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君记 第57节 (第2/2页)
于是,在之后不久的一个美丽夜晚,他借着酒劲儿跑到了内院,不管不顾的将心爱的妹妹抱在怀里。那一双樱唇,他渴望许久的那两片粉嫩唇瓣,他终于可以一尝其滋味了。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妹妹并没有半推半就的从了他,如他在心里想了无数次的那样,而是极其激烈的挣扎反抗,甚至不惜一头跳到池子里,以死相拒。
那一刻,他呆在原地,脑子里一片空白。
等他清醒过来,他才意识到他犯下了怎么无法弥补的大错。
如果妹妹的生母不是为了救妹妹而死,他或许还能腆颜再去见妹妹一面,去求得她的原谅。
她是自己最心爱的妹妹,可却是自己害得她不仅大病一场,还失去了生母。他再也无颜,也再不敢去看裴嫊一眼,没过多久,他就奔去了西南大营,从此再不曾踏足京城一步。
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他不敢再见他妹妹一面,纵然那张熟悉的容颜时常入梦,却再不见那两瓣如樱红唇,只有一双泪眼,满含着恨意的望着他,将他从梦中惊醒,然后再难成眠。
裴岩全然的沉浸在不堪回首的往事之中,直到被那个小内侍狠狠的拽了下袖子,这才回过神来。那小内侍急道:“圣上传大人进去呢,您赶紧的吧!”
他只得一步一步朝阁内行去,便是走得再慢,低垂着头,他眼角的余光仍然窥见上首一抹亮眼的身影,光华满室。
他忽觉眼眶酸得发胀,他怎么也想不到他的四妹妹最后会进到这宫里来。他虽再未回过京城,却从书信中得知裴嫊自从生母去后便性情大变,变得沉默寡言,深居简出,却想不到她竟会自请入宫。
如果当初,如果他没有对妹妹犯下那不可饶恕的罪过,那么今天的一切会不会有所不同?无论是他的四妹妹还是他自己。
他不敢去想妹妹到底是因为什么竟会主动往那火坑里跳,但既然圣上能有心特意为了她将自已召回来,还为她举办家宴,可见她应是极得圣心的。也是,他的妹妹,生得那般的美,圣上又不是瞎子,自是会对她动心生情的。
过了这么些年,她应该早不是自己记忆中的旧时模样,那个玉人儿一般的小丫头如今该是长成一个明丽无比的窈窕淑女了吧?
可是不管自己心里有多渴望能抬起头来,正大光明的看上妹妹一眼,裴岩却只能将头垂得更低,低头跪拜道:“臣裴岩参见圣上,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见过淑妃娘娘,裴美人,祝娘娘玉体安康。”
回答他的,是“哐啷”一声,淑妃娘娘碰翻了她面前的碧玉杯。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对不起,单位突然接到一个任务,于是昨晚又加班了,没能赶出来,今天和明天的双休也得全用来加班干活,所以明天也会更得很晚,呜呜呜呜呜
☆、第103章 不防平地起风波
裴嫊昨晚睡得并不好。无数次的被喜兆两个字惊醒,然后一遍又一遍的在心里安慰自己,怎么会呢?这怎么可能呢?
她会恶心呕吐是因为昨晚的见到的某人又勾起了她此生最不堪的一段记忆;她的月信从来就没准过,迟来三个月也是有的;白日总觉得困,那是因为每晚弘昌帝都要把她折腾到过了子时,晚上睡不够,白天能不渴睡吗?
