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亡灵舞(八)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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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说好, ”祝槐说,“我也不想的。”
她勾勾手指,把俩人都叫到旁边来耳语了一番。
杰弗里:“你……我……你……”
南风:“……真要这么干?”
【你们……】
kp虚弱道。
【能不能做个人……】
“我从短暂的人生中学到一件事, ”祝槐深沉道,“越是玩弄计谋, 就越会发现人类的能力是有极限的……”
除非超越人类。
她不做人啦, kp!
“上。”她一声令下。
杰弗里默默回房, 从枕头里拆出一根羽毛。
南风按住了他。
魔术师:“……?”
一分钟后, 惊天动地的笑声险些震破了房门。
“哎呀,”路过的邻居惊讶, “怎么这么大动静?”
“你都不知道。”另一家的也正好准备出门,开着门露出个脑袋来跟她解释,“这家住的是个小孩, 昨天他爸来认他,差点被他给轰出去。”
“咦, 那现在呢?”
“后来让进家门了,要我说父子俩还是得坐下来好好聊聊,把话都说开, 你看今天笑得多开心。”
“这可别把嗓子给笑劈喽……不过也是啊, 还是现在好。我记得这家孩子也不小了,那个词怎么说来着,‘幸运’?‘福气’?这么大年纪能跟儿子重归于好也挺有福气的。”
“是啊是啊,真好啊。”
这但凡让魔术师听到,都只有一句话——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啊!!!
不过他听不到了,他还在狂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们哈哈哈滚啊哈哈哈啊哈哈!”king在地上疯狂大笑, 试图打滚躲过还在挠他胳膊肋下还有咯吱窝的羽毛和手, “哈哈哈哈哈不要靠近我啊啊啊啊啊啊!”
“一二三四, 二二三四,”祝槐还坐在那儿帮忙打拍子,“加大幅度,再来一次。”
南风:“……”
别数了他也快笑场了!
杰弗里:“……”
在场的是不是就他一个正常人?
这过程中,实在忍受不了的魔术师眼看着就又要叽里咕噜出什么奇怪的声音,被南风眼疾手快地摁住。
手动!打断吟唱!
“哈哈你们哈哈哈哈啊哈是不是他妈的有病哈哈哈哈哈哈哈!!”魔术师要笑断气了,“放开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说我说我全都说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祝槐打了个响指。
南风和杰弗里应声松开了几乎笑到缺氧的魔术师,南风还在忍笑,杰弗里就很缺德地“噗嗤”乐出了声。
然后马上就被魔术师瞪了一眼。
“我知道的也不多。”山羊胡男人咬牙切齿地说。
南风:“啊?”
那你之前还装出一副高深的样子?
“只是相对而言不多!首先,就像我刚才说的,”魔术师缓了两口气,依然有气无力道,“世界上存在着另外一种力量。”
“咒文,法术,或者也可以叫它为魔法。”
他冷哼,“不过和电影里吹捧的不太一样,这可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一旦过于接近它们,你就会了解到这个世界的真相……这是以你的理智为代价的,一步步过于靠近的后果就是步入疯狂。当然,我也学过那么几个咒语。”
“比如改变天气?”祝槐忽然问。
自称为“king”的魔术师一愣,上下打量她一番,发现她似乎真的只是随便问到了这里。
他谨慎地问:“你知道那件事?”
“嗯——”在南风欲言又止的神色下,祝槐含糊地把她顶替对方演出的事给带过去,“你在观众起哄下停雨的那个吗,查你资料的时候好奇看过一眼。”
魔术师嘀咕:“我早就跟他们说过别随便乱传。”
“这么神乎其神的事也没办法吧,”祝槐耸耸肩,促狭地说,“谁让人是最不可控制的变量呢。”
“好巧不巧,”king阴沉道,“那个法术就叫‘改变天气’。”
魔术师:“……等等。”
“不对啊,”他忽然想起来,“我书呢?!”
南风:“………………”
早就应该打断他的!
祝槐看看南风,“什么书?”
“就放在后台帐篷的桌上,”魔术师将信将疑,“你们难道没看到?”
祝槐“啊”了声。
“当时情况紧急,还真没注意。”她说,“可能就留在那了,抱歉。”
魔术师粗喘了几口气,好险没被她的不见任何诚意气晕过去,“那本书可是我——”
“可是你什么?”祝槐问。
留着小撮山羊胡的中年男人猛地停住了话头,他目光一一从在场几人的脸上打量过去,思索了半晌,这才慎之又慎地重新开口。
“我可以告诉你们,”魔术师狡猾道,“但相应的,你们也要帮我——”
“不,”祝槐纠正他,“是你只能说。”
魔术师:“……”
什么人啊!
祝槐:“搞快点。”
杰弗里在旁边威慑性地举起了他那根羽毛,他已经发现了,反正被迫害的不是他,他也可以很快乐。
魔法师:“………………”
这他妈的都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吗?!!
