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陷青钥关 (第2/2页)
高百川的虚形铜戟在身前扫了一圈,冷厉地说:“谁拦,谁死。”
几名将士本能的躲开:“高密使,你这是何苦?”
西界王让他重组青钥关,一旦完成,就能回沐丰城复命,可是……他望了望沐丰城,想必是回不去了。
那就再见吧,沐丰城。
高百川从容一笑,单臂挥舞虚形铜戟,炼体陡然升空,纵劈下去,炼力焚烧起来,在群狼见炸出几个深坑。
他站得很稳,炼体在手中转得飞快。
天空中,一柄虚形铜戟化为两柄,两柄化四柄……不断复刻,直至无数柄铜戟,遍布整个天空。无数戟尖面对大漠,像獠牙悬在动脉之上。
银白色的辉芒,点缀了蓝色,有点美,也有点危险。
高百川挥动炼体,一戟插在地面,炼力扩散,那些闪着白色光芒的虚形铜戟,雨点般穿过大气,漫天而下。
狼王凶狠的目光,扫过群狼,下一刻,它已猛冲到最前方,在危险逼近的时候,独自面对万千虚形铜戟。
唰唰唰,虚形铜戟密集的砸来。
狼王承受了绝对的伤害,白色的毛发,如钢针一般,炼体狂乱,却不致命。
一些虚形铜戟避开狼王,穿插到狼群之中,数十只天荒幽狼瞬间毙命。
虚形铜戟落尽,群狼停止了乱窜,大地开始安静下来。
高百川耗尽了所有炼力,力竭而衰,握着铜戟半跪在地上。
最后一柄虚形铜戟破空而来,银色粒子环绕着戟身,火苗窜起,戟尖闪烁寒芒。
狼王目不转睛地盯着它,像蹲狩着猎物。
虚形铜戟飞速而来,它纹丝不动,
只一刹,在铜戟与它只有半米的距离时,精准地咬住了戟身。
虚形铜戟被被雄浑的炼力包裹,尽管狼王有千钧之力,疯狂撕咬,依然不可攻破。
在狼王咬住铜戟时,高百川身体怔了一下,下一秒,疾快地操纵炼力,想要摆脱狼口。
虚形铜戟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炼力,杀伤力骤增,狼王死死咬住,不松半口。
就这样僵持了许久,高百川渐渐的处于被动,体力骤减,加之失血过多,单臂颤抖着,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千夫长们心急如焚,没有人能帮上忙,只有默念祈祷。
长时间的拉锯战,狼王渐渐放下了疯狂,眼睛变得锐冷,瞅准时机,将积蓄的力量迸发出来。
他纵力一跳,一扑,将虚形铜戟砸在盾墙上,随之咬合下去。
叮,一声脆响,仿佛什么撕开了一条口子。
高百川口吐一口鲜血,勉强撑住前倾的身体。
狼王又一次跃起,发达的咬肌硬生生的磕在虚形铜戟上,炼力震荡,铜戟上裂开无数条细小的纹路,撕开。
嘣嘣嘣,铜戟一瞬碎作无数小块,高百川喷出一口黑血,如一根苍老的树桩轰然倒下,他的炼体就这么废了。
七八名千夫长,手忙脚乱地冲向高百川。
天荒幽狼并没有因为高百川的倒下而停止,群狼如风一般撞过山丘,朝着第二道盾墙而来。
墨寒来不及悲伤,他暂替青钥关总兵之职,飞速移动到第二道盾墙,他的使命,是像高百川一样,把青钥关当作自己的生命。
楚越尘脑中一阵空白,时间唰唰的从身边流淌,他听见生命流逝的声音,没有人能想出办法,解青钥关之困。
天荒幽狼已临阵,与青钥关的将士争夺起来地盘,它们来势汹汹,不仅破关,而且对守关的将士展开杀戒。
组成盾墙的将士,咬紧牙关,与翻越的天荒幽狼搏斗,一些士兵从肩膀摔落,马上有人接替,将盾墙衔接得密不透风。
托起盾牌,就是托起生命的城墙,如果破开一条裂缝,这道防线便算便前功尽弃。
一些天荒幽狼遍体鳞伤的落在盾墙下,眼睛望去的方向,是群狼的前赴后继。
搏斗渐渐处于巅峰化,两边都有死伤,两边都未放弃。
他们面对的是阵势浩荡的狼群,终是寡不敌众,青钥关的第二道屏障,摇摇欲坠。
随着十几个士兵的坠落,闯入了几只天荒幽狼,对撑起盾墙的将士展开撕咬。
只有有人倒下,盾墙就如河堤一般,开始崩塌。
盾墙垮塌的速度,肉眼可见,楚越尘知道,第二道防线快守不住了。
楚越尘心一急,体内一股力量涌动,与闭锁丘时一模一样,那种感觉很微妙,像是力量在蓬勃生长。
虽然他从未迈过初醒,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但他清楚,是炼魂术又觉醒了。
机不可失,或许他能帮上忙,凝心聚神,让那股力量在血液中流动,慢慢变得有序,随后渗透到空气里。
狼尸中的血液缓缓而出,在炼魂术的控制下,慢慢集中。
每当心神杂乱,炼魂术就半途而废,无意中觉醒的修行,楚越尘还不能完全控制,他看了看激烈的战场,压住脑海里乱七八糟的想法。
“问路境。”楚越尘喝道,血藤蜿蜒着,攀附着,如一棵老树的根,盘根错节的伸展开,牢牢附着在盾牌上。
天荒幽狼进攻受阻,行动缓慢起来,将士们见状,回望了一眼楚越尘,满是感激,落地的士兵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
血藤与盾墙交错合抱,组成一座更坚固的屏障。
一边是天荒幽狼疯狂的扑进,乌压压的一片,势不可挡,一边是青钥关将士死命的守护,孤立无援,人心惶惶。
楚越尘明白,只守不攻,被动的挨打,将士的体力和心力都会耗完,到时候再无招架之力。
他尝试着控制炼魂术,血藤如小蛇爬到盾墙,紧紧锁住荒狼的脖子,咔嚓几声,几只荒狼坠落。
一些荒狼逮住机会,跃入盾墙,加剧了将士们的恐惧,瓦解了他们的斗志。
天荒幽狼疯了一般,无穷无尽,青钥关的将士,只能是负隅顽抗,盾牌上,盔甲上,全是凌乱的血污,血腥味在空气里弥漫。
第二道防线,眼见就要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