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废后风波 (第2/2页)
燕之楚道:“你笑什么?”
冷云烟还是笑:“所以这就是你用来对付本宫的方式吗?”
燕之楚也笑:“是用来对付人的,不过对付的可不是你,是你的夫君”说话间,冷云烟就被放在了床上。
燕之楚的手滑在了冷云烟的肚子上,“你说若是你生下一个儿子,日后继承皇位,但却不是楚云轩的种,他该如何想呢?
他的皇后,夜夜同别人欢好,他又该如何想呢”
燕之楚没想到冷云烟反而笑得更放肆了,“燕之楚,本宫一直以来都以为,你是个聪明人,可是如今看来,好像也不是
你以为楚云轩会在乎我与谁欢好吗?
你以为楚云轩会允许我怀有子嗣吗?
你以为纵使孩子侥幸生下来,楚云轩会允许他继承皇位吗?
他根本不在乎,你的计划还未开始就已经落空了”
燕之楚却是笑着拉开了冷云烟腰间的腰带,“不试试看,如何知道不行呢?你说呢,皇后娘娘”
冷云烟没想到燕之楚会这么无耻,在燕之楚刚松开她的腰带的时候,冷云烟终于开口。
“我来月信了,新婚之夜陛下从我这里拂袖而走,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你不会不知吧”冷云烟心里已经把燕之楚骂了千百遍。
“那又如何?”面对燕之楚的发问,冷云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医经有载,女子月信之时,性属秽,泄元阳,不可同房交欢”
燕之楚笑:“我知道,可医经说的是不可,不是不能”
冷云烟瞬间瞪大了眼睛,“燕之楚!你无耻!”
“这算是娘娘的赞许吗?”冷云烟已经说不出一句话了,这人是不是也太不要脸些了。
“娘娘何故瞪着我?娘娘放心,不会令娘娘失望的”冷云烟闭上了眼睛,这在燕之楚看来已经是认命了。
燕之楚低头附到冷云烟耳边开口,“娘娘便如此认了?真不像娘娘的风格”
冷云烟依旧闭着眼睛,声音是说不出的疲倦“本宫还能如何?”
燕之楚刚想说话就听到了钗环相撞的声音,下一瞬疼痛从脖颈传来。
燕之楚捂着脖颈推开,可还是有几滴血落在了冷云烟白皙的脖颈上。
“我就说,娘娘怎么可能如此就认命呢?”燕之楚似乎对于冷云烟这样的表现很满意,可冷云烟握着钗子的手却有着轻微的颤抖。
血腥味,这种血腥的味道开始刺激着她的认知。
燕之楚还在开口说话,可是冷云烟却只觉得视线开始模糊,听力也开始模糊。
冷云烟手里的簪子从手中滑落,只留下一声落地的钗环碰撞的声音。
冷云烟整个人,随着钗子的落地,也缓缓的摔了下去。
“抓刺客!”一声尖锐的女声,打破了整个皇宫的安静。
燕之楚脖颈受了伤,冷云烟的那一钗,几乎戳断他的动脉,出血量大到已经无法控制。
身负重伤,性命垂危的燕之楚,自然不可能再同宫中侍卫交手,狼狈逃窜成了他唯一的选择。
冷云烟下手够狠,那一钗是冲着要他的命去的。
楚云轩看到冷云烟的时候,就是冷云烟整个人倒在床边,衣衫不整。
衣服上还带着极为显眼的血渍,萧雪倒在离冷云烟不远的地方。
还有不知道怎么翻了的洗脚盆,楚云轩看到这样的冷云烟,脸色并不好看。
“传太医!”看到冷云烟躺在那里呼吸薄弱的样子,楚云轩不知道怎么了,心情烦躁的厉害。
他把冷云烟抱在床上,可是方才冷云烟那副奄奄一息的模样,让他不断的将冷云烟和脑海中的那个人重合。
当年她也是这样,嘴角带着血迹,闭上了眼睛,就再也没有睁开过。
他看到的时候,她已经死了,所有人都告诉她,她死了没有人可以救她。
楚云轩不相信,他不相信那么骄傲优秀的女人会自杀,会……
“陛下”楚云轩的回忆是被太医的到来打断的,楚云轩打断了他们的行礼。
“不必多礼,看看皇后娘娘如何了”
陛下发话,太医自然是不敢怠慢的。
只是看过的太医,一个个眉头却是皱的厉害。
太医越是沉默,越是互相推诿,楚云轩就越是心烦,越是不安。
“说!皇后娘娘究竟如何了?”陛下已经问了,他们就不能一再推诿,只能让身份最高的人来回话。
“回陛下,娘娘的脉象同常人不太一样”战战兢兢的太医,已经让楚云轩在不耐烦的边缘了。
“如何不一样?”