“我……”他深呼吸,“我……”
他认命道:“好吧。”
“我已经说过了我会一点魔法,但是,”魔术师没好气地说,“我相信追求力量是人类共同的本能。”
“就像你的艺名?”祝槐问。
魔术师顿时眼前一亮,阴冷之色消失得一干二净,满脸找到知音的求赞同,“对对对对对,你也觉得特别帅特别有品位是不是?!我跟你说我当初——”
“没错没错,”祝槐马上连声附和,俨然又不是当初看到舞台前宣传标牌时一言难尽的模样了,“我一看就知道是特别有自信的人才会起这么个名字,那个时候还说我们必须得看看他的表演,对吧,艾伦?”
南风:“……”
他是造了什么孽。
他默默点了点头,下意识摸了把自己的鼻子看有没有变长。
“唉,谁能想到后面闹成这样。”祝槐说,“所以发生这种事,大家都不想的啦。”
魔术师见机连忙说:“看在咱俩这么投缘的份上,那还是继续刚才说的交易——”
“不可以。”她笑眯眯道,“继续讲。”
……靠北!
眼看她软硬不吃,king也只好垂头丧气地接上了自己的话头。
“所以,我想办法去搜罗任何记载有更多法术的典籍。”他说,“好不容易才在前两周找到了那一本,除了要演出的时候基本都是随身携带,正收在那准备好好研究。”
呵。
他冷笑一声,意有所指地看向两人。
就被搅合黄了。
“你们都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听得云里雾里的杰弗里插话,“还有,不是你自己说的越看越疯吗?”
魔术师:“可是魔法书真的很好看耶。”
两位玩家:“……”
他们也都听出来了,比起见过或听说过的其他邪|
教徒,山羊胡子魔术师只是单纯对魔法书感兴趣。
好家伙,是个搞科研的。
不过——
想想这家伙之前的表现,当然也不能掉以轻心。
“你不让其他人进帐篷,”祝槐问,“是怕被人看到那本书?”
魔术师嗤笑,“怕?”
“他们的脏手不配碰我的书,”他神色满是厌弃,“更不配得知那些高深又充斥着无穷奥妙的知识。”
南风忍着没有翻个白眼,他听出了魔术师话里的那点狠厉,这家伙是来真的,那时候要是没动手,情况估计真会不太妙。
“不过我很看好你,年轻人。”
但要说king有什么优点,那就是对自己认可的对象不记仇,他赞赏地向着认可了他品味的祝槐抬抬下巴,“你可以当第二个。”
祝槐:“……”
那谢谢你啊。
“我的荣幸。”她非常配合地眨眨眼,“所以你肯定也不是无缘无故地来泉城了,目标就是那座教堂里的东西吗?”
“很好猜吧。”魔术师哼了一声,“我听说这里很是藏了点好东西,又赶上他们要办劳什子的亡灵节,不趁着大批外来人口涌入,还趁着什么时候?”
南风问:“什么好东西?”
“不知道。”魔术师诚实地说。
南风:“……”
低情商:不知道你瞎跑来干嘛。
高情商:那你还挺有行动力的。
“你不知道汤尼·佩特,却知道有谁装成他的样子进了你帐篷,”祝槐说,“而且听上去,你还知道那东西是什么。”
“好吧……”
魔术师眼珠转了一圈,“这就有点说来话长了。”
“神明是真实存在的。”他说。
杰弗里:“哈……?”
祝槐挑了挑眉。
“准确来讲,”魔术师慢吞吞地解释,“应该说是‘邪神’。”
“祂们庞大而具有超乎人类想象能力的力量,人类在祂们面前与蚂蚁无异,真相就是这个世界曾经为其所统治,只不过现在有的被驱逐,有的还在沉睡,可能也有例外……我可不清楚那些,我还想保住自己小命,但我知道有一小撮疯子还在搞一些教团活动,妄图呼唤祂们的降临。”
“除了信徒,邪神的眷族也同样信仰着祂们——当然,这只是世上诡异之事的一部分,还有其他怪异的存在,把这些统称为‘怪物’是不是好理解点?”
“你是想说这个城镇上有这种东西。”祝槐说。
“不。”
魔术师纠正道:“是一群。”
“而且,”他说,“它们中的一些有时会披上人皮,乔装成人类的模样,混迹在人群里。”
“无数的居民、游客,反正谁也不会专门去注意一个随便在大街上碰到的家伙,对方的长相转眼就会被抛在脑后。”
“你们会记得自己有没有遇到过第二个相同的路人吗?”魔术师问。
天边已经泛起红色了。
窗户明明早就关好了,他的这句话却像是一缕穿堂风呼啸而过,引得人无端打了个冷战。
“所以,”南风愣道,“我们不知道的时候说不定已经……”
祝槐想得更远些,“这下牵头亡灵节的究竟是谁没准也有待商榷了。”
“意思是我可以偷双倍?”杰弗里问。
……重点是这个吗!!!
