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相逢皆是少年郎 (第2/2页)
许尘侃侃而谈,倒是陈破半点没听懂,一时间也不知怎么接话,就又听其道:“还不知陈兄准备往哪里去。”
有了话茬,陈破赶忙回道:“我也不知道,不过听说南边多是大城,打算过去闯闯。那你是?”
许尘回道:“我奉恩师之命,正往中州去。”
“哦,中州啊。”陈破自小在柳林坡,又哪里知道中州,话中装的明白,却被许尘发觉,向陈破说道:“中州在北地,过了平峦山后隔着庆州就是。”
陈破越听越糊涂,口中应着“原来如此”,倒是有点话不投机半句多。
许尘见着陈破的反应,知道一时之间也解释不了,便也没再多言,拿起水袋喝了两口,道:“看你倒是不常出门,如果不知哪里去,便往东去一会,上了官道往南二十几里,有座大城,你可先到那里讨生活。”
陈破听了两眼泛出了光彩,心中一喜,笑道:“多谢了,我正不知往哪里去。”
“似你这么乱闯很危险,上了官道就安全许多了。“许尘抬头看天,此时万里无云,只觉胸中气爽,道:“时候不早,我该出发了。”
说罢起身就走,倒是陈破心下一愣,想着走的这般利索,也不说声再会,摇了摇头,却猛然发觉对方的水袋还被自己拿着,赶忙长声道:“你的东西还没带。”跑过墙去,才发现对方已然远的只剩下个背影,很快就再看不见。
心中暗暗称奇,只道这般迅捷,竟是比那林中的飞鸟去的还快,怕是脚下生风也赶不及了。同时心中也有神往,对方与自己一般大,可谈吐见识却比柳林坡里的老倌还要厉害,不知他陈破什么时候也能如这般一样。
又自一想:江湖迢迢,说不定自己以后也不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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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回身,将水袋系在腰间,拿起自己的行李,朝着东面走去。
直到日上中天,陈破才远远看见了许尘所说的官道,心道对方只说一会,怎料自己走了小半天才到,这会已然累的上气不接下气,腹中饥饿,连水也没剩多少。
这会才明白许尘不是忘了,而是知道一路难行,将水袋留给了他,且若是没有许尘的那顿饭,这般赶路,他怕也早就饿晕在了荒草里了。
瞧着官道旁的一颗大树,陈破快步跑过去,瘫坐在树荫下,顿时只觉舒适非常,将水袋中剩余不多的水一口喝完,歇了半会,陈破又重新上路,背着平峦山脉向南走去。
倒不是他不想再歇,而是这地方虽说是官道,可也是空无一人。再加上腹中空空,且没了刚出来的那股气劲,四下一望,荒草凄凄,日头高绝,倒是比夜间的荒原还要可怖,直教人心慌。
沿着官道南行,路边渐渐有了起伏,多了树木,不再如之前那般是一望无际的荒原,路上倒是遇见过几队人马,可都是驾着马车拉着货物,同着些手拿刀斧的壮汉,瞧见陈破都冷眼相待,他也只好远远的避开,没敢上去问话。
直到越过一个山坡,这才远远的看见了一间屋舍。其外插着面旗子,正建在官道边的老树下。
顿时,陈破只觉疲累离体,又生新力,步子都快了起来。
来到屋前,树下停了四辆装满货物的马车,正有十多个汉子坐在屋外喝茶歇脚,桌上都放着刀剑,瞧着不是什么善人。而陈破一路见得多了,倒也没甚怕的。寻了个没人的桌子坐下,乘着荫,凉风一洗,直觉身子都要酥了。
刚一坐下,便有一个伙计快步跑来,打问道:“不知客官要些什么?”
陈破也没甚经验,只道:“上一壶凉茶,还有什么吃的?”
伙计在这官道旁待的久,见的形色各样也多,瞧着陈破的模样——半大小子,穿着不佳。心知吃不起好的,却也没冷眼相待,只道:“那来碗阳春面?”
待陈破答应,伙计就去了屋前的棚下交代了两声,不一会就送上了东西。
陈破早就饿的急了,端过碗来狼吞虎咽,直吃了三大碗才歇下劲来。喝着凉茶靠着凉风,陈破舒了口气,除了肚子有点撑外,从头到脚都从未有像现在这么舒服。
果然,人这东西就得折腾!
刚才吃饭时听了那些汉子说话,才知这些人都是押镖的劳家,包括之前他遇见几波,都是往北地去的商家,只是这一路远险,且要穿过平峦山脉,因此都请着镖师。
同时他也大致知晓,再往南十多里地,就有许尘所说的大城,心中一定,只觉悠闲了许多,也不急着上路。
正自歇着,陈破突然发现之前歇脚的那十几个汉子有了动静,抓起了兵刃。只见一个身材瘦小的汉子俯首趴地,听了一下后快步跑到了一张桌子前。那桌上坐着四个人,其中两个衣着不凡,虽是穿的简单,但也不像是一般人,该是货物的主家。
又有两人衣着精干,生的甚是壮实,浓眉大眼,样貌隐约相似,该是兄弟俩,身侧都靠着把狼牙大锤,瞧着不轻,若是打在人身上,嘿……定是铜皮铁骨也难挨。
且看那瘦汉子说过话后,四人都站起了身子,其中一个大汉抬手招呼,余下十二个汉子都快步围到了货物周边,将那两个主家护到了中间,警惕的看向官道对面的土坡。
陈破正疑惑,突听轰鸣渐起,从众人眼望的方向传来,很快就有一队骑着快马的强人越过土坡,将这小店前团团围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