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日向州 (第2/2页)
不远处,一道墨绿色的光芒身后跟着一队人来到了这里,“看来鬼鼎现世了,几千年了血鸦王还是那么蠢。”说话的正是日向州州主岛尘。“州主,此等魔物会干扰我日向州气数命运,是否需要……”岛尘摆了摆手,“凡人之躯竟能唤出鬼鼎必有缘由,我们暂且静观其变。地皇万兽笛一响,只怕今夜不会太平,你带人速速为日向百姓布下结界,让他们免受其扰,这里我一个人就行。”“州主!”无缺似乎还欲说什么,但碍于这位州主历来的权威,便引人而去。
那王世云是何等聪明之人,瞬间就明白了自己能够掌控鬼鼎,内心兴奋到不能自已,将双手伸入到了鬼鼎之中,贪婪着允吸着那至纯鬼力,他身躯的骸骨渐渐被黑色包裹了起来,眼睛渐渐变成了纯黑色,任凭在旁怒喊的王川如何叫喊都没有反应。血鸦王对王世云不听自己使唤的行为大为恼怒,一口血火直射而出,王川纵身正欲去挡的时候,只见那鬼鼎幽火大盛,将血火轻而易举的反弹了回去,血鸦王躲闪开了自己的一击随后愤怒的嚎叫了一声,那少年似乎听到了指令一般,从它头上飘到了旁边,两个食指相抵,身上竟然渗出鲜红的液体源源不断注入到了神鬼蕃中,一声刺耳的“破”那神鬼蕃无数个骷髅头朝着王世云攻了过来。王川手提轩辕剑直刺白诺,李望来不及拉住他,只得纵身结印,为他拦住血鸦王。
血鸦王进入盛怒期,面对李望的阻挡,疯狂的煽动起翅膀,无数血鸦瞬时飞出,一口比刚才更鲜红的血火喷泄而来!此等力量不亚于那日穷奇极目之光,李望祭出河图印一挡,还是被震得节节后退!嘴角一丝鲜血流了下来,滴到了玄火鉴上,瞬时觉得浑身炽烈难挡,气血翻涌,随后整个人感觉有源源不断的力量注入体内。空气中那熟悉的炎热之气升腾而起,之前阴冷之气瞬间被灼烧干净。
远处那个墨绿色的身影,低低说了一声:“玄火兽?”便转身离开了。
一声怒吼,一道玄火朝着血鸦王喷来,血鸦王双翼遮挡,那血红色的羽毛被烧毁不少,通体幽蓝的玄火兽站在了李望旁边,面对全盛的玄火兽他竟没有认出来。
另一边,王川的万兽大军不知何时已抵达战场,和白诺的鬼魂大军开始了激烈的搏斗,就像那远古时代两军交战一般,双方主帅火拼,士卒拼命!王川自从穷奇一战之后似乎整个功力进入到了另一个境界,只见看轩辕剑黄光大盛,刀刀致命刺向鬼皇,那神鬼蕃也像是有无穷力量一般不断射出骷髅头和轩辕剑对抗。那血鸦王见到玄火兽后渐渐平息下了愤怒,尚未痊愈的它此刻不敢和玄火兽正面交锋,“玄火老儿,你此番欲意何为?”“护主!”玄火兽霸气十足的说道。血鸦王内心叫苦不迭,先是极寒州开无上寒气被陈寒以禁术所阻止,现欲夺鬼鼎重开修罗道以炼化自身,看来今日又是无功而返,只怕那王世云日后自己无法再驾驭了,不甘恼怒等情绪交织在一起,如今的鬼皇远不是人皇和地皇二人的对手,只能重回鬼域再图发展了吧。刚想着,便开出一道血门,一阵巨大的阴风扇了起来,王川回撤了一步,就在几秒钟的空隙中,血鸦王带着白诺穿门而走了。“前辈为何不阻止他们?”“他们已经不死不灭了,除非……”“除非什么?”“时机还未到,今日若不是你血溅玄火鉴,只怕你们二人重伤在地了。”李望有些惭愧的低下了头不知再说什么好。
