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你怀疑我? (第2/2页)
栾翠微愣了一下,之后很快点头道:“是,是我这些年自己攒下来的银子。”
“那这就奇怪了,这银票怎么看都是一次性从钱庄取出来的,上头的编号都还是连着的,若要说是你这么多年存下来的,那银票自然也不可能是这样一张连着一张的。栾翠姑娘,说谎可是要下拔舌地狱的,你也不想死后都不得安生吧?”
在古代,大家信封佛教,所以不仅在意生前之事,也在意死后之事。
就跟古代的欧洲信封基督和天主教没什么两样。
谁都害怕死后会下地狱,会不得好死,会永不超生,会上不了天堂。
栾翠被齐熵的话吓得抖了一下,抿了抿唇,却还是坚持自己刚才的说辞。
“既然你说这些都是你的主意,那我问你,你是如何将杨老爷毒害,又是如何得到这一篮子菌子的?”齐熵站直了身体,垂头目视坐在地上有些狼狈的栾翠,神色威严而肃穆。
栾翠抬头,看着齐熵。
她长得不好看,很胖,是她很不喜欢的那一类女子。
但她此时脸上的表情,让她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就好像在她面前,什么谎言与邪恶,都会显现出来,无处躲藏。
“我,这菌子本就是有毒的,只要让老爷吃下去一点,他就必死无疑。菌子虽然在镇上不常见,但山里多的是,我只要给点银子,自然就有人会送过来。”栾翠道。
只不过她话里漏洞百出,一看就是临时想出来的胡编乱造。
“你说这菌子本就是有毒的,所以杨老爷吃下去一点,就毒发身亡了?那你能跟我说说,这菌子长得什么模样吗?是跟这个一样的吗?”齐熵从三郎手中将那个有点干瘪了的蘑菇拿过来给她看。
栾翠不过扫了一眼就胡乱点头说“是”。
“胡说八道,一派胡言!你是以为所有人都是傻子吗?你们杨府的厨子是从外地找来的大厨,这菌子也曾做过不少回,难道他会不知道哪些是有毒,哪些是没毒的吗?”
“你说这菌子有毒,那咱们现在就把厨子叫过来认一认,看看到底有毒还是没毒!”
“若是无毒,那你方才所言便是虚假谎话,若是有毒,那厨子,便与你一般连坐!”齐熵冷喝出声。
说着便要让人去把厨子叫过来。
杨府的人原本就都被安置在不远处的屋子候着,官府的人过去很快就把人领了过来。
听了齐熵的问话,连忙摆手表示这菌子根本就无毒。
只不过菌子这东西即便无毒,也必须煮熟了才能吃,不然也会容易中毒。
厨子并不知道杨老爷是因为中了这菌子的毒而死,所以此时说话也不过是照常回话。
齐熵听完就让他下去了。
视线重新落在栾翠的身上,“你还有何话可说?”
栾翠咬了咬牙,伸手拉着齐熵的裙摆道:“你把我抓起来吧,这件事真的跟其他人没有关系,你不要再查下去了!”
齐熵垂头,眼神冷漠而无情,“有没有关系不是你说了算,要不要查,更是与你无关。你只需要告诉我,你还有没有话要说?”
栾翠颓然地坐在地上,松开了齐熵的裙摆,摇了摇头道:“我无话可说。”
说完看向杨夫人道:“夫人,您要照顾好自己和小少爷,我,这一世若是没有机会报答您,那就只好等来世了。”
又磕了两个头,这才出去。
杨夫人看着她出去的背影,整个人愣愣的,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杨夫人,栾翠在你身边多少年了?”齐熵突然问。
杨夫人回神,“她从我到了杨府就一直跟在我身边,差不多有十年了。”
“她如今不过双十年华,那也就是在十岁左右的年纪就跟在了您身边。杨夫人那个时候应该并不需要一个这么小的姑娘在身边伺候吧?您是怎么会想到要把她给留下的?”
杨夫人不知道齐熵为什么对栾翠的事这么感兴趣,但还是一五一十将她的来历都说了。
“我刚嫁到杨府,人生地不熟,身边连一个能说说心里话的人都没有。栾翠虽然年纪小,但很懂事,而且从来不会乱说话,心思也单纯。我就经常找了她过来说话,久而久之,栾翠就留在了我的院子里,后来慢慢做了一等丫头。”
“那在最近这段时间,杨夫人就没发现栾翠有什么异常吗?”齐熵又问。
手上不知从哪里弄来一跟绳子,将绳子的两端系在一起,慢条斯理的开始玩起了翻绳。
“没,最近孩子有些不听话,府里又要办宴会,事情很多,我也就没注意到栾翠的变化。这件事说来都怪我,若不是我忽视了栾翠的异常,说不定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杨夫人用手帕压了压眼角。
齐熵停下翻绳的动作,抬眸看向杨夫人,笑了笑道:“怎么会。若不是杨夫人您,栾翠又怎么会无端出现异样呢?毕竟,栾翠从十岁就开始跟着您了。她的所有东西,几乎都是从您这里学到的,若说谁对她的影响最大,这整个杨府,也只有对她来说亦母亦主的您了。”
齐熵话音落下,整个屋子都安静了几秒。
大家都愣住了,不知道齐熵这话是何意,又为何要这样说。
“齐姑娘,你,你这话是何意?你是怀疑我....?”杨夫人满脸震惊地看着齐熵道。
“难道不是吗?”齐熵将绳子恢复原状,放进三郎的手中,走到屋子中央。
她先是看了看屋内的其他人,在那位郑姨娘和杨远昭的身上,都停留了好几秒,这才看向杨夫人。
脸上还是带着一点笑容,却不达眼底。
一直坐在旁边没怎么搭腔的县太爷看着齐熵,眉头紧皱,虽对杨夫人有所怀疑,但却不知道杨夫人这样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这丫头是什么时候查出来的?
还是她一早就知道了?
县太爷看着齐熵,愈发觉得这个小丫头不大像是寻常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