有养育之恩,如今死的不明不白,他比任何人都想要抓住凶手。
思了片刻,他才抬头开口:“说来也奇怪……”
只不过话到一半,便被窗外的动静所引。
“谁?”他惊道。只见一人影匆匆而过,立即消失不见。
南喻可见此景,也忙起身查看。
“何人在此?”
不过,好一会儿也未见屋外有异,两人对望,只闻得阵阵风吹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