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望卿知我意,病中表心迹 (第2/2页)
云棠无法,道:“好好好,云棠错了,公子你且放开我。”
大掌握着柔荑,低头就见她俏脸飞红,顾胥星怎舍得放开,一个用力将她往怀中扯来,紧紧的抱住,“在下情不自禁,病入膏肓,云姑娘,你怎么好见死不救?”
这人!还蹬鼻子上脸了!明着是谦谦君子一个,哪儿晓得会这样无赖,云棠沉着一口气,欲使出一招“撩阴脚”,就在抬腿的那刻,清荷回转了来,直接冲进房门道:“主子,莲蓉糕买回来了。”
下人面前,顾胥星多少要顾及云棠的名声,不得已只好放开,带着怒气道:“你跑这么快做甚?”锦里记往返至少半个时辰,他知道清荷的脚力好,但没想到会这么快。
此时云棠已逃离到离他几步远的地方,道:“顾公子还是按时服药得好,没有什么比身子还重要。时候不早了,云棠还有旁事,就先走了。”说完也不待他反应,出了房门径自离去。
“啪!”顾胥星抚落桌上药碗,咬紧了下唇,不一会儿对清荷道:“今日之事你万不可传说出去,于云姑娘声誉有损,若是被我知道外间有传云姑娘的闲言碎语,断不会轻饶了你。”
清荷忙点头称是,心道,主子这小脾气真是没谁了,自个儿做了毁人声誉的事儿,还不许人说,都什么理儿。
这日过后,云棠回了冠林山,顾胥星每日皆按时服药,不再念着云棠的名字,顾母放下心来,见他开始与城里的少年郎开始走动,尤其是那家姓于的,十分欣慰,不为儿女私情烦恼,男儿当交友天下,顾胥星这样儿,甚好。
然顾母放下心来,云家夫妇却发愁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给女儿商讨了那么久的对象,怎么突然要从军了,至少五年才归,于家家长还特善解人意的告诉云家,云家姑娘年华正茂,等不及于敬回来可另择良人,堵得云家夫妇无话可说。
再说冠林山这边,两个月过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云棠发现自己住小草屋的时间越来越多,这意味着山中访客来得越来越勤,某一日,她甚至躲在树丛中看到有八位劲装打扮的人直奔甄庐而去,隔日甄冠林才与水三少一起将人送了出来。
又过了一个月,云棠忽觉无论是文定巷还是冠林山,气氛都不对了。云临破天荒的飞鸽传书让她卸了水三少的事儿回家休息,过段日子再另行给她安排任务。云棠烧完书信后,兴高采烈的准备跟甄冠林辞职,哪知还未开口却被甄冠林急匆匆的拉到甄庐内室,告知她好生照顾今夜到访的客人,交给她一封信,丢给她一锭白银后便不见了人影。
看着手中的白银,云棠瞠目结舌,不知一向吝啬的甄冠林是否脑子抽了风,她往外间看了看日头,今日的太阳依旧是东升的啊……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她向来不会跟银子过不去,打定主意再留几天,待甄冠林归来后下山。
是夜,明月满圆,山中的风穿林而过,带来一阵又一阵的嘶鸣声,思及这山头只有自己一个大活人,她不禁觉得森然可怖起来。
甄冠林不在,她便在内室待着,等了许久,还是未见什么访客,遂留着小烛脱了鞋袜上了次榻,约摸到了二更时分,模糊间觉得榻旁有人,惊呼出声刹那间被点住了穴道,来人是名蒙着面的男子,开口便问着水穎峥的下落,她示意了半天,对方一再确认她不会大叫出声后才解开了穴道。
“水穎峥在哪里?”
穴道虽然被解了开,但是脖子却落在对方的手里,云棠呼吸有些困难,道:“未曾见过。”
她的话音刚落,脖子上的手便又收了几分力,她感觉自己已经离阎王不远了。
“若想活命,就给我乖乖说出水穎峥的下落,好处自然也是少不了你的。”男子早已在甄庐前后翻了个底朝天,依旧未能找到水穎峥。他在水宅蛰伏一年,为的就是今天,不能功亏一篑。
云棠被掐得不能言语,用手胡乱指了一个方向,男子松了手下力道,拎住她的后领让她往前带路,云棠剧咳几声才慢慢缓过气息,突然想起什么,带着男子往棋室走去。
甄冠林不爱棋艺,可偏爱棋具,棋室内有一乾坤宝上棋盘,是她的至爱。
为这棋盘,她在棋室内设了玲珑暗器,一般人根本进不得,轻则晕厥,重者瘫痪。
到了棋室门口,男子便一脚将门踹了开来,待看清棋室景象,云棠一惊,男子却放声大笑,不管不顾的朝室内另一男子飞去,云棠回过神来,连忙启动暗器开关,万千箭雨,排山倒海。
男子躲闪不及,肩部中了一箭,可是翻翻转转,也仅中了一箭。
云棠忙启动另一开关,但见棋室正中塌陷下去,眼见男子即将落进陷阱,不想他却借力使力,擦挂着垂悬的暗箭跃了起来,这功夫,云棠是束手无策了。
她看向室内另一男子——水穎峥,见他冷笑着用竹节一般修长的手指擦掉嘴角的血迹,一头黑发披散,状似狼狈得紧,气势却异常逼人。
男子一跃到离水穎峥五步开外的地方,寒声道:
“水穎峥,三年了,我忍辱负重三年,今天终于可以手刃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