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43章 (第2/2页)
哗啦——
有人抱他出水。
眼前的一切天旋地转,手腕无来由地一紧,被狠狠束住了,他被捆在了床上,动弹不得,湿透的中衣被反脱到了腕间。
“你怎么哭了。”
耳边的声音像是从虚空中传来的呓语,带着空阔的回响,怎么也听不真切。
他没有回答。
那人就像是恼怒了一般狠狠地折腾起来。
他问:“说话,为什么哭了?”
裴思渡张了张口,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他被这愉悦磨化了碾碎了,变成一滩温水散在被褥间。眉心的痛苦和愉悦都被把玩的彻底,每一下都逼出了他的泪意。
他就像是截断在炉中的玉,通体带着诱人的滚与红。
炉火烧得连骨头都发起酥。
喘息被哽咽填满了,他狼狈地仰起头,哑声道:“我想抱你,我想唔……”
话没说完裴思渡就没了知觉(晋江不让自己脑补)。
裴思渡醒来的时候正躺在家中,乔三姨娘正担心地伏在床边,道:“昨夜你跑哪儿去了?你外祖父有事要寻你谈,结果没寻着人,发了好大一通火,派了全府的人出去寻你。”
她说着又觉得奇怪:“今早送你回府的那位公子是什么来头啊?从前与你厮混的公子哥中间,怎么没见过他?”
裴思渡有些头疼,好像那股眩晕感还没过去。他:“谁啊,长什么样?”
“斯斯文文的,生了一双好漂亮的眼睛。”
“我……嘶……”
裴思渡一动后腰就传来一阵抽痛,他脑中忽而闪过几个模糊的片段,背后惊起一片冷汗。
裴思渡眉头狠狠皱起,只能装头疼,哑声道:“我昨夜与人吃酒去了,吃多了记不清了。”
“你也少喝些。”她说着有些担心一般,道:“我给你熬点粥去。”
等人走远了,裴思渡才长舒一口气,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后腰。
他刚刚就是在放屁。
裴思渡根本喝不了酒。
他昨夜就是在那破茶馆中被人给非礼了,还是四年前被他一刀宰了的家伙。
裴思渡简直快想自己是不是撞见鬼了。
但是今早自己这个倒霉样子,大概撞见的不是鬼。
他在床上躺了一阵,又想起来那人昨夜胁迫自己的脸,心头一阵烦闷。
裴思渡在床上躺了一阵,慢吞吞地下了床,先半身不遂底挪去了他外祖父房中。
他现在住的是京城大姓乔氏的宅邸。他娘是乔府中的大娘子,当年还是京都双姝之一。他老爹虽说年轻的时候看着不成器,但是功名利禄还是应有尽有的,在京城也算的上是个才貌双全的公子哥,当年两人成亲还是一段佳话。
裴氏而今落寞,看上去是高攀了乔家,但是在当年,两家那是门当户对,谁也不输谁的。
裴思渡在府中溜达了一阵,走得像只三脚王八,好容易走到了他祖父的房门前,就听见老头一声怒吼:“你还知道回来!”
当年他娘咋子家里受尽了宠爱,裴思渡生得又格外像他娘,光看着那张脸就能把老头哄得心花怒放。
裴思渡在门槛前缓了一阵,道:“祖父怎么动这么大气?”
乔老爷子正吃饭,看他来了,就叫底下人又添了一副碗筷。他看着裴思渡全须全眼地走进来,也伸手把自己吹起来的胡子摁了下来,道:“去哪儿鬼混了?”
“骗钱去了。”裴思渡嘿嘿一笑,着脸凑近了,道:“昨夜江月楼评诗,祖父知晓是谁拔得头筹么?”
“知道啊。”乔老爷子抬眼看他,道:“不就是江家那小子么?皇后赏了不少钱,跟你也没关系。”
“您不是知道么?他那诗是我写的。”裴思渡一碰就疼,实在是不敢坐,就站在乔老爷子的身边,道:“我这也是变相地被赏识了不是?”
老头冷冷“哼”了一声,道:“骗钱能骗一晚上?你就是又去鬼混了,你这性子到底随了谁,你娘没这么闹腾。”
“随了您。我爹也没什么闹腾,全家就您最大,最像个不讲理的老王八。”
乔老爷子眼一瞪:“嘿,你个小王八……”
“您瞧,我说的没错吧?”裴思渡就着那副添上的碗筷,吃了两口,道:“昨晚找我什么事?”
“评诗的事儿。”乔老爷子骤然正经了起来,他道:“你自己注意点,昨夜我接到消息,评诗拔得头筹的那位,已经死了。”
裴思渡闻言一愣:“您说江子棋?”
“是。”乔老爷子,道:“你在大理寺当差,怕是差事很快就要找上门来了。”
裴思渡闻言将碗筷放下了,边走边往外叫兰奴,道:“赶紧把我的官服拿来,我要去当差。”
兰奴不解:“公子你不是告假了么。”
裴思渡猴急地往外跑,像是一刻夜等不了了,“人都死了告什么假?”
他一边往外走,一边回头冲乔老爷子道:“多谢外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