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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道威巧胜刘白眉 段霸先一展无限刃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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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激斗之后,随着各处选拔比试落幕,人潮渐次散去,宫胜等人披着夕阳余晖顺着谷水一路西行,过了百尺楼,在承明门处拐向西市最近处的通商里。太史誉遥指一块写着“满园春色”的锦旗说:“不妨吃点春饼。”于是一行人就入了这家号称满园春色的馆子就坐。

不一时,菜上了桌子,一小蝶土豆丝、一小碟酱牛肉、一盘六合菜、一盘炒豆芽、一盘京酱肉丝、一盘家常豆腐、一大碗素烩汤、再添一道烤鸭。蒸制的春饼薄薄的一层,浸透着淡淡的面香,鸭肉滑而不腻,吃下去油香满口,再来一口小酒,众人无不畅意。

众人或观战或参战,一天下来无不疲惫,不过虽然早就汗透了衣襟,兴致却正高涨,太史誉手里卷着土豆丝、京酱肉丝、六合菜的春饼,一边吃一边说:“如此惬意,岂可无诗?”

公孙策笑道:“义元你要赋诗一首?”

夏侯雄附和说:“太史大才子肯定是又有新作。”

宫胜则激将说:“义元你不用勉强的。”

太史誉眼见众人起哄,无奈的嚼了嚼嘴里的春饼,一口的香滑咸酥,然后开口说道:“我可未必做不出来。”他一边思索一边看向窗外,淡黄的天光温柔了云朵,葱郁的枝丫静静的斜倚在窗外,筹谋片刻太史誉一手敲着桌面曼声长吟道:“金鼓稍歇暂未扰,风烟且静一时安,夕阳斜照方正好,无有晚风吹衣寒。”

一首诗写就,太史誉道一句“幸不辱命”,随即提了杯做一个先干为敬的手势便一饮而尽,然后又是将空杯重重的敲在桌面上,长叹一口气道“痛快!”于是众人无不痛饮而醉。

待到第三日,宣武场的大比武继续进行,三日以来观者如潮,气氛愈发热烈非常。宫胜早已轮空了步射、骑射,幸而步战、骑战始终未曾被轮空。曜运气好得多,紧紧是在骑射一项上被轮空。太史誉只参试步射、骑射,竟然也被轮空了步射。

彩旗招展处,刘永明正挥剑酣战,“杀!”刘曜一声虎吼,两剑相交,只见刘曜双手运使木剑绞住了对手的剑,两柄剑搅在一起如陀螺般反复绞杀,四五轮之后,对手已经持剑不稳,刘曜低吼一声“着!”,双手一推一送,一剑刺中对手心腹。

武官高声宣布:“云中刘曜胜!”

刘曜哈哈一笑,缴了比试的木剑下场,夏侯雄、公孙策迎上来,公孙策问道:“刘兄你刚才使的怕不是卷刃刀?”

刘曜露出一个确认的笑容说:“子平好眼力,这卷刃刀的绝技是我当初游学时在恒山巧遇隐川先生,承蒙老前辈青眼,教授了我这门功夫。”

夏侯雄道:“隐川先生费翊?那个以拳术闻名的一代宗师?我听说隐川先生的绵手、心意拳、随势散手都是了不得的本事,永明你可学到了?”

刘曜摇头说:“我只从隐川先生那里学了卷刃刀和背车刀,没学什么拳法。”

这时太史誉匆匆赶到对刘曜说道:“永明速与我来,骑战那边已经快到你上场了!”,刘曜连忙跟着太史誉赶往骑战场地,不一时就轮到他上阵。

武官高声宣布:“云中刘曜对河东陈安!”

刘曜看向自己的对手,对面那叫做陈安的人身材中等并非虎背熊腰的大汉,但是剑眉朗目、气宇轩昂,他着一件灰白格子边的武人长衫,头上系着简单的雷巾,举手投足间隐约透着刚健霸道。陈安与刘曜对视一眼竟然还对刘曜抱以淡淡一笑,刘曜的嘴角也微微咧开算是回以一笑,心中觉得此人必是劲敌。

陈安其人字道威,是河东郡解县人。数年前因友人为河东郡望柳氏子弟所害,陈道威杀人报仇之后远遁他乡,数年来漂泊至此,如今听闻朝廷比武选士组建相府卫就来试试运气混口饭吃。

陈安和刘曜打过招呼后,也不着甲,径直就去牵马,他从容上马之后随手抖了一个枪花就拍马就去场中立定。

“好家伙,真有你的!”刘曜心里暗赞,他不愿意占陈安便宜,随即也推托了武官示意的甲具,便直接上了马。

“咚!”一声鼓响,陈安一手拍在胯下马上,战马嘶鸣声里扬蹄便冲向百步外的刘曜。五十步片刻驰过,陈安长槊探出,使一招梨花缤纷,槊锋虚晃似落花点点让人分不出刺向何处。

刘曜也是一槊长刺,使一招柳絮随风,同样是锋刃处变化不定,仿佛随风飘扬的柳絮,明明是强横霸道的长槊却硬是给人一种飞絮般不着力的感觉。

落花会飞絮,绝非温柔烂漫而是金铁峥嵘,两槊相交发出“砰”一声脆响,两人各自觉得手掌微微一麻。

刘曜暗道:好劲道!

