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眉山市 (第2/2页)
同一车的有我,吴羡,子到还有一个吴家女郎负责开车。子到负责导航理所当然地坐在了副驾驶。但是他好像对那个座位不大满意。
期间他有事没事总喜欢从车前背过头或是紧紧盯着内后视镜看着我们,说准确点应该是盯着吴羡。
我脑瓜子不用动,就想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正所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吴羡对此事好像没有一丝的知晓。
我用胳膊顶了顶吴羡的胳膊,她别过头看向我,一脸生人勿近,熟人也勿扰的样子。我委婉道:“你有没有感受到少年‘砰砰砰’心跳的声音?”吴羡鄙夷了我眼,随后问道:“你心脏病犯了。”后又欠嘴的不充了句:“什么少年,自己多大岁数了还不明白,老牛装嫩草?!”
我顿时有些哑语,吴羡怕不是个死直女吧?!我缓了缓仍不放弃道:“你有没有感觉到那个子到一看见你他就格外的脸红紧张?”吴羡很平淡回复了句:“你不是说他气血旺吗?这不是很正常的吗?”
行,你牛逼。我默默为吴羡竖起了个大拇指。
我们本是想着直接到达目的地,却不料到了洪雅县后,子到说他们那儿路偏这种车开不进去,只得坐农用的三轮车。
后半段路是有些颠簸,但相比长沙那儿还算是好的。不过离得远,一路坐下来屁股都快起火,“chuachua”的直有汗在屁股底下炸开花来。
我们早上六点出发,晚上八点才到达这个地方。也没顾得上好好看一看此处,就被村长急着安排到了他家的空闲房间。
我和吴羡一个房间。这房内的照明具并不是电灯,而是有了些年代的煤油灯。强烈的灯光突破壁罩,被空气吸噬成了一束束,一点点沉昏的光珠洒落在房间的四处。整个房子都显得暗沉,古调,凄森。
我们二人四目相对了会儿卸下背包倒头就睡下了。说困是假的,只是这一路坐来真的是搞得精疲力尽,也就当躺一躺恢复元气。
夜长梦多。农村的晚上倒是自然,没有什么机鸣车啼,有的也不过是晚间风拂拔起层层树叶,卷开围围草木,携载着林间虫鸣如月辉般倾灌屋内。这种大自然的馈赠,农村的独调会使你受感到自己仿佛就躺在林间,以月影为被,听萧萧草木,悦悦虫鸣,不甚美哉!!
这般安逸舒适的环境也使我很快就入了睡。待再睁开眼时,便看到了一抹横行霸道的太阳破窗而入,重重地照在桌子上,床上,地上。
有些不想离开床了。
我在床上也不知赖了多久,待转头看向吴羡时,她的床上整整齐齐地码着杯子枕头而唯独不见她人。
这时我才赶忙起了身,不习惯地摆好了被子。这间房子整个来说窗子是比较大的,而房间布置是很简陋的:正中央一张桌椅,桌椅所对处就是两张床,一处空角落里便安了一个衣柜。
木门伴随着“吱扭”一声便被打开了。这房全由木头构造,一共有三层上两层都有五个房间,下层本应该是圈养家畜的,但眼前这个看起来更像是客厅。
一脚踩下楼梯,耳边便回荡起如木门般的“吱扭——吱扭——”声响。走在楼梯上就像走在琴键上能造出悠扬且独具一格的声响。
不过,我还是挺为自己捏把汗的,总感觉这脚下的木质楼梯会在那一瞬间坍塌而坏。
我一口气憋着直接走完楼梯,待踏到实地之时悬着的心都复原归位。大门也是木质的不过颜色不一样是铜红的,我双手一推,耳边只有一阵极速而过的气流声。
那一刻,万丈光芒倾灌而入,一片陌生的景象。吴羡正站在一棵大树下,看着架势似乎准备早跑。我们两人一约,便准备一块儿。
这个地方较湿润的气候造就出了满山遍野的绿葱葱。若是清风从山间徐来便会携带起层层落叶飘飘人间,只此世间仿佛就只有绿色。
我将村庄大致跑了遍,发现这里的村民都属于彝族人。同时我也摸清了它的布局,说实话这布局倒是挺奇怪的。就那“兲”这个字来看,下面一个“八”属于村民们房屋的排序,上面一个“王”是大山头,不种地不放畜就供着一座庙。据村民们说那座庙供的是当地的一个保护神,不是城隍老爷也不是土地神而是历史上真正出现的人物。问他们是谁,他们也道不清个一二三只说当地人都尊称他为“夏诺王”。
“夏诺王……”
“诺在我们彝族有指黑彝的意思。”子到边为我们倒着水边解释道。
“黑彝是什么意思?”我接过杯子问道。
“黑彝是彝族社会的统治者,占有大量的山林、土地、牲畜和奴隶,具有世袭的贵族身份。彝族社会没有平民,除黑彝外其他等级都是奴隶。”子到一脸通红的将水杯递给了吴羡。
“那你是什么?”问毕我看了看眼前黑黝黝的少年,猜测道:“看着样子你该不会是黑彝吧?”
子到突然间看向我,急忙摆着手,“怎么可能?!我是‘曲诺’属于白彝。”话音刚落,他就低下了脑袋,可以清晰看到他脖颈,耳背正在微微泛红。
“……”我颇有些尴尬地摇了摇手,“什么白彝黑彝的,现在是法治社会只有人民与敌人之分。你是人民。”子到听了这才缓缓抬起头。
“那,老师……”子到看向吴羡,随后特别轻声的一笔带过吴羡这两字,道:“我先走了。”
子到又是个满脸通红,落荒而逃。
“啧啧……”我推搡着吴羡,眨巴着眼睛,起哄道:“呦!呦!呦!”吴羡看向我,挑了下眉,后突然间凑了过来盯着我的眼睛,吐出气来,“眼睛怎么了?不舒服?”
草……真是个死直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