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夫 第62节 (第2/2页)
一天一夜的时间,足够皇帝准备好一切,这些年为着陈国太后专权,底下人已经开始怨声载道,尤其皇帝不作为,让一众的大臣私下里开始寻找新的皇位继承人。
而苏衡手下的人更是查到另外一个陈国皇帝的怪癖,便是爱掳已婚的良家妇女供其玩乐,这算是个朝廷秘辛,从前陈国总有传闻说京城中一直有个采花贼,总爱奸淫貌美少妇,有的人家被侮辱了好面子便瞒着并不报官,有的则是气不过,在家中妻子自尽之后便向官府申报,请求官府捉拿犯人,可这么些年,这就像是个无头悬案一样,受害的人照旧受害,可案犯说什么就是抓不到一直逍遥法外,如今城中但凡娶了貌美女子的人家,都三申五令的不让家中妻子出门,若出门,也必然要把全身都罩了住,以防出意外。
苏衡的探子话中的意思便是这只怕是皇帝的胡闹而造就的,朝廷里的人哪里敢真抓了皇帝,就这么日复一日的拖延着,皇帝越是这样胡闹,越是渐失民心,太后专权,皇帝无为,现下,这位太后还欲壑难填的想要通过一份真假难辨的密诏来要吞下大漠,痴心妄想的程度可见一斑。
“陈国太后就那么一个独子,现下皇帝身边的儿子年幼,底下的几个藩王又因为太后专权早就心生不满,一旦皇帝身故,陈国一定乱了套,到那个时候,没了儿子的太后,内忧外患,只怕是无暇顾及那一封所谓的密诏了!”
困极了的沈轻舞躺在顾靖风的怀中,头枕在了他的大腿上,双目微闭的听着他与自己讲诉关于这一天一夜,他和皇帝商议之后的对策,不禁失笑,这便是所谓的捡了芝麻丢了西瓜,物极必反,只怕这位聪明一世的陈国太后会到最后因为自己一时的贪心,而后悔的恨不得咬舌自尽才是。
恶人自有恶人磨,老话说的可当真一点都不假,她与苏衡的骨子里流淌着皇室的血液,比算计,现下,她只怕是要输了!
沈轻舞的脸上带着深深的笑意,在困倦袭来之时就这么安心的沉沉睡去,彼时,将军府内则是灯火通明,来来往往人声嘈杂的一夜让府内的人不曾好眠,当夜,太医院的太医尽数的出动,满京城传出消息说将军夫人见红差一点便小产,顾将军于第二日满眼血丝疲惫不堪的上朝与皇上商议在家陪伴妻子,直至夫人生产,皇帝再三挽留,顾将军去意已决,无奈下,皇帝只能同意顾将军的要求。
而在皇帝同意了顾靖风的要求之后,有两拨人在那个深夜出发,一波前往山间旁的小屋,佯装顾靖风与沈轻舞安胎休养,一波则是真正的二人悄悄出城,前往陈国。
秋风过后,落叶纷纷,落满了山间小路的厚重树叶,当马车碾压其上之时,发出脆脆声响,风吹而过,树上未落的树叶沙沙作响,清冷的空气,满树金黄的叶片,独有的景色,说不出的怡人。
这次出门,沈轻舞身边的素心与素歌,顾靖风身边的王安都留在了山涧旁的屋子里,掩人耳目,现下,夫妻二人扮做普通的商户行走着,两个人一辆马车,身后的跟着几个侍从,两个丫头则是顾靖风在影卫之中特意为沈轻舞挑选的,身手矫健,三五个人进不了身。
沈轻舞一路虽顾靖风走来,看看风景,走走停停,倒觉得不像是去刺杀陈国国君,倒像是出来游玩赏心的,现下,肚子大了一圈,人也圆润了许多,气色红润,说不出的耐看。
已近深秋,现下除了午后日头尚带着点暖意的味道,早起夜间外头都必须再一层衣衫来抵挡寒意。
顾靖风搂着沈轻舞坐在车中闭目养神之时,外头的骑着马的护卫却勒住了手中的缰绳,夹紧了马肚上前,轻声道“将军,城里的鱼饵已经放好,未曾露出任何马脚。”
