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总是在撩我 第27节 (第2/2页)
嘁, 狗皇帝还敢正儿八经的凶她?
他除了粗暴的喂她吃药之外,哪里舍得用这种残忍的方式对待别人?还有荔枝, 乔亦柔伸手捂住苦得难受的咽喉,她好像有些回忆起来了,方才狗皇帝离开大殿后,她被逼无奈的吃完那些荔枝后便觉四肢发冷,然体内却又燥热得不行, 她想叫杏春给她沏壶凉茶, 但意识骤然迷迷糊糊起来,眼前画面恍惚不清,周身提不起劲儿, 也出不了声唤人进来帮忙, 再之后,她就什么都记不太清楚了!
闭了闭眼, 乔亦柔努力回想。
朦胧中像是什么在脑海一晃而过,她是不是昏迷了?然后被狗皇帝抱上了床榻?还有刚才喝下去的那碗苦药以及出现在这里的年轻御医,莫非是她真被那些荔枝害得生病了?
乔亦柔陡然义愤填膺起来, 狗皇帝真的太过分太可恶了,她都病了,他却在她寝殿与那年轻御医……他衣袍都解开连胸膛都露出来了,还和那年轻御医站的那般亲近,是想当着她面做什么?虽然这里是皇宫,但此处好歹是她寝殿,他们有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齐毓玠:“……”
他实在是疲乏, 加之剧痛在身,不想跟她理论。
再者昨日据线报来传,属地离皇城较近的端王敬王很有可能这两日就要抵达,他政务繁多,还要顺一顺旒狄二国朝拜的接待事宜,此时若还不抓紧时间休憩会儿,明日只怕要在大臣面前出丑。
“睡吧,朕都替你累得慌。”齐毓玠拧着脸,他蹙眉无奈地摇头,低声说道。
语毕,他艰难弯腰褪下脚上玄色缎鞋,作势要上床榻。
什么叫他替她累得慌?乔亦柔猛地侧眸朝狗皇帝瞧去,他脸色怪难看的,如罩一层阴霾,连双唇都泛着淡淡的青白。眼下他已经掀开了盖在她身上的薄被,他上榻的动作格外缓慢小心,仿佛生怕触及到什么似的。
狗皇帝这幅样子委实古怪,莫非受伤了?不过——
乔亦柔赫然一怔,整个人清醒了,她望着越来越近的狗皇帝,瞠目结舌,他爬上榻作什么?他要跟她一起睡?
猛地将滑到腰际的薄被揽上来,乔亦柔警惕地盯着身旁男人。
他却用右臂不耐地攘了攘她,好像在示意她给他腾出位置。
乔亦柔心不甘情不愿往里挪,努力让声音不透露出嫌弃,“陛下,嫔妾如今抱恙在身,只怕是无法伺候……”
“朕只想静静的歇会儿。”齐毓玠可怜巴巴的用没受伤的右臂撑着床榻,他缓缓躺下,动作中却无意触及左手手腕,登时一片痛楚袭来,面色扭曲地咬了咬牙,他勉强躺好,额上又沁出了薄薄一层细汗。
“陛下。”乔亦柔俯首看着他脸色,实在过于古怪,想了想,怕他在她榻上有个万一,这可就不好解释了,便多嘴问道,“陛下身子不适?可要唤御医?”说完,蓦地就想起方才出殿的那位年轻男子,眸中顿时变得若有深意起来,啧啧啧啧……
“呵……”唇间溢出一声嗤笑,齐毓玠阖上双眸,他声音氤氲着浓厚疲倦,显得有气无力的,“乔贵人,改日朕要好生与你谈谈,开诚布公的谈谈,所以此刻你就老实些,让朕好好睡上一觉,朕今晚实在是太辛苦,身心俱疲。”他声音逐渐变轻变浅,然后彻底安静,慢慢地,他呼吸均匀而绵长。
这么快就睡着了?
乔亦柔撇了撇嘴角,她望着狗皇帝睡得端端正正的样子,心下鄙夷,他还好意思辛苦?她岂不是比他更辛苦?