陈安也暗道:好力道!

刘曜心下想着:这陈安倒是和我想到一块去了,也是用的崩劲。

陈安则想着:这刘曜倒是河我想到一块去了,也是用虚招试探。

陈安仰天大笑,挥槊一指:“来!战个痛快!“

刘曜一声冷哼,也提槊指向陈安道:“怕了你不成!“

两人随即拍马再次杀到一处,只见两人各逞所长战技,长槊抖出飞花点点,有时如狂刀破怒浪,有时似铁鞭挥霹雳,只把场下观众看的如痴如醉。

四十余合下来,刘永明心底暗道:“好个河东陈安,真是劲敌!”于是心下起了诈败的心思。于是又二十余合,刘曜越战越弱,眼看着落在下风,只能招架。忽然一合间,刘曜杀到半途便拍马而逃,看似打算暂时退让开重整旗鼓。

陈安怒喝一声道:“哪里走!”,打马便追向刘曜,不过虽然是一追一逃,距离却并未拉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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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的百步距离,刘曜越逃越急,“可恶,难道他识破了我计谋?”刘曜焦急于他已经距离比试场地的边缘很近了,再逃就真的输了。

“哼!逼你出去!”陈安心里暗自计较着胜负,他长槊前探,始终占据先手,同时保持对刘曜的逼迫,要让刘曜被逼出赛场。

“走!”刘曜一拍战马,突然掉转马头,他原有一手浪底枪的功夫,在回马枪里也算一绝,此时却不得不放弃弄巧,只能回身迎战。

陈安轻喝一声“就等着你呢!”然后终于将久违的长槊刺出,这一刺不求克敌,却是只要占着先手的优势逼迫刘曜继续往场外去。陈安手中长槊无视了刘曜的还击,先一步命中刘曜胯下战马后腿,一声长嘶,刘曜胯下战马在奔跑中立足不稳,一下子向着场外倒了下去。

电光火石间,刘曜一手提着槊支地,一手按着马背奋力一跃飞身弃马,他刘永明还没输呢。战马已经倒向场外,刘曜跃在半空中抖槊刺向陈安。一声轻响,陈安反手挥槊格挡,两杆槊紧紧粘住,陈道威这是用了粘劲。又是一声重响,战马重重的摔倒在地,激荡起大片烟尘。

倒地的战马发出痛苦的嘶鸣,陈安和刘曜持槊紧紧的绞在一起,只不过陈安在马上,而刘曜在马下。

刘永明已经输了。

刘曜与陈安激战的时候,宫胜也在激战之中。宫胜纵马如飞,他借着马力挥槊直击,“中!”宫胜一声低喝,长槊势撕裂怒吼的风,带着催破一切的气势刺出。

然而宫胜的雷霆一击刺空了,他的对手面对如此霸道的一击竟然敢于用虚招应对,只是稍稍抵挡宫胜的一击便用滑劲游走,然后扭身转槊寻了空档一槊反刺向了宫胜。

长槊击空,宫胜用老的招式却并没有如对手预料的那样无法收住,长槊在宫胜手中毫无停滞的变直刺为横扫格挡,“咚!”一声响,手上传来锤击般的震荡,宫胜心知这是对手用了崩劲想要让自己拿不稳兵器。

宫胜一声冷“哼”先用化劲,手持长槊外紧内松,长槊微微一抖间便将来势汹汹的一击卸去,又毫无间歇使出粘劲,紧紧绞住对手的兵器,变横扫为下挑,长槊绕了一个弧线使出一招蛟龙探海。

绞在一起的槊发出吱呀呀的摩擦声,在最后关头宫胜再一次变化运劲技巧,粘劲毫无滞涩的变为滑劲,一粘一滑、一重一轻之间的劲力变化妙到巅毫,槊锋在最后关头的一刺如水底游龙划出水面一般近乎毫无阻碍的杀向了对手。

对手拧腰侧马后仰,并在这极短的瞬间勉强提起槊格了一下,槊锋擦过对手的衣襟却没能命中,对手险之又险的避开了宫胜的一刺,最终从容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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