“皇上那儿可有消息?”顾靖风照旧微闭着眼,眉眼未抬的开了口。
“陈国太后派了人日日在山涧旁观察,直到昨日才把人撤走,想来是相信了将军与夫人一直在山涧旁的院子内,现下,已经放心。”闻的顾靖风问话的影卫淡淡道。
顾靖风听后点了点头,沈轻舞则照旧在他怀中不住笑着,马失前蹄,这位陈国太后这次只怕是要沾湿了脚,让自己的亲侄子给好好的绊上一跤了……
“那个陈国国君若是不上钩,那该怎么办?”坐在马车之中行走了一路,沈轻舞还是把自己心中担忧的话说了出来。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未必你心理面想的事情,那么就容易实现,说是说那个国君荒淫好色,爱淫人妻女,可事实若不是,难不成还要跑到皇宫里去杀了那个国君不成。
“别怕,总会有法子的。”知道沈轻舞担心与顾虑,顾靖风搂着她的肩膀,在她的额间落下一吻,自安慰着她。
刺杀陈国国君是将这局翻面的唯一途径,不论他们所计划的事情是否成功,杀他,势在必行,哪怕潜入皇宫,也在所不惜,只是这一点,顾靖风不敢直接告诉了沈轻舞,就怕告诉了沈轻舞,惹得她无端端的担忧,只是顾靖风不说,沈轻舞自己心中也是知道,两个人心照不宣而已。
直到原野之上落叶飘零,丛林之中繁花落尽,苍松翠柏的枝叶之上染上一层白霜之时,沈轻舞与顾靖风的车马抵达陈国都城,七个月身孕的沈轻舞走走停停这一路,恨不得把骨头都走的散了架。
顾靖风早在这里租下了一所三进一出的小院,沈轻舞从院子的门前下来时,里头已经收拾的干净整洁,想的周到的顾靖风更是连接生婆和奶娘都已经备的齐全。
沈轻舞不禁的失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打算在这儿落地生根了呢!”
“这不是随时做好准备等我的胖儿子出生吗,温夙说,以防万一,万一要是他想早点出来,我也好有个准备!”顾靖风听得沈轻舞如是说着,只裂开了嘴,不住的笑着。
这三进的小院收拾的十分利落,正房现下沈轻舞与顾靖风住着,余下的人,只挑了喜欢的屋子住下便是,来到陈国之后,顾靖风开始变得忙碌,沈轻舞不便去打扰,只乖乖的待着。
消息一波接着一波的传入耳中,从来时就不断,陈国太后在确定了顾靖风放下手中兵权安心陪自己待产之后,将手中的密诏公诸于世,更将与她狼狈为奸的几个小国一并拉拢了,要求苏衡把大漠让出,信守诺言。
而苏衡却一口咬定,那密诏是假的,是陈国太后虚造,双方僵持之下,一切进入了白热化,陈国太后态度不善,两国之间,都在蠢蠢欲动。
消息一条一条的从自己的耳边掠过,沈轻舞只听着,她心中知道,陈国若当真敢开战,一早就动了手,是因为不敢,又或者说是在等待着什么,所以到现下,也不见有所动静罢了!
“将军,那陈国国君果然是个好色的,咱们布下的人出现在街市上不久之后,底下帮他搜罗人物的眼线,就把这事情告诉了陈国国君,他在城中有几处宅子,专门用来做这些腌臜的事情,现下已经蠢蠢欲动,就想着把那女人给掳了去。”
沈轻舞端着灶上刚做好的饭菜浅步走向书房的时候,就听得里头的影卫对着顾靖风这般禀告道。
沈轻舞知道,顾靖风派下了几处的人在这城中,街边卖菜,城中开铺,个个容貌秀丽,顾盼风姿,独有韵味,皆是那位皇帝喜爱的那种模样,听影卫说,那皇帝看中了街市上卖菜的一位女子,现下,派了人日日的在那儿盯着,寻着合适的机会下手,顾靖风便等着他下手,寻了机会,取了他的项上人头,只等着陈国大乱!
