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入神凤山 (第2/2页)
村民在山脚徘徊良久,议论纷纷,最后愤而离开。倒不是说他们放弃了,他们只是为此寻了一个如今最有效的解决办法。
神山不可亵渎!
神凤山的海拔有多高,辛棠荞不得而知,她只知道这一夜的劳累似乎并没有征服这山。一行人如今所处之地难辨高低与东西,在清晨的白雾中,道路与前景显得更为迷茫。
太阳破晓之际,方有人建议停下歇息片刻。
辛棠荞寻了棵大树背靠而坐,齐浔走了过来,笑盈盈地喊了声:“阿棠。”
辛棠荞:“……”
一阵无语后,她方颇为嫌弃地说:“你抽什么疯?干什么叫我阿棠?”
齐浔笑道:“好歹也认识这么久了,还算是同生共死过,总叫辛姑娘显得生分。再说了,我可是要当你师父的人!”
辛棠荞继续无语。
“你看,你对宿兄可不会是这副模样。”齐浔见她憋着不说话,道:“你该不会是看上宿兄了吧?”
“要你八婆!”
齐浔只意味深长地笑着,不说话。
辛棠荞又转移话题道:“我们要一直跟着他们吗?”
“如今你我也没有方向,跟着他们想必是最为稳妥的方式。”
“也是。”
两人又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了两句,这才靠着大树浅浅地睡了过去。
在距离清水村约摸几公里的林间,一辆马车静静地停在那处,马儿被栓在树上,悠闲地低头吃着草。马车上,两名小厮躺在车厢内,睡得极熟。仿佛没有人或动物注意到马车的存在,它就像这林间一棵普通的大树,立于其中。
无论是寻找凰女蝶还是蝶芝,其困难程度都远超辛棠荞所预料。之后的数日时间,一行人一路寻找,均是一无所获。
他们倒没有盲目地一路往上攀爬,而是呈螺旋状盘旋向上。如今不知别人如何,至少辛棠荞是已经迷失了方向的。
周遭的景物由绿变白,脚印由浅至深,无论从身体抑或心理上,都不可谓不是一种煎熬。
“太冷了。”队伍中一人抱怨道,同时还抱了抱身子,呼出一口热气暖了暖手。
“这他妈连蝶芝的鬼影子都没见着,山上风雪这么大,冻死在这都没人知道。”
接连不断有人开始抱怨,争议开始变大,人心越发不齐。更有甚者,开始低声抱怨走在最前端的带路人。
突然,辛棠荞瞧见自己前方的人停了下来,便也猝然停住了脚步。
不多时,自前方传来消息:路至悬崖,危险万分!
带着好奇,人们往前涌去,辛棠荞二人也随着前去一睹全貌。
原来,前方道路横亘一处断崖,唯有一条破旧不堪的木桥从这头与数丈之遥的断崖相连接。断崖之下白雾茫茫,一眼瞧不见底。
人群开始骚动起来,有人说调头重新找路,又有人认为调头不知要耗费多少时间,建议直接从木桥过去。
一番争议之后,终于下定了决心:过木桥!
这倒不是说重新找路派同意了过桥派,他们只是单纯地认为,倘若桥对面当真是蝶芝生长之地,那么他们掉头则是亏大了。
经商议后决定,为最大限度确保安全,一次只可通行一人。可眼下又存在另一个问题:谁来当这第一个过桥者?
这关乎生死,倘若桥不坚固,则必死无疑,于是乎谁也不愿当这出头鸟。
有人建议:“自然是谁将我等带至此地,便由谁来探路。”
又有人不以为然,道:“我觉着应该找一个最轻的前去试探。”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又开始争论起来,好似这样的争论就是无休止的。也对,毕竟这支队伍便是在山下临时因利益而组建的,如果能轻易保持意见一致,那便真是见了鬼。
又是一番没有意义的争论之后,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应该由最轻的人当这首个过桥者。
一瞬间,辛棠荞似乎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她作为此行唯一一名女子,自然是最轻的那个,自然也成了如今人们期盼的目标。他们为了自身利益,已经尽力表现出了自认为最大的善意。
辛棠荞迎上众人翘首以盼的目光,正待说什么,却被齐浔一把按住了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