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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夫 第63节 (第2/2页)

翟羿,前陈国国主在娶陈国太后之前的最后一个儿子,与现今刚刚死去的陈国国主差了仅仅两岁不到,他为兄,死去的陈国国主为弟。

翟羿是人人口中的风流潇洒王爷,风流却不下流,爱好诗词歌赋,爱好游山玩水,更爱好美人,是个闲散王爷,常驻京中,长着一张人畜无害,比女人还要耐看的脸,有着八面玲珑的手腕,颇得陈国太后的喜欢,比之那些被外放的王爷,他的命可谓是最好的。

“早在知道他有那种癖好的时候,我就知道,他早晚有一天会死在女人的裤裆里,这些年,他做下的孽,欠下的债还算少,却没想到,这样的时机竟然这么好,咱们的太后肖想着旁人的国土去了大周,宫里的那些个合起来还没那位年过半百的太后一根手指头来的厉害,可真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底下才智难抒的大臣们早就对太后牝鸡司晨的做法大为的不满,若立幼主,陈国自然还是掌握在太后的手里,他们怎么肯!”

翟羿扬唇,浅浅一笑,十分胸有成竹的握着手中杯盏敛声静气着,他能等,收敛着心思,游走在朝臣皇帝太后之间的他,平心静气的等了这么久,自然不会再去在乎那一刻。

“放心,这些年爷在朝中结交下的大臣已经答应了,他们都会为爷马首是瞻,拥立爷坐上帝位,那妖妇现下在大周回不来,根本来不及主持大局,我们有的时间铲除异己,把前头的那些阻挡着的障碍一一清楚,从今以后,换陈国一片清明的天!”

陈国太后把持朝政,专权跋扈,陈国国主,荒淫无道,毫无作为,这些年陈国看着国富明强,其实骨子里早就是虚透的,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只不过是一直在等着那一个时机爆发而已。

沈轻舞便是那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现下,皇帝身死,太后远在他国,诸王远在封地,无法赶回,皇子年幼无法主持丧仪,陈国朝中与翟羿交好的大臣纷纷请愿,请翟羿出面现下为先皇主持丧仪,用的是摄政王的身份,从闲散王爷到摄政王,这一名号不言而喻,京中的人都是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长着一颗颗九曲玲珑心的人,只道这陈国的风向是要变了……

“好戏才刚刚开始!”翟羿饮尽杯中美酒,浅笑着……

第一百四十一章:媳妇儿,我来接你回家

清早,薄薄的雾气游荡穿梭于院内的松柏苍翠之间之时,不多时,几只云雀立在枝头喳喳作响,像在迎接着初升的红日一般。

渐渐的雾气散去,打着一层白霜的枝头渐渐滴下水珠,外头的丫鬟踩着清浅的步子小心的入内,将屋内的窗户打开着透气。丝丝清冷的气息,渐渐灌入屋内,与碳盆之中染就的火焰相融。

“还没醒吗?”在外头收拾好屋内的一切,为床榻上的沈轻舞梳洗完毕后,自外头端了一盏汤药进来的嬷嬷轻声对着那丫头道。

“适才摸着,身上的烧倒是退了,可人没见醒,可真是凶险,生完孩子就晕了过去,发了三天三夜的高烧,整个人都烧的迷糊了,孩子呢,孩子还好吗?”丫头摇着头,上前接过了嬷嬷手中的汤药,小心的晾凉后,朝着沈轻舞的床榻边走去,扶起了她,靠在了自己的身上,慢慢的喂着药。

“爷命了管家找了两个乳娘,现下孩子吃的可好了,虽说瘦小了些,可模样十分讨人欢喜,也不知道这位夫人到底经历了什么,这冬雨绵绵的,倒在那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要不是恰巧遇上了爷,指不定就带着孩子去阎王殿前报到去了,真是可怜。”

嬷嬷帮着丫头一并扶着沈轻舞,苦涩的药进入口中,一点一点唤醒了沈轻舞的味蕾与知觉,再一次躺在床榻之上丫鬟准备离开的时候,沈轻舞抬手,费力的揪住了那丫鬟的衣袖,只是连日的发烧烧坏了嗓子,现下,发不出声音。

丫鬟的衣袖感觉被人紧紧揪住的那一刻,不禁转身,看着从床榻上睁开了眼的沈轻舞后,扬唇一笑“夫人醒啦!”

