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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天纵之才,恰逢乱世 第六章 为了挚爱女子不惜置自己于绝境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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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孙招远栽倒在地,直昏睡得天昏地暗,到了第二天晚上天黑尽了,才爬起身子,失魂落魄,方才一日光景,却突然年老了几岁。

孙招远挣扎往前走,只想早日离开此地,远走他乡,再不复回。走了几里地,突然旁边显出一个大宅子,却是个烟花柳巷之地。

孙招远心道:“到了这时,我便去吃这花酒,从此做个浪人,无心无肺,过了下半生才好。”想完,便进了宅子。进那大厅,一个三十多岁的妈妈打扮得花枝招展,招呼孙招远道:“小客官,哎哟,这么小的客官,可少见哪,怕只有十六、七岁吧。”

孙招远道:“休管我几岁,银两,我有的是,今日叫几个听话女子好生服侍,我高兴了,重重赏你。”

那妈妈一脸媚笑,道:“姑娘,我这儿多的是,全盐府最好最听话最会服侍人的女子,都在我这儿了,小客官稍坐,我这就把听话姑娘挑几个最好的带出来。”

过不多时,带了几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出来。那些女子见是个样貌不俗的少年,高兴将孙招远拥入房内。那间房内,已然摆上了酒菜。孙招远端起酒杯,让几个女子和他喝酒,不多时,桌上五壶酒尽皆干完。孙招远醉醺醺的道:“你…说我是个傻子。”

那女子道:“啊?小客官,这是玩的什么游戏?我从未玩过。”孙招远道:“叫你说你就说,少扯废话。不是给不起钱。”说着将银两放在桌上。

那女子笑着拿了银两,贴身放着,道:“你是傻子。”

孙招远摆了摆手,道:“不对,不对。这么说,你,真是个,傻子。这种腔调才对。来,你来说。”说完又将一陀银两放在桌上。

另外女子也笑着拿了银两,学着孙招远道:“你,真是个,傻子。”

孙招远又摆摆手道:“不对不对,你学得不像。音调要高些,要可爱些,学的好,我重重有赏。”

最后一个女子未拿银两,学着孙招远道:“你,真是个,傻子。”

孙招远一把将酒杯掷于地上,放生啸叫道:“不对,你们几个,饶是笨嘴笨舌,这么简单,都学不会。”

那些女子看在钱的份上,过来相劝,只道孙招远在耍酒疯。

屋里闹做一片。屋外大厅突然更吵,只听得大厅里面一人高声道:“什么少年公子,敢抢我的姑娘。今日如玉必须陪我,不然我便掀了你的屋顶,让你做不成生意。”

那妈妈声音传来:“还以为公子今日不过来了,我便让如玉陪了新来的那个少年公子,我这就进屋把如玉叫出来。”

妈妈推门而入,道:“小公子,实在对不住,今日我忘了如玉已被别人包了,请小公子换个姑娘,我重新给小公子挑个好的听话的。”

孙招远今日已觉活着无甚意义,道:“我倒是听见了,你要让这如玉陪其他公子,我可是不答应,有本事的,将我打死,我便答应。”

突然一个男子冲进房内,道:“那我今日就打死你,看你答应不答应。”

孙招远定睛一看,不是那李正君是谁。当下酒全醒了。他认识李正君,李正君却不认识他。李正君家丁也冲了进来,将孙招远按在桌上。

李正君道:“再说一次,答应还是不答应。”

孙招远突然灵光一闪,看到了希望,道:“答应答应,这位公子,要哪个姑娘作陪,拿去就是,不要伤我。”

那李正君道:“看来你也识点时务。放开他吧。”那些下人便放开孙招远。李正君搂了如玉,出了房门快活去了。

李正君走了,孙招远当下清醒,将其余人等赶出房外。其余人等只当是他吃了闷亏,不好意思见人,便都走了。

孙招远想了半晌,心道:原以为李正君是个什么正人君子,原来也是个吃花酒欺负弱小的,我必不让余音乔嫁给他。

孙招远悄悄趴在窗台,偷听旁边对话。

只听得李正君道:“你个贱货,怎跑到旁边伺候他人,不是告诉你本公子今日会来,怎不等我。”

那如玉道:“我左等不来,右等不来,想你忘记了人家,去找其他相好去了。正巧听妈妈说有个小公子长得不错,我便出来看,不想被他看上,强行抓到了屋内。”

李正君道:“他长得好,有我长得好嘛?”

