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试药 (第2/2页)
裴京墨瞅着他的脸色,缓缓道,“其实属下还有一法。”
“什么法子?”
“现下到底哪种药膏有用处,哪种药膏无用处,不过全是猜测,我们同时使用两种药膏,届时比对一下效果不就知道哪种有效了么?”裴京墨悠悠道。
他说的如此笃定,完全是基于对红药医术的信心,她说相克的,那肯定就是相克,天底下已经没有几人的医术可以胜过她,所以他几乎立即就敢肯定南风烈给的药一定有问题。
东方恶有些心烦意乱,他不想实验做对比,但是同时又有点好奇结果会是怎样,是否真的会像这信中姑娘所写,真的会让他病情加重,苦不堪言。
他的好二哥,是不是真的是他的好二哥……
东方恶浑身的硬皮都泡的泛了白,已经带着越来越明显的痛意,他终于下定狠心道,“且两种都试试吧,也免得不清不楚的叫人心里生疑。”
裴京墨见他肯试药,便知道自己的计策又成了一半,便道,“那我们就头上擦鳄鱼膏,胸口擦红药的这瓶白色乳膏吧?”
见东方恶缓缓点了头,便掏出一把小匕首,先将南风烈胸前又厚又硬的硬皮给削净,然后用匕首背挑了些药膏抹在裸露的嫩*肉上,又依法将他头上的脓痂清理干净,抹上了鳄鱼油。
待一切弄完,一桶热水也已经凉透了,东方恶披上外衣,与裴京墨走了出来,厅里已经摆好了晚饭,菜品可口美味,东方恶也是饿了,坐下来便准备开吃开喝,裴京墨瞄了一眼,就发现了一大半的食物都在禁忌名单上,只将那几样清淡小菜摆在了他的面前,将肥腻的肉和鱼腥类食物给撇到了一边。
东方恶吧唧了几下嘴,也就由他去了。
“阿四离去以后,还望大人注意些饮食,想来假以时日,慢慢调理,病总会痊愈的。”裴京墨低首道。
一想到阿四一会就要走了,东方恶忽然就没了胃口,南风烈容不下他,只要今天他踏出了东方府大门,后脚就立即会有无数的人来找他索命,保管叫他死的神不知鬼不觉,他绝对相信南风烈有这份能耐,也有这份心思。
裴京墨自己拉了张椅子坐下,“大人,阿四虽然与您相交时日不多,也自知尚有许多隐秘没有跟您交代清楚,但是请您相信一件事,阿四真心认可您这位朋友,也不希望您遇到什么危险,因此,阿四即使离开,也一定会默默保护您的安全。”
东方恶抬头看了他一眼,但见他态度坦诚,神色诚恳,眼中充满了朋友间才有的关切,“大人,怎么救的那位姑娘我暂时无法告知,但是您以后有需要就随时叫我,我依然是您的蒋阿四。”
东方恶低下头去半晌无话,“阿四,你到底是什么来历,又为什么要接近我?”
裴京墨道,“大人,是你从人贩子手中救下的阿四,不是么?”
东方恶自嘲一笑,将筷子丢在桌上,“阿四,我还是小瞧了你,今日你出府去,生死由命,若咱们下次还能再见,到时再续情谊吧。”
裴京墨低低朝他行礼,然后转身朝着黑暗中隐去,几乎片刻,身形就消失在了茫茫黑夜之中。
东方低头看了看眼前的美味珍秀,许久没有动一下。
夜晚时分,东方恶一个人孤零零地去睡了,虽然他平时也是一个人睡,可今晚阿四离去后,莫名叫他觉得空虚了很多,翻来覆去许久,终于渐渐有了困意,陡然间,头上居然奇痒无比,从一个点开始蔓延,紧接着连着整个头都有如有万千蚂蚁在啃噬。
他已经习惯了这种来自夜深人静时的折磨,继而自头往下,身体各处的肌肤也会开始传来阵阵痒意,渐渐地,当痒到一定程度,恨不得将全身的肌肤抓烂丢掉时,自那痒的深处,又会泛来阵阵痛苦,那种又痒又痛的感觉交杂在肌肤之上,简直不是人能受的。
东方恶在床上打了几个滚,企图消弭掉那种难言的滋味,浑身滚烫如沸,全身好似要烧着了般,他觉得自己现在很像一根被穿在木棍上,旋转烤炙的野鸡。
就那么无声地捱到了奇痒难耐的最高点,慢慢地,自前胸处又传来一点沁凉的凉意,丝丝地细细地,原本毫不起眼,毫无感觉,可是在这全身烧灼痛苦的档口,那丝凉意居然显得那么清新醒目,有如捧在心口的一汪冰泉,叫他于麻木之中,感到了一丝许久不曾感受到的奇异的舒适。
东方恶摸了摸胸口,发现那处竟然就是刚才擦了红药药膏的地方。
居然这么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