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一. 同学聚会的时空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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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9月底,她在网上找到了一份称心如意的工作,新公司通知10月3日上班。她说:我不适合跟你一起工作,这样会发生很多争吵与矛盾;并且我们都还没有学会很好的区分工作与感情。新公司是本市一家美业连锁,入职的岗位是“品牌总监”。
“对于品牌,你了解多少?确定你能运营好吗?”我开玩笑。
“嗯,应该问题不大;他们之前的品牌总监是美容师出身,文化水平、行政能力、办公自动化远远比不上我,她都能做,我为什么不可以。前任总监创业开店去了,是我接她的手。”她充满自信的说。
“我帮你整理过6万字的‘品牌路演’课程讲义,你忘了?”她说。
“我是边整理边学。有你当‘军师’我认为对付手上的工作一点问题都没有。”显然她的自信是建立在客观分析上。
“平时具体要做些什么工作呢?”我问
“坐班,现阶段主要跟踪好门店的装修,平面广告设计与更新,管理好后勤部。”她说,“现在老板唐总主要想让我同时把公司的文化体系、品牌定位等建立起来。”
“我估计这位老板是在外面上了管理课,所以才有这样的意识。”我猜测说。
“对啊,唐总经常不在公司的,大多时间在外面社交与学习,面试那天她分享了‘金刚智慧’还有参加过的品牌营销课程。”她略带兴奋的说,“工作难道不大,而且从老板到管理团队对于品牌运营都是陌生的,我可以‘知少少装代表’,还有很大的空间。哈哈。”
新公司的条件不错。给她开了1万的月薪,跟青州装饰材料城的待遇一样,也是周日休息。她应聘到了美业,自然就是放弃了前程职业培训学校的招生代运营业务,放弃了与莫江杰的合伙业务,放弃了在我公司与我继续拍档。她的决定,我内心是有些失落,但一想到她能得到1万月薪的Offer,而且各种条件听起来还都不错,也就释然了。
2019年是我初中毕业20周年,老早前,以同学夏瑞和李胜强为代表的几位同学就在同学群里极力主张搞一届热热闹闹的同学聚会活动。李胜强在高山市做药品的经销,是本次活动筹备最积极的发起人,为了办好本届同学会,他专门三次开车来宗州,约上几位在宗州工作的同学一起进行活动的策划和分工安排准备。
夏瑞把我拉到了筹备群,打了两个电话动员我参与到筹备组的工作,但我都以工作繁忙为由婉拒了。
经过一个多月的紧张筹备,10月1号当天,我们第一站的日程首先回到母校。银桥中学三二班的旧址,黄金周假期学校空无一人,多亏了筹备组的同学联系班主任谢老师征求了教务处的同意才破例打开了三二班教室的绿色铁皮门。换穿上我们统一的纪念服T恤,踏上熟悉的室外旋转楼梯到了三楼,这是我们曾经青春年少时的教室,除了木门换成了铁门,铁窗换成了铝合金窗,黑板换成了绿板以外,教室几乎没什么变化。我们循着模糊的记忆,寻找曾经的座位,时间过于久远,很多同学连同桌的记忆都已经模糊,毕竟我们一个学期能换上两次的座位;凭着记忆的交叉和互相的佐证,二十分钟的时间我们才安静的坐了下来,班长王晓旭走上讲台,给我们各个角度拍下纪念的照片。翻看群里面的照片,同学们都感慨万千,20年前相机还是稀罕物,当年除了留下来几张可怜的毕业照片,