如玉道:“哪及你十之一。”

李正君道:“那你还是有点眼力。”

如玉道:“若是他真不放我,你真要将他打死?”

李正君道:“打死就打死,有甚好怕,不要忘了我爹是做什么的?到时,让城中捕快报他一个跌倒至死,此事不就了结。”

如玉道:“我知你本事,不过好歹一条人命,打他一顿就可以了。万一真的碰上硬茬,可不好了结。”

李正君道:“怕甚,想当年我在云溪州也打死几人,不也是安然无恙。官场官官相卫,只要他不是官宦人家,富贵之后,无甚关系。这盐府,还有不认识我的官宦富贵子弟吗?”

如玉道:“这是自然。我听如云讲道,你要成亲了?想以后会被管住,不再出来了吧。”

李正君道:“无碍,我已年满二十四,还不结亲,我爹骂了我许久了。我自小不想读书,从小挨骂,倒是从未打过我,这次要我找个人家结亲却是不同,我原本不想结亲,我爹气得连我娘劝阻都挨了一巴掌。前两年,捐了千两白银,给我捐了个功名,就是想让我功成名就,方便说媒。待结亲之后,我该怎样还是怎样,那个发妻,给钱供在家里就可,若然管我,就休了重新找个。”

孙招远在外面听得冷汗直冒,此人不仅心肠歹毒,杀人如家常事,更是个城府极深之人。昨日在余府所作喜爱余音乔姿态,全是假的。若是余音乔嫁给此人,余生休矣。

孙招远连忙出门,辨出方向,一路小跑,跑回余府。那余府上下,搜了盐府一天,未找到孙招远,那余音乔正在暗暗垂泪,任熙华和余晓生也相对无言。一看孙招远,连忙迎过来。

孙招远上气不接下气,将今晚发生之事,告诉余家三口。那余家三口有点不信,想来李正君平素看着人五人六,不像如此歹毒,城府极深之人,思忖道必是孙招远不想余音乔成亲想的说辞。

孙招远急的满脸通红,道:“你们不信,亲自去那烟花地看看李正君在是不在。”

那余家三口方醒过来,四人便骑马奔向妓院,孙招远带路,闯了进去,一脚踢开房门,两个男女正躺在床上,不是李正君是谁。

余晓生大怒道:“好你个李正君,还未与我女儿成亲,便在这儿做起了新郎。既然你已有了别的媳妇,我家乔乔,便是配你不上了,明日我去见了你父亲,这门亲事,便退了吧。”

说完拂袖而去,任熙华和余音乔楞了一下,那孙招远说他为非作歹,欺负弱小,想要骗余音乔成婚之事,想来是真。想不到平时见此人礼貌客气,文质彬彬,原是装的。幸好识得此人真实面目,否则后果真是不敢想象。三人也随余晓生走了,留下那两人甚是狼狈,赶紧穿衣。

第二天天明,余晓生便到了李家府上,向李有民提出退亲之事。还未开口,李有民便道:“同学莫要生气,小孩子出去玩闹也是正常的,哪个猫儿不偷腥呢,只要他婚后收敛,把不端性情磨了,便是好的。切不可因此小事退亲,惹得旁人看些笑话。”

余晓生冷笑道:“这是小事?那在同学眼中,还有何大事?好,那我再问你,你说你儿子有个功名,我还道是考取的,却是捐的,可有此事。”

李有民道:“却有此事。我当时提亲之时,也未说我儿功名是考的,我只说我儿身有功名。”

余晓生鼻子出气,道:“原是个不上进的,差点误了我家女儿。”