沈轻舞默默的点了点头,手不自主的朝着自己的腹部摸去,想是看穿了沈轻舞的心思,那丫头微微一笑“夫人不用担心,孩子在乳母那儿好好的睡着,是个小少爷,奴婢这会就为您把孩子抱过来。”说着便往外走,而沈轻舞的嗓子出不了声,这会亦只能用着口型说着感谢。

孩子抱来的时候,正巧醒着,小小的嘴里咿咿呀呀的自己与自己说着话,小手儿在襁褓之中不住的鼓捣着,模样喜人。

沈轻舞看着躺在枕边的这个小小人儿,喜极而泣,眼泪绷不住的一下流了下来啊,看着现下皙白粉嫩的孩子,沈轻舞忍不住的在他身上亲了好几下。

曦儿那时小小的双眼未睁开之时的样子尽数的浮现在她的脑海之中,现下,沈轻舞只紧搂着怀中的孩子,哭的那样脆弱,那样让人伤心,而一旁的嬷嬷与小丫头这会已经有些慌了手脚,竟不知要如何劝慰她才好。

“夫人,生儿育女是天大的喜事,你刚刚退了热,可不能再哭,现下是在月子里,哭伤了眼睛便不好了。”老嬷嬷让沈轻舞哭的有些心焦,忙不迭的递了帕子给沈轻舞去让她把自己的眼泪擦一擦,有些心疼着。

老嬷嬷好说歹说的一顿劝,好不容易沈轻舞收住了眼泪,孩子也在沈轻舞的泪眼婆娑之中沉沉的睡去,丫头唤了乳母来把孩子抱走下次照顾,沈轻舞自知自己现下自顾不暇,便也未曾反对,只是用着眼神不住的对着嬷嬷与丫头说着感谢。

“夫人别担心,这里很安全,我们都不是坏人,孩子我们一定帮你照顾好,你若是不放心,我一会让乳母把孩子的小床搬到这儿,一刻不离你的身边,我是个母亲,知道初为人母的喜悦,我了解。”想是知道沈轻舞所想,现下,在沈轻舞不能开口说话的时候,那嬷嬷对着沈轻舞道。

沈轻舞点了点头,虽不知道这里到底究竟是什么地方,可看这里的陈设与家仆的说话态度,便也知道,定然也是钟鸣鼎食之家,自己那一夜生死一线,能够花了这么大的本钱把自己救回来,又请的起乳娘的人家,要害自己,也轮不到现在。

见她已经醒来,丫头又下去为沈轻舞从灶上端了些清粥小菜让她吃着垫垫肚子,沈轻舞不忍拂了她的心意,自喝下了半碗,体力当真不知,不大会躺下后便有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在这屋子里躺了将军五天的时间,沈轻舞总算恢复了气力,已经能够下地走路,嗓子也渐渐好转,可以说话,彼时,咱们的这位小公子现下已经养的胖了一小圈,肉嘟嘟的小脸十分的喜人。

有了力气的沈轻舞亲自带着孩子睡,每一天都是如此,乳母们歇息在外间,到了夜里头,沈轻舞会亲自哺乳孩子,看着怀中的小娃娃,她总能够想起曦儿,只是顾靖风现下不在身边,孩子还未曾取名。

在这儿待了这么久,沈轻舞从没见过这里的主人,也与外界失去了联系,那个陈国国君那一天已经死了,想来外头应该已经乱成了一锅粥,而顾靖风也该发现自己不见了,不知道,他现在又在什么地方,外头也不知道如何。

“嬷嬷,劳烦你,能不能差人去雨花胡同那儿,门口有家梧桐树的人家去帮我报个信儿,告诉他们我在这儿,让他们来接我回去。”思量再三,这一天,沈轻舞对着掌家的嬷嬷开了口。