无声叹了口气,乔亦柔远远避开他躺在床的里侧,她揉了揉眼睛,其实她身子也很不好受,疲软头晕,隐隐有些恶心。而先前她方才那般精神主要是被狗皇帝与年轻御医的画面吓到了,眼下刺激紧张感过去,她就被体内的各种不适反应打倒了。
扯了扯被子,乔亦柔闭上双眼睡下。
不知过了多久,她好像一直介于似睡非醒之中,眼皮外有光亮,令她很不适。
惺忪睁眼,乔亦柔皱眉望着室内那一盏盏未燃尽的烛火,她半坐起身,转头睨了眼身旁陷入熟睡中的陛下。
她夜里不习惯掌灯睡觉,会没法深入睡眠。
等了半晌,稍微清醒后,乔亦柔决定去将灯盏熄灭,她轻手轻脚地从狗皇帝身上爬过去,踩着木屐将室内所有灯火吹灭。
等全部熄灭后,室内陡然被黑暗吞噬,乔亦柔两眼一抹黑地站在地面,她伸出双手,完全分不清东南西北,懊恼的“嘶”了声,怨自己性子太过着急忘了留下一盏灯照明。
待双眼渐渐适应昏暗后,借着隐约光亮,她勉强靠着模糊轮廓往床榻走去。
好在一路没什么遮挡物,摸到床榻边缘后,乔亦柔甩下木屐,爬上床,她手轻轻摸了摸被褥鼓起,确定这一坨大概就是狗皇帝了。
右手试探的一直往前,她要摸到空位后才好越过他爬过去。
确定好位置,乔亦柔先将右腿过渡到里侧,正要撑着身体挪走时,一声微微拔高带着震慑惊愕的声音陡然在她耳畔响起。
“你要干什么?”嗓音里隐隐约约似乎还有点儿忌惮,不知是不是她听错。
乔亦柔赫然一怔,黑暗之中,她冷不丁被吓住,身体顿时一个重心不稳,狠狠跌在了他身上。
旋即身下传来一声闷哼。
乔亦柔慌忙要爬起,但她一时找不着支撑物,只能仓促地将手撑在他身体上。
下一瞬,她腰肢迅速被一只手用力摁住,狗皇帝切齿而隐忍的朝她闷吼道,“不许再动。”
乔亦柔:“……”
她还未听他这般说话过,打入宫这些日子,她感觉陛下虽有些不光明正大的恶劣癖好,但为人较为君子,说话是算数的,也没一个不开心就打打杀杀要砍人脑袋,后宫那些妃嫔遭受虐待的事儿也没发生在她身上。
但她却不能因此掉以轻心,瞧,狗皇帝眼下就有可能要犯病了。
齐毓玠疼得再说不出话。
他胸膛处被她拳头砸过的地方好不容易不疼了,此刻痛意又被她给唤醒。
她一只手恰好覆在伤口周围,齐毓玠敢肯定,他若未阻止她动作,这女人肯定又要一巴掌呼在他伤口上。
本来睡得好好的,却被她吵醒,本来就是飞来横祸,她还触碰到他脆弱的伤口,简直不知死活……
齐毓玠痛楚难忍,他右掌握住她腰肢的手劲不自觉加大,尽管隔着一层薄被,体温却相互交融,重叠在一起的身躯很快热了起来。
“你下去做什么?”齐毓玠稍缓片刻,仍痛得神经紧绷,他蹙眉没好气的沉声问。
乔亦柔尴尬轻咳一声,她一动不敢动,原先倒是有违抗圣意从他身上爬下去,可他扣在她腰间的手用了太大劲,她倒不是没法反抗,只是想他竟这般生气,还是不要在他暴怒的当口招惹他为妙,“嫔妾只是……只是想下床吹灭殿内的烛火,太亮了,嫔妾睡不着。”她细声细气的压低嗓音,但周遭静悄悄的,一字一句都非常清晰。
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