至于胃口不好,似乎自从她知道弘昌帝恩宠她的真相之后,她就一直都没什么胃口了。不只她的食欲减退了,就连闺房之乐她也一无所感了。
在弘昌帝之前,拜她二哥所赐,她一直以为男女之事是这世上最为肮脏羞耻之事,连男子的触碰都觉得忍无可忍,即使那个触碰她的人是当今天子,九五至尊。
再后来,她慢慢不再排斥他的拥抱,他的抚摸,还有他的亲吻,她甚至觉得他的怀抱有些温暖,他的亲吻有些醉人。
那一晚,他如狂风骤雨席卷而来般的强行占有了她,当时她只觉得痛,但是在那最初的痛楚过后,便是她再不愿承认,她的身体仍是感到那么一丝快感的,虽然微弱,却让她后来忍不住想要更多。
等到了上元节那晚,她才终于明白什么叫敦伦之乐,鱼水之欢,原来男欢女爱的滋味是这等美妙。
可是现在,那种美妙的滋味她却再也品尝不出了,无论弘昌帝怎样变着法儿的在她身上试验,温柔的,霸道的,勇猛的,激烈的,甚至疯狂的,除了*上那一丝微渺的快感,她再感受不到其他,之前那种如升入云端的美妙滋味消失的无影无踪,再也无处可寻。
也不知昨晚她没有尽职尽责的去侍寝,弘昌帝是不是又不高兴了。这些日子,她于床第一事上兴趣缺缺,只当是完成任务,每天逃不了要干的活儿。哪知她越是有些消极怠工,弘昌帝的兴致就越是高涨,每晚都要折腾她三、四次才肯罢休,毫不顾惜她的身体,如果躺在他身下的是郑蕴秀,他舍得这样对她吗?
裴嫊赶紧打住,不敢再想下去,再这样想下去,她和一个妒妇有什么两样?她掀开床帐,正要起身下床,橘泉已经上前来扶住了她。“娘娘昨晚睡得可好,怎么不再多睡一会儿?”
“醒了,便不想再睡了。”裴嫊淡淡地道。
橘泉给她披上一件外衣,“昨晚圣上听说娘娘在宴席上身子不适,还特地过来看娘娘,见娘娘已经睡了,怕扰了娘娘,不许奴婢们喊您起来。”
裴嫊正在系衣带的手顿了一下,才道:“圣上可说了什么?”
“圣上只说让奴婢们好生伺候娘娘,还说等下了朝,便带周太医过来给娘娘诊脉。”
裴嫊脸色微变,正想再多问几句,就听一个银铃般的声音嚷道:“姐姐,你可好些了吗?”接着便见一个黄衣少女奔了进来,不是她妹子裴嬿又是谁。
裴嬿一进来,先福身给她姐姐行了个礼,然后便走上前来细细瞧着她的面色,笑道:“姐姐的气色瞧着比昨晚上好了很多,可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吗?”
裴嫊摇摇头,一时梳洗完毕,裴嬿见裴嫊始终有些闷闷的,似乎心事重重的样子,便道:“姐姐怎么瞧着一副不开心的样子,要不,我陪姐姐去园子里走走吧,也好散散心。”
裴嫊还在沉吟,橘泉已出声劝道:“娘娘您如今的身子最是要紧,不如还是呆在这知止斋好生休息,再过半个时辰,圣上便下朝了,周太医还要过来给您诊脉呢?”
橘泉本是一片好心,担心她若是当真有了喜脉,出了这永安宫被什么人冲撞了可怎么得了。偏偏她的这番忠言听在裴嫊耳中,恰恰是她最不想听到的,真真是不中听的逆耳。
裴嫊本来也不是一定要出去逛园子散心,这会子听橘泉这么一讲,反倒再也在这屋里坐不住了,起身拉了裴嬿就走了出去。
橘泉见了急得一跺脚,朝瑞草使了个眼色,她自己忙急急的追了上去。
甫一入园中,便有桂花的甜香飘来,让人心旷神怡,裴嫊也觉得心头略清爽了些。
裴嬿这一路上一直在小心察看她的脸色,见她眉头稍霁,便笑道:“怎么样,还是出来逛逛园子,最能散心解闷吧,姐姐这会子是不是心里舒服些了?”
见裴嫊笑着点了点头,她又指着西边一处荷塘道:“姐姐,你看那边的荷花开得可真好,咱们也过去看看吧?”
可惜裴嫊怕水,自从九年前落水生了一场大病之后,轻易绝不到水边去,当下只说自己有些累了,坐在一处亭中歇息,让裴嬿自去湖边玩赏。
可哪知裴嫊在这边还没歇多大一会儿,裴嬿那边就出了事儿。
湖边离裴嫊所在的亭子并不太远,她远远的看见她妹妹跪在地上,边上立着一个盛装丽人,瞧着像是德妃的模样,似乎正在训斥她妹妹。
这下裴嫊再也坐不住了,便是再怕水,也得走过去一看究竟。
等她走到近前的时候,正好看到一个宫女走到裴嬿身边,举手便要朝她脸上打去,她忙喊道:“住手,你们这是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