“这几日你们辛苦彻夜不离的盯着,寻了机会便下手,若是他不动,在等两日,想办法,杀进宫去,皇上那边等不了了!”彼时,顾靖风敛声皱眉,锐利的眼似带着利剑一般,冷声道。
第一百三十九章:早产
窗外的雨滴声声让一切都显得这样的静谧,头昏脑涨着醒来的沈轻舞现下只觉得浑身上下都没有力气,思绪回转之间,只记起,顾靖风带着人出去之时,她闻到一股甜腻的香味,察觉不对之时,便道为时已晚……
现下,一觉醒来,眼前一片漆黑,除却屋外正在沙沙作响着的冬雨声声外,屋内听不到半点声音,浑身冰冷,沈轻舞深吸一口长气让自己平复着心情之后,双手下意识的摸上了自己的肚子,好在肚子还在,长舒了一口气,就着这眼前漆黑,沈轻舞用着仅有的亮光,打亮四周。
屋子里寒凉彻骨,沈轻舞几乎是被冻醒的,绑了她的人显然胆子极大,连绳索都不曾用,显然是打定了主意,只道她跑不了,寒风敲打着窗棂现下拍的簌簌作响,沈轻舞紧咬着下唇,让自己保持清醒,手自身上的暗袋之中摸着,发现身上的东西那绑了自己的人竟然不曾摸去,当真谢天谢地!
来时,便知道自己有朝一日可能会落入险地,沈轻舞做了万全的准备,满身上下的衣衫遍布了机关,藏了许多的东西,抬着无力的手,沈轻舞将那丸药末悄悄服下之后,总算清醒了不少,人也不再那样眩晕,沈轻舞仔细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孩子还在肚子里有回应,这才放下了心。
恰在此时,耳尖的沈轻舞已经听到了一声“吱呀”的响动,显然是外头有人把门打开了,沈轻舞努力的平复着气息,紧闭上了双眼,等待着来人……
屋内,一盏烛火将屋子照的昏黄发亮,自外头的进来的人,身高七尺,不说貌似潘安,却也是,身躯凛凛,相貌堂堂的人物,只是一双狭长的眉眼之中端的是一副猥琐之相。
“小美人只怕早就醒了吧,醒了就不要假装了,我可不希望自己对着个木板一样的人物,那样就不新鲜了!”男人放下手中灯火摇曳着的蜡烛,习惯的将其放在了床榻边的矮几之上,脸上露出了一抹狞笑,寡廉鲜耻的模样,让人瞧着恶心。
沈轻舞听了那人的话语之后,自睁开了眼,一副无畏无惧的看着面前的男人,面无表情,倒是那男人在见到沈轻舞睁开后毫无畏惧的模样后,脸上的笑容越发的欢喜,就觉得她十分的稀罕。
“小娘子到底胆大,我就爱好这一口,啃不动的骨头,最香!那些个美貌的少妇我玩的多了,可像你这一个身怀六甲依然貌美如花的女人,可当真少见,打从你们进城的时候我就盯上你了,这么多天,可算有了得手的机会,你说你那死鬼丈夫,天天的都在想什么,放着你这么个如花美眷不好好疼爱,还见天的往外跑,独守空房想来是寂寞极了吧,别怕,好哥哥我一会就来让你快活!”
淫邪的话语,说不出的难听,沈轻舞自听着他话中之音心中却已经分明,显然,她点儿背的遇到了传说中的人物,这个让顾靖风寻了许久机会,都找不到人的陈国国君给看上了,听着意思似乎这位陈国国君还不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只道他们还是个正经的商人,以为自己身怀六甲夜夜独守空闺呢,这样算起来来,可真不知道是算幸,还是不幸。
“小娘子不用怕,我从不伤人性命,你只把我伺候的舒坦了,回头我有的是金银玉器的赏给你,你只要保证乖乖的,我一定不伤着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见沈轻舞不说话,那陈国国君的脸上越发笑的灿烂,像是吃准了沈轻舞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一般,说罢,便打算上前。
“这样冷的天,屋里连个碳盆都没有,你就是这样怜香惜玉的?”在陈国国君将要欺身上前的那一刻,沈轻舞只紧紧的盯着咬牙盯着他,随后心思一转,巧笑嫣然着,忙不迭的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