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横醋生秋波,絮絮情话时(下) (第2/2页)
顾胥星当下正拉着一戴着帷帽女子劝说着什么,忽闻熟悉的喊声忙向后看去,见着鲜紫纱衣的云棠俏生生的立在那处,眼中一喜赶紧迎着走到她跟前。
“棠儿,你可是出门来买什么物什?今日我大姐有些子事要处理,我得跟过去了,恐不能给你拎帮着。”
云棠道:“我来瞧瞧你们出了何事?你姐姐这火急火燎的却是往哪儿去?”
前面几人偏头瞅了两人一眼,自不管顾胥星,气势汹汹的往前去了,引得街上的人都侧目看着。
顾胥星苦笑道:“昨日大姐与月浓各买了一盒子凝脂膏,当时试了一试,今日竟觉疼痒难耐,料着许是那胭脂出了问题,此去找铺子的主子算账去了。”
凝脂膏?
说起此物云棠忆起一人来,说道:“那我们快些跟上去弄个究竟。”
顾胥星应着,才要牵了她的手,又思及大庭广众之下,只得作罢,云棠嘴角藏笑,当作未发现他的小动作,心内已是蜜蜜甜甜。
一路疾步,生了好些细汗,待他们追上一行人,已是售卖凝脂膏的秋水铺前。
只见顾怜惜几人也不入铺,瞧了那招牌冷笑着,一声令下,身后的仆人便从旁处抬了两张木椅,她与另一戴着帷帽的女子当街坐下,将昨日买回的凝脂膏掷于地上,叮脆作响,却没坏了去。
身后几名家仆一字排开,摆了阵仗,看样子是不得罢休了。
顾胥星见状唯有几步上前站在她旁侧,也不再相劝,云棠没入围观的人中,静观其变。
要说这铺子的掌柜倒是个能耐的,见着这番阵势却是面不改色,一派从容立于两位小姐身前,听明来意,颇为诚恳道:
“二位小姐伤了花容月貌,在下也难过得紧。但还请二位小姐暂且莫恼,本店贩售凝脂膏至今,无论是官家夫人或是高门小姐,用后都未出过任何差处,只怕其中必有误会。在下定与二位姑娘好生查查,揪出其中因果来。”
“未出过任何差处?”顾怜惜道,“如此推搪之辞你竟也说得出口,为何我听人说凝脂膏早前还差些害了人性命呢?”
掌柜一笑,举手向四周一扫,“顾小姐可是冤枉咱们了。您大可问问这舒城的百姓,当年那桩人命官司早已查了个清楚,那位小姐并非是因着凝脂膏而丧的命。”
周围的人听二人说到,亲见过的人亦想起当年那事儿,当日人证物证俱在,吴门当堂洗刷冤屈才放了出来,于是陆续出声证明掌柜所言非虚,顾怜惜帷帽之下脸色略微尴尬,而朱月浓气急起来,道:
“那可未必!听闻你这秋水铺的东家在舒城可是数得上名号的,需知这有钱有势之人但凡背后动作几分,便能说黑为白,颠倒是非……”
“月浓!”顾胥星一脸不赞同的看向她,念及个中缘由,不得不当场斥责道:“吴门在此处声望颇高,休得乱说。”
掌柜眉头微不可见的一蹙,“这位公子说的是。咱们吴门向来与人为善,捐资修路,助学兴商,做着的都是善事,便是您脚下这街,亦是吴老爷子亲自动了手的铺就……不过朱小姐既是外地客,不知晓也是自然,只莫要再这样污蔑了去。”
朱月浓似被顾胥星训了个服帖,遂低眉闭了嘴,顾怜惜与顾胥星视线交换了一瞬,对掌柜沉道:
“不说旁的,就说眼下,此番我二人确是用了凝脂膏损了颜色,你一个下人提不上用处,在此说这多做甚,还是叫你们东家出来说话吧。”
被人轻看了去,掌柜面上也不恼,只拱手道:“我们这下面的人几日都难见东家一面,此刻也不知该上哪儿寻,不若在下先请了大夫,为二位小姐看上一看,先寻了症结才是要紧。”
顾怜惜听罢一拍在椅侧,正要斥声,忽听一爽朗的男子笑声传来。
“又是哪家小姐害了相思,借故非要见上我一面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