太医答:“臣昨日夜里给皇后娘娘诊脉,娘娘的脉象还不是如此
昨日夜间,娘娘的脉象也不过是显示体寒,没有其他征兆
可是今日娘娘的脉象,非但显示体寒,受到刺激之外,还有一点令臣百思不得其解”太医犹犹豫豫的看向楚云轩,不知道该不该说。
“实话实话,朕允你无罪”楚云轩自然知道这些人再担心什么。
“娘娘的脉象,还显示娘娘有喜”太医说完就不敢再抬头,楚云轩的脸色却是难看的厉害。
整个长都的人都知道,他在新婚之夜拂袖而去,根本没有和冷云烟有夫妻之实,今日太医就诊断出冷云烟怀有身孕,那岂不是恶狠狠的打他的脸?
就算他和冷云烟有夫妻之实,也不会有如此之快的怀孕,更何况冷云烟如今可是来着月信的身子。
“荒唐!皇后娘娘身上还有月事儿,如何能怀孕!”且不说这孩子是谁的,若是冷云烟真的怀孕了,身子又如何会见红呢?
见了红的身子,如何能说怀着孕。
“娘娘脉象如此,臣不敢妄言!”太医只觉得生不逢时,怎么会遇到这种事情,为了皇家清誉,只怕他们都要死于非命。
“多久了?”
“娘娘脉象显示,两月有余”太医的回答,反倒让楚云轩抬起了头。
“两个多月”按照时间来算,两个多月前,正是冷云烟中毒衰老昏睡之期,这个时间谁会对她做什么?
而且重兵把守的地方,谁又能对她做什么?
楚云轩看着床上的冷云烟开口,“朕且问你,女子若是怀孕还会来月事儿吗?”
太医沉默了一下,开口,“按照常理来说是不会的,但是也有特殊的例子”
楚云轩道,“如何一个特殊法?”
太医答:“有些女子因为体质不同,怀孕前三个月,也会有月事儿”
楚云轩又问,:“如此出血量,不会影响孩子吗?”
太医答,“若是怀着身孕来月事儿,量会骤减,并不会如同一般来月事儿的量”
楚云轩看了一眼冷云烟,又看了一眼还倒在地上的萧雪,指着萧雪说,“把她弄醒”
温度骤冷的刺激,让萧雪直接从刺激中醒来,深夜时分,加了冰块的冷水,的确能让人很快的清醒。
萧雪醒来很快就清醒过来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冷云烟,有条不紊的向楚云轩请安。
“奴婢参见陛下,陛下万安”
“朕有些问题问你,你且答来”楚云轩并没有让萧雪起来,但是看着床上的楚云轩,萧雪也能猜到他想问的同冷云烟有关。
“奴婢遵命”
楚云轩看了一眼太医,太医会意,便对着萧雪开口。
“敢问姑姑,皇后娘娘月信可正常”
萧雪毕竟是冷云烟的贴身婢女,如今冷云烟是皇后,在这里就是皇后的掌事姑姑,他自然要尊敬几分。
“娘娘身子虚寒,月信一向都不怎么正常”
太医问:“娘娘的月信如何不正常?”
萧雪答,“娘娘的月信日子总是要比上一次推迟几天,而且量很少,每次又疼的厉害”
太医问,“娘娘近两个月还是同往常一样吗?”
萧雪沉默了一下,又接着回答,“并非如此,娘娘近两个月不知为何,反而量非常多,多的有些吓人”
一时之间,屋内开始沉默,如果说冷云烟月事儿量大,那孩子是绝对保不住的。
“太医以为如何?”楚云轩显然已经失去了耐心。
“臣该死,可娘娘脉象的确如此!臣不敢欺君”面对太医的话,萧雪已经猜出些什么了。
“奴婢亦不敢欺君”
谁都没有说谎,可是冷云烟的脉象,却是实实在在的喜脉,这的确令人费解。
楚云轩第二次从皇后的宫殿里拂袖而去,新婚两天,皇帝到了皇后的宫殿两次,两次都拂袖而去。
太医们给冷云烟处理了伤口就离开了,也算是捡回了一条命。
萧雪以冷云烟需要休息为由,屏退了所有人,萧雪看着冷云烟,手搭上冷云烟的脉搏。
喜脉。
一切要比她预计的更快。萧雪从自己头上取下一直簪子,微微一拧就拿出一根针来。
她有些犹豫的看了一眼冷云烟,最终还是用针扎入了冷云烟的手指。
淡黑色的血从冷云烟指尖滴落,萧雪从怀中拿出一个白色小瓷瓶,接了冷云烟的几滴血,才把针塞回了簪子里,收回了小瓷瓶。
淡黑色的血,这不是正常人血的颜色,一般来说只有中毒的人才会有这种颜色的血。
萧雪也是无意间发现,冷云烟的血和寻常人不太一样的,可是冷云烟却不像是中了什么毒。
一般血已经黑成了这种颜色,多数不会活过三个月,可是冷云烟从被萧雪发现血液的颜色不一样,到现在为止已经有足足三年了。
冷汗从冷云烟的脸上滴落,萧雪注意到,冷云烟的手慢慢的抓紧了被子。
她又开始不安,一定又是噩梦。
萧雪看了一眼香炉,今天她没有给冷云烟的香里加东西,她已经很久没给冷云烟的香里加东西了。
萧雪走过去打开了香炉的盖子,慢慢的将香烟用手轻轻扑向自己的鼻子。
的确是加了些不属于这香料里应该出现的东西,但这东西也不是出自药谷。
除了他们,谁还想让冷云烟陷入回忆里?