“玩笑,开个玩笑,”看看众人表情,杰弗里讪笑着缩缩脖子,“你们继续。”
“我不知道它们的目的是什么,我也不知道它们到底是什么。”魔术师声明,“我碰巧遇到一个还不是适应人类行动方式而露出
了一点马脚的,所以才会想控制着它往那边去,到时候再验证一下我的猜想。”
“我们就是追着它去的,”祝槐说,“但是在里面什么也没看见。”
男人面皮上难得浮出一点惭愧来。
“……学艺不精,”他嘀咕,“进去以前就给跑了。”
其他人:“……”
你行不行啊!!!!!
“这个特别花精力的!”魔术师很硬气地为自己正名,“我刚学会没多久,不擅长很正常!”
啊对对对。
祝槐思索了几秒。
“那以你来看,”她问,“汤尼·佩特是怎么死的?”
“你好奇的是刚才那句吧,不过,”魔术师斜杰弗里一眼,“这小子开电视看新闻的时候,我零星听到了两句。”
为什么只有两句?
当然是因为刚清醒就被又双叒叕打晕了!
魔术师怨气冲天,但他可不敢冒出来,不然他相信这群人绝对把它又变成一连串的“哈哈哈哈哈”,只得继续道:
“我说‘被盯上了’,是因为猜测它们既然选定了某些目标,肯定会对他们做点什么,不管是打算替代还是怎样都只是早晚的问题——但是,我认为不会这么早就下手。”
“更不会做得太明显,虽然只是不痛不痒地提了句发现一具意外死亡的尸体,提倡游客和当地居民减少夜晚独自出门,然而从另一层想想,也不失为一种……”
“警告。”祝槐说。
魔术师扬起眉毛。
“没错。”他说,“而且不是对所有人的,只是对一部分知情者。”
“我想他可能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说不定死亡也是个意外,把他挂到树上才是示威或者警告……”
“所以才会出现这样一边尽量压消息一边还特意告诫民众的矛盾局面,”他在听他们概括了几句外界状况后总结道,又冷笑了声,“你们还要在夜晚出门吗?”
“明后天不一定,”祝槐说,“但是今晚会。”
魔术师忍气吞声地算了算自己昏过去的时间,阴阳怪气地“哦”了声,“你们居然还要去参加那个。”
“来都来了。”她道,“总得去看一眼吧。”
也好看看不惜压下人命也要办的典礼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你呢?”祝槐问南风。
南风和她的想法一样,“去……吧。”
他头疼地啧了声,“就是肯定得回酒店一趟。”
最开始汤尼给他们讲解时配套的旅游小册子就写得很明白了,毕竟是用来招徕游客的,本来也是轻松休闲的风格,并不要求怎样正式,只希望大家着装得体就行。
不过他们在外东奔西跑了一天,还是回去收拾一下换身衣服得好。
“……你们就这么走了?!”见他俩还真要动身,魔术师一下子急眼了,“你们敢走,你们前脚走,后脚我就拉着他当人质!”
杰弗里:“……”
他看看男人拧向自己的身体,又忍不住看看对方脑袋后头那个大包。
谁把谁当人质?
“明明学了咒语,”祝槐慢悠悠地说,“却根本没有用武之地。”
“是因为那个吧。”南风深沉道,“施法还要做准备工作,还要前摇。”
断读条这种事断着断着就很顺手了呢!
魔术师:“………………”
你们再骂!你们再骂!
眼见得被这有声的没声的一通鄙视,年纪可能得有在场三个人中的两个加起来那么大的大龄中二病像条毛毛虫一样扭着扭着把身体转过去,背对着他们。
自闭了。
祝槐抱着胳膊
在旁边看了他两秒,从桌上那堆杂物里抽了根木棍,蹲下|身戳戳他肩膀,“真哭了啊?”
魔术师:“???”
他愤怒回头,“你当我三岁小孩?!”
结果他一转过头,对上祝槐笑吟吟的眼神,顿时又觉得上当了,“……喂,谁不生气啊!我的书好端端地放在那儿,你们给我落下了。我跟你说,这事,没完!”
“行,”她很干脆,“你说怎么赔?”
“不,我是不可能原谅你们的。”魔术师铁骨铮铮,一字一句掷地有声,“我今天就是绝食而死,就是撞在这桌角上,你们不把书给我找回来,我就赖在这里不出去了。”
南风欲言又止,毕竟是受着“不能乱拿别人东西”教育长大的新世纪青年,他的良心是有一点受折磨的,虽然东西不能还人也不能放,但至少——
下一秒,他就听到对方说:
“除非你们帮我拿到教堂里的东西。”
……志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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