总在这儿待着也不是法子,沈轻舞不知这户人家到底是什么身份,可心底里总想着这人家的地位应该不低,她若一直留在这儿,难免人家回来后,不向自己刨根问底,惹出不必要的怀疑。

“劳烦嬷嬷们照顾了许久,请嬷嬷派了人去,等我夫君来接了我回去,我会备了礼,好好的答谢恩人才是。”离开顾靖风越久,越没有消息,沈轻舞心里面越发没底,等身上有了力气的这几日,她时刻想着的,便是离开此地。

“夫人莫急,夫人只管把详细的地址告诉了我,我派了人去请就是,这里山高路远,地处偏僻,是远离京郊的地方,来往一次不便,现下外头又下了雪,只等到雪停了,山路好走些,我在让人去就是。”

那嬷嬷听得沈轻舞这般开口后,很是和颜悦色的开口,嬉笑着说道,沈轻舞现下在月子里,见不得风,故而连门都不曾出过,根本不知道这里到底是是个什么地方,现下听得那老嬷嬷说话之后,不禁皱眉。

远在山里的宅子,怪不得,自己那天夜里连个像样的人家都看不到,也当真是自己命大,要不然,就那样的天气,倒在那地方,自己定然带着孩子早早的就死了。

到夜,存了心思的沈轻舞不能入眠,枕边的孩子已经睡的香甜,外头,淡淡的月光,静静的倾泄着照亮大地,片片雪花旋转着自天上落下,奔向大地的怀抱,在月色的映照之下,外头已经是一片银光。

沈轻舞轻声的下了床,为着孩子小心的掖上了被角,随后推开了窗户的一角,瞧着外头风吹簌簌,雪珠子自打开的窗户吹到了脸上,她不禁的长叹了一声,眉头越发紧皱了起来。

这样恶劣的天气,这一夜的雪落下,大雪封山,要送信出去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这样清冷的夜色,越发的让沈轻舞心中感觉焦躁难安。

“媳妇儿!”沈轻舞心里头正焦急的犹如热过之上的蚂蚁时,耳边却像是幻听一般的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那声音让她出现在她耳畔的时候,她整个人为之一振,眼泪忍不住的便落了下来,再要找时,自己已经落入了那个熟悉的怀抱之中,那熟悉的气息,刺人的胡须扎在自己脖颈的时候,声音再一次出现“媳妇儿,我可算找着你了,我好想你。”

宽厚有力的手臂现下紧紧的将沈轻舞拥在怀中,懊悔道“媳妇儿……”

“傻子,你怎么才找来,你再晚些时候,说不准你的儿子都能够喊你爹了!”沈轻舞又气又急,听着顾靖风在自己的耳边轻声言语,忍不住的掐了他的手臂一把,随后转身,就着月色却见,月光之下的他,脸色显得十分的疲惫,整个人像是累的脱了力一样。

“你这是怎么了?”沈轻舞不禁疑问的问道。

“没事,找你找的急,几宿不曾合眼而已。”顾靖风不愿让沈轻舞担心,不曾把自己被影卫打晕的差点送回京城,自己半路行来又偷偷遣回的事情告诉沈轻舞。

从回到陈国都城的那一刻,他便赶到这东山的院子,沿着那烧毁的屋子一路的寻找,却没找到任何的踪迹,而在那之后,他把这城中王公世家所有的私宅一家一家找过,才在这山腰处的屋子内,找到了沈轻舞,这里是原先瑞王翟羿私宅,不过现下,该称翟羿为陈国国主了!

顾靖风来不及多看儿子一眼,只小心意义的将他抱起,随后拉住沈轻舞的手,柔声道“我带着你和儿子离开这儿!”

沈轻舞不曾细问,现下安定的笑着点头,自穿戴好了衣衫,一家三口,准备就此离去。

“好歹我也花费了极大的心力救下了顾将军的家眷,顾将军再怎么样,也要说声谢谢才是,夜里私闯民宅便算了,这漏液带着妻儿离开,着实有些不像样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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