王川死死的盯着还在吸食鬼鼎之力的王世云,突然他跪倒在玄火面前:“还望前辈教我解救之法。”语气里充满着悲愤。玄火兽看了看李望,眼神里有些无奈,”他已经坠入地魔道,此道是鬼道分支之一,曾统领幽州的地魔阎王就是这一脉出来的。他自甘堕落,今日只能趁他鬼鼎之力尚未修成斩了他,不然只怕未来九州之地血雨腥风,人神公愤!“”斩!他?!“王川口里缓缓吐出这几个字,他眼里有愤怒,有不解!李望也有些不解的看着玄火兽。”你们看看他哪里还有一点人的影子,等他完全吸食完成之后,六亲不认,就是一个杀戮机器了!“李望和王川看着那个曾经带自己玩耍的人,养育自己成人的人,那个教育自己的人,究竟是为何会沦落到这一步。漫长的沉默过后,李望还是不知如何是好,王川却站了起来,向玄火兽行了一个大礼,他身后万兽全部站了起来,一阵肃杀之气。”你要做什么!“李望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养育之恩,只能来世再报!还望你们为我保密!给他留下一个南州州主的声名!“玄火兽眼中突现赞许之意,他知道这一剑下去,真正的地皇就降临了,它知道在鬼力消失的最后一刻也是生命最后的一刻,人是会短暂恢复理智的,那时候的王世云会感到欣慰吧!轩辕剑的黄色光芒将这个夜空照的通亮,万兽笛悬空而起,万兽仰望,静候那声指令,夺目的光芒是那日斩杀穷奇之时都不及的,李望内心五味杂陈,这是多么残忍和痛苦的决定,不能让好友独自承受这一切!李望祭出了自己的人皇印,正欲飞身向前,玄火兽结出了一个盾将他挡了下来,王川握轩辕剑的手又紧了几分还是无法下手!
“鬼鼎本就是上古之物,只有地皇轩辕剑能与之一战,其余圣物若与它硬碰硬未来都会遭到反噬。这本就是一场宿命之战。你还是别去了吧!”“可是……”李望还是有些不忍,“我不怕反噬!”他突破玄火兽的盾冲了出去,一个结印重重打在了王世云身上,顿时鬼鼎血光大盛,一个黑色雾气的圈升腾而出,阴气腾腾朝着李望而来。玄火兽在旁摇了摇头,依旧没有出手的意思。李望一个躲闪,那黑色雾圈砸到了树林间的灵兽上,哀嚎声一片,他欲再次出手的时候,只见王川如天神一般腾空而起,他头发由黑色变成了棕色,瞳孔也变成了棕色,漫天黄沙顺势而起,形成一股股地卷风,手里的轩辕剑剑气化为八道,”破!“万钧之力重重砸向了他的父亲,砸向了鬼鼎主人!鬼鼎与王世云的连接被瞬间斩断,王世云犹如鬼魅一样飘到了王川后面,他面无表情,双眼只剩眼白,手作剑,竟是一道血剑凭空朝着王川砍了下去,王川来不及躲闪,硬接了这道血剑,顿觉全身筋骨断裂,李望连忙过去接住王川。王世云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只见他那诡异的身影站在空中催动起了鬼鼎,周围不知何时出现了数到血光连接在地面。”阎罗阵?“玄火兽眼里带着几分担忧,两个孩子总要经历这些的,日后更诡异更恐怖的阵法他们都将历经,他们可以的吧。
那数到血光随着鬼鼎疯狂旋转,尽是凭空生出了几个手持镰刀的人形骷髅战士。“冥府死士?”李望从小就喜欢涉猎不同书籍,他曾在一本书中看到过:冥府死士不死不灭,来自那传说中的十八层地狱还要下面的冥府,是万千不得投胎厉鬼意念幻化而成,他们所到之处,万物皆灭,寸草不生!王世云不知何时站在了鬼鼎之上,他四肢竟然全部变长,恐怖的模样让人畏惧,鬼鼎中央生出一个血点,他将自己的四肢聚到那个点上,一把巨大的闪烁着红光的镰刀显现出来后,王世云渐渐变回了刚才的样子,左手持着那把镰刀。”死神镰刀?“王川恶狠狠的盯着眼前这个他已经无法认出的人,李望没有再犹豫,他深知眼前这个人除了躯体是王世云,其他的已然是地魔一般的存在了,这一战只有你死我活一种结果!他将河图印结在了王川面前,自己则是双手交叉祭出人皇印,一个巨大的五角星在空中结了出来。”五行诀?“玄火兽看着眼前这个进步飞速的年轻人。