三年时间里课堂上就没留下过任何影像。在同一空间下,时间轴往后拨了二十年,照片里的我们脸上褪去了年少的青涩和光泽,额头爬上了皱纹,刻写了岁月的沧桑和生活的艰辛,坐在过去的座位上追忆着曾经年少的岁月。
是啊,我在想:20年前,我们就是在这里趴在桌子上打瞌睡。
矮个子傻三留着长发,脖子挂着大金链,穿着破洞牛仔裤,皮肤晒得呦嘿,坐在课桌上兴奋的手舞足蹈,这不免让同学们追忆起他轰动全校的劣迹往事。
那是初二年级的夏天,下午的第一节课是英语,坐在第三组的傻三像往常一样趴在桌子上睡觉,被英语杨老师批评,傻三无动于衷;恼怒的杨老师把书往他的桌上一甩,手往门口一指,喊道:给我出去!。傻三突然站起来,“啪!”的一声,甩了英语老师一记响亮的耳光,英语老师的眼镜飞到了第一组,掉在地上碎了。我们都害怕极了,全场鸦雀无声,杨老师呆在原地,没有再说话;默默的流下了眼泪。那天下午,我们全班停课,陪着傻三接受班主任谢老师和学校领导的教育和批评。
二十年后还留存在记忆里面的,不是代数的公式和英语单词,而是令人捧腹大笑的臭事和不堪回首的破事。
长的高大壮实,这两年在云南承包了40亩地种葱的诸建勇回忆起那年仲夏,我们宿舍七名同学在学校附近的菜园子偷菜,但凡能塞到嘴巴里吃的西红柿、黄瓜、番薯这些农作物都不会放过。所幸当年没有偷盗喷洒过农药的瓜果,不然今年的同学聚会,就得增加一个追思的环节了。
大刺头傻三不光爱搞事,还贪嘴!每次回乡下吃席都要拎回来一大袋剩菜大杂烩,把大家伙招呼过来,兴奋的说:“傍晚就不用去饭堂吃饭了,给兄弟们改善改善伙食。”他可不承认贪嘴的事实,按他的说法这叫仗义,但凡有肉,兄弟们都一块吃。
我们的宿舍在一楼,窗户后面与围墙之间有条一米宽的巷子,平时渺无人烟,过道里是一滩滩楼上扔下来的已经发臭的剩饭剩菜还有被风吹落的内裤袜子。我们分工合作,有人清扫出一块干净的地,两个同学七手八脚的找来几块破砖,支起了一口铝质的茶水锅,另外两个同学在学校停车棚的树丛里捡来一些干树枝和枯树叶。
晚自习结束,夜深人静,饥肠辘辘的我们就围着这口小锅热着剩菜,吃得津津有味。
刻在记忆深处的还有深夜翻墙外出,光着膀子在河堤扔石子、吹牛逼。到游戏厅打街霸游戏……我本来不参与他们违纪翻墙行为,可就那么一次,却被班主任谢老师抓了个正着,大半夜的围着篮球场深蹲蛙跳,跳了两圈全身瘫软趴在地上动弹不得;往后几天腿疼的连上楼梯都得用手去搬……
同学们七嘴八舌的回忆,每个人都在记忆的深处给这些事儿补充着无数的细节。笑得前俯后仰,跺脚拍桌。这就是我们的青春。
初中毕业后,我们班只有两名同学入读了高中,没有一个人上大学,确实给我们班主任丢脸了,辜负了他的殷切期望。
1999年,拍完初中的毕业照,16岁的我们不是选择进工厂打工,就是跟着父母务农。一直到今天,20年过去了,除了班长王晓旭、莫惠芳两位女同学还没结婚,其他都已为人夫人妻人父人母。
我们根据李胜强的提仪,走到篮球场,他指挥着站队,拼成20周年的字样,我们的数学林老师站在四楼旋转楼梯的扶栏上,用手机俯拍下我们二十周年的人形字样。
晚餐安排在市区红星路三石村口的一家农家菜馆。正儿八经的全班30多个同学一起吃饭,好像也是第一次。
酒过三巡,积极分子、活动核心骨干李胜强站在了四张饭桌的中间,高举他的红酒杯,满脸通红大声喊:“同学们,20周年!敬我们友谊天长地久!干杯!”
“各位同学,注意看群里面的定位哈,吃完饭过前面两个路口,也就是禾花湖边上的一栋别墅畅玩!有桌球,有烧烤,有卡拉OK,让我们尽情的度过这难忘的一晚吧!”夏瑞串场敬酒,反复提醒着同学们。来到我旁边的时候,用力踢了一下我的鞋帮子,凑过来说:“李启聿,真不够意思啊,在宗州这么近,都不参与组织活动!”