李有民一拍桌子,道:“余晓生,我看你是我同学,顾念同学友谊,才和你好言相劝,你别不识好歹。订礼你已是收了的,下月初三成亲你也是同意了的,你要退亲,不是全永安州官场都看我笑话,落人口舌,我还有脸在官场行走没有。今日我便放话在此,这亲,你若是点头,那两家还是故交之好。若你不点头,也一样要结,只是不要怪我,不顾同学情面,使些手段。”

余晓生急火攻心,当下差点晕倒,道:“你…你…你…”再不能吐一字。

李有民道:“来人,来人,来人,送余大夫回府,他有点伤风感冒,路上好生照顾,不要让他有所闪失。”说是护送,其实就是监视。

余晓生就被李府家丁用马车送回了余府。几个家丁,连着官府密探,守在余府,以防有变。余晓生将李有民之语告诉三人。余音乔道:“那我便是死了,也绝不嫁给李正君,真到了那个时候,我便拿个剪刀,自寻短见,绝不能让那歹毒公子,骗了婚去。”

孙招远道:“不要这样想。天无绝人之路,我们不如逃走。”

三人道:“逃?逃去哪里?”

孙招远道:“之前和余音乔玩笑,说我是孤儿,其实我父母皆在,家在青丘州。父母家境殷实,也算是富足家庭,到了青丘州,拿出银两,重新买个院子,余伯父继续问诊治病,岂不妙哉。”

余晓生、任熙华亲朋皆在盐府,本是不会移居外地的,可是想到唯一宝贝女儿余音乔会落入魔爪,便是天涯海角,也肯去得,当下点头,道:“只是门口李府家丁和官府探子在外监视,如何逃脱。”

孙招远道:“可惜金飞哥哥三人不在,不然必可保我们出城。现在离下月初三还有二十几日,我们先转头想想办法。”

哪里有办法可想,那余府又不大,十几个人,三十双眼睛,在门口日夜盯着,但凡有人要出门,必定不准,那余府现在,只能进不能出,就是怕有人通风报信,让余府得了外援。那四人天天如热锅上的蚂蚁,急的团团打转。眼见日子一天天过去,离结亲日子,越来越近。

那四人坐在院子里面凉亭,一筹莫展。余音乔了无生气,突然心一横,道:“我死了,就没有事了。”失魂落魄的想跳入池塘寻死,被三人死死拉住,好言相劝,孙招远猛然想起什么,问道:“这池塘,我来了后,从未有人换水,却不发臭,是不是活水。但若是活水,为何没有河水流入流出?”

余晓生道:“当初修这院子之时,引了一个暗渠,将河水从东面引进,从西面引出。”

三人同时明白了孙招远的想法,想从暗渠中游走。孙招远道:“这暗渠有多长?”

余晓生道:“长是不长,只有六七丈。但是我们不通水性,如何能潜过水渠,怕还没到外面,便已淹死在暗渠内。”

孙招远道:“无事,我平时喜欢在凤翔湖内游泳,水性尚可,六七丈对我不是难事。一会儿将家中所有床单衣裳打成死结,做成三条长绳,绑在我身上,我过去了,拉你们一个个过来,六七丈,游要很久,拉过去的话,应该很快,不会淹死。”

余晓生道:“只能如此了。”

当下计议已定。那四人将衣裳床单结成死结,总共做成三根,每根八丈,留了些余地,怕那长绳不够长。

余晓生和任熙华拿了一些随身银子和重要小件,打了四个包袱,一人一个。准备做好,已是深夜。两人又将婢女下人叫到一起,想那些下人婢女伺候多年,临走分些东西,使得他们不至于出了余府,两手空空,无依无靠。也让婢女下人,转告亲朋,好生照看院子,待事情平息,再回盐府。

事情交代清楚,孙招远便潜水入池塘,从那出水暗渠,游出余府。又拉了拉绳子,告知三人可以出来。三人便一一被孙招远拉出来。

这四人不敢行大路,便挑些小路,赶紧出城。没想到离城才几里地,到了一个山岗上,下面火把一片,那李有民和李正君带了几百官兵,倾巢出动,来追四人。在这山岗之上,将四人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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