紧接着,李望摊开双手左手掌心生出一道白色剑气,右手掌心生出一道蓝色剑气,两道剑气随着五行诀一起飞向王世云。但见王世云轻轻挥动了一下死神镰刀,剑气瞬间消散,五行诀没能伤及他的汗毛。李望额头冒出冷汗,这是什么样的力量就如此化解了人皇印的攻击!他屏息凝神,决定再来一次,王世云没有给他时间再结界,只是那镰刀一挥,冥府死士一拥而上,李望只得纵身闪开那群鬼物的攻击。另一边,王世云飘到鬼鼎上方,将死神镰刀插入其中,口中念念有词,妖风大阵,一旁的万兽发出凄厉的叫声。“冥府之涌?”看着这消失千年的绝技再现九州大地,玄火兽不得不祭出了曜火盾以保李望。
就在李望和冥府死士剧烈搏杀之际,听到一声嘶哑的“杀!”死神镰刀从鬼鼎飞奔而出径直朝着王川砍了过来。河图印稍作抵挡就被击碎,眼看王川就要命丧于此的时候,他身边那道黄色光圈又亮了起来,挡下了那必死的一击。死神镰刀一击不中,反而被震了抖动了几下,鬼鼎血光大盛,对着死神镰刀射出粗壮的一道血光,像是为它赋能一般。王川手中的轩辕剑似乎是感应到了主人受到了致死打击,将地卷风全部合并在一处形成了一道黄沙墙,那万兽笛自身发出了几声哀鸣的笛声后,开始朝着四面八方射出黄色的光芒,其中最亮的一道光连接在了王川身上,紧着万兽奔腾中开始升空沐浴到了那黄光之中,王川顿觉气息平稳,似乎有源源不断的力量流入体内,他纵身与轩辕剑合二为一,朝着王世云杀了过来。死神镰刀还欲阻挡,不料王川身形快到肉眼几乎不可见,直接刺向了王世云的心脏。李望已经站至力竭,正疲于防守的时候,眼前的冥府死士瞬间消失在原地。
轰隆,一声巨响,鬼鼎下方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那鬼鼎瞬时遁去,无影无踪,死神镰刀也不知道何时消失在了夜色中。原来漂浮得像个鬼魅的王世云重重一头跌落地下,砰的一声。王川飞身过去接住了他的躯体,王世云脸色竟带着些红润,但又迅速散了下去,虽然眼睛恢复了正常,但头发却瞬间变白,此刻的他只是一个虚弱的老人。“川儿,切莫像为父般权欲熏心,忘了本心!护佑东州,力保九州!”虚弱的声音小了下去,一州之主的生命也随之走到了尽头。一滴、两滴、王川的眼泪落在了王世云衰老的面容上,难过到极致的眼泪是没有声音的,李望缓缓走来过来对着王川怀抱中的尸体跪了下去,恭恭敬敬行了三个磕头大礼。月明星稀的夜晚却诡异的下起了漂泊大雨,玄火兽看着这两个少年,未来的路他们还能走得下去吗?
不知何时,岛尘也来到了这片湖旁,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没有说话,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玄火兽好像轻而易举就发现了他,瞬时来到他身旁。“你还是回来了?”玄火兽像两个老友见面一样淡淡问道,“我不该回来吗?”岛尘语气里有些嘲讽。“西州海浅,困不住你等人物。”“多年不见,人皇、地皇在你左右,老友可谓是风光依旧。”“不及你当年万分之一。你是否该安排那个孩子和巫族后人相遇了?”岛尘眉间轻轻皱了一下,“尘封千年的宫神殿下,你可以带他们来看看了。地皇的饕餮呢?”“你管那么多干嘛!饕餮没完全觉醒,应该还在万兽笛内。四海阵可以开启了吗?”岛尘点了点头。“那里本来就属于这两个孩子,让他们休整一番,你带他们过来吧。”岛尘说完话化作一缕墨绿青烟凭空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