萧雪忽然发现,这个长都关注着冷云烟的人,远比想想的要多。
但是似乎是无一例外的,都想从她身上得到些什么。
有时候她也不知道,冷云烟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
除了香烟还有一股异香从门口传来,萧雪闻到了那种很淡很淡的味道,甚至会被屋子里的香料掩盖掉,但是确实存在。
萧雪闻到的时候,就倒了下去,没一会儿门就被从外面推开。
这是今晚第三批造访冷云烟的人了,进来的是一个男人,没有夜行衣没有蒙面,一个一身白衣一头白发的男人,推开门后就径直走到了冷云烟面前。
她伸手替冷云烟把了脉,然后从怀里拿出一个针袋,替冷云烟扎了几针,最后一针下去的时候,冷云烟就睁开了眼睛。
看着坐在自己床边的男人,冷云烟没有惊慌,甚至没有一丝半毫的惊讶,她只是睁开眼睛看了看男人,然后似乎是清醒了一下,然后开口“师父”
“师父,您怎么来了”这是冷云烟面对男人说的第一句话。
“为师若是再不来,你这条命便交代在这里了”男人的声音很冷,但似乎话里话外都很关心冷云烟。
“又严重了嘛?”是疑问却也带着一股不该她一定年纪的沧桑。
“本来不该这么严重的,可是你接二连三的被下药,受伤,每一次都是在没有痊愈的情况下就遭受下一次打击
就算是正常人也未必经受的住,更何况你的身体
而且你身体内的渴血因子越来越不稳定了,随时会让你走火入魔
短时间内,不宜动武了”男人又看了一眼地上的萧雪,蹙了下眉,然后就恢复了平静。
“这个人你确定还要留着?”虽说话是疑问,但杀心来的明显。
“师父,她跟了我十几年了”冷云烟看了一眼萧雪,对于萧雪她的感情还是比较复杂的。
“十几年也未必信得过,背主的事儿不在少数,你也清楚有一味已经深入你的肌理,若非多年频繁使用,也不会如此严重难以根除”男人的杀心和理由都很充分。
冷云烟看了一眼地上的萧雪,“这么多年来,跟在我身边最久的的确是她,我中毒已深嫌疑最大的也是她
可是我这是因为两味药,相互冲突才会如此
她也不知道我身体的药和她给我下的药相互冲突,才会如此”
“即便如此,敢背着主人给主人下药,就已经是背主的行为了,这人留不得”
“师父,她是母亲留给我的人,若是有朝一日她真的背主,那么我会亲手杀了她”冷云烟看着男人,做了最后的决定。
“你的身体已经越来越差了,再这样下去,你可能活不过三个月,马上就要进入冬天了
如果你再出什么意外,可能活不过今年冬天”男人看着冷云烟,冷云烟反而是笑了。
“有师父在,总有办法替云烟续命不是吗?”面对冷云烟的笑,男人反而有些冷漠了。
“行尸走肉,活来何用”
“既然选择活下去,就一定有活下去的目的,算不得无用”
男人似乎对冷云烟无可奈何,但是又不能不管她。
男人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的小瓷瓶,从中倒出一颗血红色的药丸,给冷云烟喂了下去,然后将小瓷瓶放在冷云烟的床头。
“这里面还有十颗,这药能够暂时压抑你的嗜血,但是你积年累月下来已经对这样产生了抗药性,也只能压抑一些比较平常的场合
但面对出血过多的场景,你依旧会被激发嗜血的本性,甚至变本加厉”男人的话,让冷云烟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
这些年一直用这种药物来压抑嗜血本性,今日若不是恰好药物用完了,师父没来得及送来,她也不至于见血晕眩。
“师父所言见血过多的场景是指?”冷云烟必须确定自己会在什么场景下失控。
“斩首的出血量,或者妇人血崩”一个肯定的答案,冷云烟却没有松一口气。
或许这对于别人来说并不算什么,可是生活在皇宫里这都是很平常的事情。
冷云烟看了一眼地上的萧雪,目光又看向男人,四目相对冷云烟点了点头,这是她最后的机会了。
心不狠不足以成大事儿,可若一点旧情都不念,成大事儿也不过孤家寡人。
“这药里为师还加了些别的东西,会让你的血液暂时看起来与常人无异”男人并没有在理会萧雪,只是对着冷云烟开始说药。
“那可有什么禁忌?”
“也没什么,与往常无异,若非特意调配药理相克之外,少食生冷即可
以往你的药是一个月吃一颗,如今要半个月一颗了”冷云烟点点头,这次发作她也知道,药应该换疗程了。
“师父要留下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