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第2/2页)
他们双目对视了一阵,便环顾起四周来。在他们的六点钟方向,天威和天霸两兄弟,一身半旧的藏青色除麻衣,一顶瓜皮小帽,一双刚纳的白底黑面布鞋,显得格外的精神。尤其左胸上别着的一朵大红花,更是展示无限的喜庆。当他们将视线投向房门里的那刻,花仙和水玉这两位新娘,面对面的打扮着。她们脸上洋溢的那份娇羞与兴奋,任人瞧着也欢快万分。
花豹和花鹿再坏,似耙上夺牛,饭里抢锅之类的事,明目张胆里总有些犹豫,何况人家正在举行婚礼这么大的场面那敢造次!他们了解了情况之后,不得不回去向天德报告。
天德这只老龟,可比花豹和花鹿他们狠多了。他听了花豹和花鹿的报告之后,不但不胆怯,还踢了他们几脚,说他们屁用都没有。花豹和花鹿这时一点也不敢吭声,拿起绳索跟着天德的屁股,又不得不如狼似虎向着天威和天霸家重新扑来。
在天德的字典里,这是谁给他们的这份胆!明明就是为了躲避抓壮丁而想出来怪招,花豹和花鹿这些蠢材就想不到这一层。
村里人结婚,往往是小孩闹腾的最佳场所。小天和小强一帮孩童,老早就来到了天威家穿梭嬉戏。新垒的铁镬灶旁,刚摆的桌椅边,无处不是他们的身影。
花豹和花鹿,带着一群手下离去后,天威家仍停留着一股阴气。韦绍有在这一股阴气中,久久不能自定。后来,天威和天霸两兄弟走到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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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他如何办,才下定了决心。他觉得,天德可比花豹和花鹿这些二流仔没人性多了。只是,他没有想到天德比他想象的快得多,缺损得多。他和韦丽生他们刚把天威和天霸两兄弟从屋后巷送走,天德就带着花豹和花鹿他们到了房子前。
这时的天德,可不似花豹和花鹿那般的夹着尾巴,两只眼睛血红血红,仿佛要喷出火来。但他这只老龟,行为处事却总是留下那么一手。
其实,天德这一手,也不是天生的性情,而是看到了他的儿子小天,竟也和一帮孩童在婚礼现场。
“小天,你还不快回家去!”天德向着正在灶口添柴的小天高声断喝。
啊!
小天转头看是老道,啊的一声溜得无影无踪。
“花豹,花鹿,还不快点去抓人!?”天德向身旁的花豹和花鹿发话。
“哦!”到了这节骨眼上,花豹和花鹿也壮起了胆。就连韦绍有在场,他们也不怕了。招呼着几个手下,就冲向天威家屋去里拿人。
屋里没有天威和天霸,只有花仙和水玉。花豹和花鹿在屋里找不到天威和天霸,走出屋来四下里搜寻。灶上的铁镬被他们踢翻了,摆得四四正正的桌子被他们搞得个底朝天。就连李三娘的暂时居所上面,盖的八月天地里挖花生遮阴的豆屏,也弄掉了下来。
梁三哥不在,李三娘就是这家的主人。尽管她是一个妇人,一个因保护贞节而腰瘫几十年的妇人,在唯护儿子的权益上,天皇老子她都敢咬上一口。
“花仙,水玉!”李三娘向屋高喊。
“妈!”正在房里瑟瑟发抖的花仙和水玉,听到母亲的喊声,脚软软的搀挽着走出来。
李三娘的身体在经过梁寂溪一段时间的调理之后,这时已能下地。她在花仙和水玉左右的扶持下,一步一步的来到天德面前。
“天德侄儿,”李三娘声震震的地说:“天威是我从龙湾祠那里,检回来的养仔。天霸,才是你梁三哥的真正血脉。乡里乡亲,你总不能一根苗也不留给我吧!?”
“李三娘!”天德面对李三娘,一点乡情也没有,“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国家正处于用人之际,养仔亲儿也要上前线。”天德说罢也不管李三娘如何哀求,喝令花豹和花鹿他们扩大捉拿范围。
李三娘见天德如此这般的不近人情,要再与他理论时,天德冷冷地说:“李三娘,你再这般的阻挠,我可对你不客气了。”天德说时,看了一眼在场的韦绍有及梁岳英他们。见他们不敢吭声,继续往下说:“再说,天威和天霸他们两兄弟今天能长大成人,除了喝老井的水之外,是我家老爷子给你田种,不至于饿死才活成个人样。别不知恩图报!”
这这这,李三娘几个之后,双脚一软,花仙和水玉都扶不住,整个人滑于地面。她除气恼自身的无能外,竟无言以对。
这时的韦绍有,不管他曾是山北中心校校长,具备着无边的智慧,但当他听到‘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的话语,从天德的口说出来时,一脸的怪弃中也找不到相应的语言去与天德较量。他能做的唯有以静制动,等候着事态的发展。当然,用眼色指挥韦丽生他们去保护天威和天霸两兄弟脱离魔掌,他必须办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