我并没有喝酒,与热烈的氛围和满脸通红的傻三他们不同,我极其安静的坐在靠墙的一角专心吃饭,偶尔跟坐在我左边同样安静的夏志洋有一句没一句的唠着现在工作的事情。他一米五二的身高,短胖身材,脾气温和的他被同学灌以绰号“肥羊”。
在我右边的是一米八个子的杨英全,高高瘦瘦的他,篮球技术了得,是当年我们班篮球队的主力,有着“樱木花度”的封号。他依然保留着四六分的一丝不苟的发型,只是话变少了,变腼腆了;不抽烟也不沾酒,坐他旁边班长王晓旭都忍不住主动的调侃他当年没能带领我们班在篮球场上拿个名次。作为班篮球队候补队员的我,当然记得我们牛逼吹的哄哄,然而却两届都没能在年级拿上名次;把号称全校最帅中锋的班主任兼体育老师谢振华的脸都丢光了。
饭毕,我们三五成群的跟着群里面发上来的定位赶到下一场,随着距离的拉近,这个定位命名为“往日时代”的别墅越来越近,而我心跳也逐渐加速,不会是我岳父家附近的别墅吧?我的心不安的想。
目的地到了,看到了别墅门前熟悉的小花园立起了“时往日时代”这四个醒目的大字。我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儿了,这特么就是岳父的家,李雅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怎么,他们都搬走了么?据我所知,自从分居之后,李雅带着女儿一直是住在这里的。当年我带着兄弟们和迎亲的车队也是从这里迎接穿着白婚纱的李雅回我乡下的。
我看着这熟悉的院子,这扇青铜大门发呆……随我去迎亲的战友翻越青铜大门过去,作为突击先锋队从里边打开了门……
“嗨,发什么呆呢?”李胜强从后面冷不丁拍了拍我的肩,递给我一支芙蓉王香烟。
“没什么啊,有点吃撑了。”我抚了抚鼓起来肚皮说。
“怕啥啊,这么瘦。不像我,肚腩都长起来喽,哈哈!”说罢,他一手点了打火机,另一手护着火苗递到我嘴边;我叼着香烟,对着火苗深吸两口点燃,拍了拍他的手背表示感谢。
穿过了院子门就来到了这栋别墅宽两米、高三米的大木门。屋内已经响起了音乐,侧墙加装了镭射灯;大厅还是那个样子,只是餐厅的饭桌换成了桌球台。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熟悉,仿佛就是在昨天,岳父招呼我在沙发前坐下,热情的给我倒上热茶,询问我最近的工作情况……
我拒绝了杨英权递过来的桌球杆,缓步走上了那一道通向二楼房间的C型楼梯。二楼过道一直向前走,第三间房正对中空大厅的水晶吊灯,这一间就是李雅出嫁前所住的房间。
那一年我就是从这间房间牵起了她的手,领着她出来的。我抚摩衣柜以及这张一米五的床,刷黄漆的实木衣柜质量很好,成色跟我记忆中一点没变。看着这一切,我两眼一热,泪眼婆娑;深吸一口气轻轻地坐在了床沿。那一年我进入这间房间接她的时候,李雅穿着白婚纱,顶着纱巾,在姊妹们的簇拥下幸福地笑着,光着脚丫坐在床沿。她的闺密婉儿当伴娘,调皮的拒绝了我的请求,跟我说了两个条件,第一要给一个满意的开门利是红包,第二要找出新娘子的高跟鞋,不然甭想接走新娘。一向性格沉闷的我,哪招架得住啊,幸好我的兄弟团给我顶住了所有的压力,特别是我的战友庆华实力担当,还有我的伴郎李启荣,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顶住了来自伴娘和姊妹团雷厉的攻势。
房间不大,在这只衣柜的下方,我终于找出了闪闪发光的杏色高跟鞋,单膝下蹲细心的给李雅穿上,这也是我唯一一次帮她穿过的鞋。经过讨价还价,888块钱的红包终于谈妥。我领着李雅走出了房间,走下了这一条c字形的大楼梯,别墅外头响起了阵阵的炮仗声,兄弟们欢呼着拧开了彩炮,万紫千红飘落下来,落在我们的头上……想到这里,我无力的躺下这张曾经陪伴她无数个夜晚的床,眼泪止不住的哗哗往下流,滴落在了方格子的米色床单。为了不被同学发现,我轻轻地把门关上,再次躺下,闭上眼睛,任由这忧伤的情绪静静地流淌消减……
晚上九点钟,我被电话铃声惊醒,是夏瑞,她通知我同学们都在三楼集合了。
三楼的大厅原来是岳父的私人会客厅,被改造成为了一个卡拉OK室。今晚的主持是夏瑞和李胜强搭档,看来他们之前准备的很充分,双双拿着主持文字稿,不时在耳语着什么。投影幕一侧的小桌上堆满了精心准备的奖品,有做日化经销的同学捐赠的香薰沐浴露旅行套装,有在四会做玉器生意的黄添全捐赠的玉佩挂坠,还有印着20周年纪念字样的保温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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