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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情之一字(2)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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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猫还是人,他其实有点害怕她提起孩子出生时的那种神情,跟小猫活过来的时候她眼里的眼泪一样让他难受。

“走吧!”他赶她,“瞧你做的好事,本来一个就够烦了,现在一屋子大大小小的猫。”

“你嫌烦的话,可以找人认领小猫的。”

“我闲得慌吗?”他没好气地说,“要认领你先把那只最小最弱的领走。”

“可以吗?”她倒显得很高兴,“那等它断奶了我来抱它。”

他有些探究地看着她,“我以前怎么没现你这么喜欢小动物?”

梁知璇苦笑,“彼此彼此,我也不知道你还养过猫。”

过去她家里情况不好,顾人尚且顾不过来哪有精力照顾宠物。现在她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就想养只猫跟自己做做伴。至于穆峥,她是真没想到会有今天这番经历,甚至在他坚持陪她一起把小猫救活的时候,她心里有个声音在说:妈妈和爸爸的事也许真的与他无关。

爱小动物的男人不会草菅人命,这是纯感性的认知,跟任何理性的分析和确凿的证据都没有关系。

他或许冷漠、不够友善,但还不至于变态。

穆峥不知道她心中具体所想,但能感觉到前段时间两人相处时那种剑拔弩张的气氛有所缓和。或许她还做不到完全信任他,但有这样的进展也是好的。

他拿了车钥匙,“走吧,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回。”

话音刚落,门外就门铃声大作,一声接一声。

这个时间了是哪个不开眼的还来敲门?

“可能是公司的人。”穆峥蹙眉对梁知璇说,又扬声喊:“赵管家,赵管家……”

家里其他人为了把空间留给他们都避到楼上去了。他们俩这会儿就站在客厅里,门铃扰人烦,他等不及人下来,自己去开门。

要真是公司的人,甭管是谁,就等着被解雇吧!

然而门开了,门外站着的人是冯晓晓。

“四哥……”她一见穆峥眼圈就红了,手里的行李包掉在地上,两手缠上他的脖子,号啕大哭起来。

像有一股风扑面而来,没有桂子的香气,也没有秋日里最后那点温存,冷冽而又直白,足够让人清醒。可穆峥却僵在那里,任她紧紧抱着,一时都忘了该做怎样的反应。

他没忘记梁知璇就站在身后,可他无法回头,也就看不到她的表情。

时间停摆,空气凝固,他知道他艰难得到的,又将轻易失去。

梁知璇走了很远的路才搭到公交车,扭伤的脚踝还没全好,跌跌撞撞地回到家,已是精疲力竭。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穆峥那里的,他们好像一直在等冯晓晓回来,可等她真正回来的时候又显得那么震惊,仿佛那是个天外来客。

她跟穆峥一样僵直地站在那里,脚下像被钉住了,动都动不得。她看着冯晓晓抱着他,一声声“四哥”喊得揪心挠肺,却感受不到悲喜,脑海里只有一个问题若隐若现:冯晓晓在这里,那么阿东呢?她的弟弟梁文东又在哪里?

可冯晓晓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见到她,更是哭得声嘶力竭,问什么都不肯说。

穆峥只得拉开她,“你先回去,有什么等她冷静一点再说。”

现在轮到她成为不速之客。

冯晓晓回来了,阿东肯定也回来了,只是他不肯露面,她也不知道该上哪儿去找他。

她走在昏暗的楼道里,每一步踏上楼梯都觉得心在往下沉,沉到她走不动,刚好到她住的公寓门口。

门口坐了个人,一梯两户的狭小格局,邻里两家破旧斑驳的防盗铁门是紧紧挨在一起的,他就缩在最靠里面的墙角,不致挡住其他人上下楼。上次坐在这里的人是和美,不想给她添麻烦才在这儿等她,那今天这个人是谁?

公共区域的声控灯永远有几个不亮,只能借着其他楼层漏下的灯光看清那是个男人。熟悉的身形让梁知璇的心跳狂乱起来,熟悉的称呼到了嘴边也喊不出口,卡在喉咙里一样,只听得到她自己咻咻的呼吸声。

她走近一些,那人似乎累极睡着了,这会儿才醒过来,仰起头在黑暗中低声叫道:“姐?姐……是不是你?”

她站着没动,他撑着地站起来,出窸窸窣窣的声响,这回似乎看清楚了,哑声又叫了一句:“姐,我回来了。”

楼下的声控灯亮了,梁知璇这才把他的轮廓给看清,还有他眼睛里闪动的泪光,手垂在身侧一直微微抖。

确实是梁文东没错,黑了瘦了,跟以前的模样不太一样了,所以这一定不是她的幻觉,也不是做梦,弟弟是真的回来了。

她看着他有点踟蹰地走到跟前,以为自己会抬手狠狠给他一巴掌,可实际她却先哭了。

梁文东也不是像过去那样如做错事的孩子般低头无所适从,而是张开双臂抱住她,眼泪也跟着掉下来,“对不起,姐……是我错了,是我错了……”

姐弟俩相拥而泣,她仍忍不住骂他:“……你还知道回来?我以为你死在外面了……我以为你再也不会回来了!”

骂声堵在她胸口,闷闷的。她被他紧紧抱着,他风尘仆仆的,身上混合了汗水、灰尘等各种复杂的味道,却意外地令她感到熟悉。他少年时知道街口有混混调戏她,不怕死地去跟人理论拼命,刚打完架回来满脸满身的伤,坐在她身边还让她别害怕的时候身上就是这样的气息。

这是她的弟弟,现在是她唯一的亲人了。

梁文东洗完澡换了身衣服出来,看到梁知璇在帮他收拾行李。

洗得白的衬衫和磨破边儿的牛仔裤都是他在家的时候就穿过带去的,脚上的鞋子更是磨得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了。

他有点窘迫地接过来,“姐,我自己来就行了。”

梁知璇坐在沙上,敛起神色问他:“你身上几乎没有钱了,你怎么回来的?”

他连钱包都没有,就身上穿的裤子口袋里塞了点钱,都是卷了边的零钱毛票,又脏又湿,一看就是被很谨慎地一直捏握在手心里。

梁文东低着头叠衣服,“我扒火车回来的。我身上的钱不够买直达南城的火车票,只能到一个地方换一趟车,很慢的那种,不怎么查票。”

“扒火车?”她有点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现在真是艺高人胆大啊,不怕被抓住,不怕出了意外死在荒郊野外吗?”

他静默了一会儿才抬起头来,苦涩地笑了笑说:“这不算什么,从我上了第一趟火车知道自己真的要回来了,反而睡了这一年多来最踏实的觉。”

他不名一文,穷困潦倒,落魄到不怕别人来偷来抢,跟鸡鸭蔬菜以及各种货物挤在一起也无所谓,就因为马上可以回家了。

梁知璇有再多怒其不争的情绪这时候也泄不了。眼前的梁文东明显瘦了,以前阳光白皙的大男孩形象在风吹日晒里仿佛被磨砺成另外一个人,脸部轮廓分明,肤色黝黑,跟着穆峥养尊处优、出行动辄就是头等舱的人连扒火车也不觉得苦了。看来他应该是吃了更多更大的苦,身体上的,精神上的,挨了不少才坚持到今天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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