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空 第66节 (第2/2页)
梁见空多年来身体的本能反应是直接反击, 可他再以更快的反应控制住了自己的手,黑暗中,他被人揪着领子,强行低下头, 温热的吻随之到来。
怀里的人散发着沐浴后的清香,如同她本人一般, 冷淡的诱惑。
许轻言的吻像是有一种魔性, 梁见空一下子就上瘾了。而对方也是,用一种从未有过的强势咬住他的嘴唇,几乎不让他有喘息的机会。
屋里的温度急剧上升,许轻言的脑中热成一团浆糊。
许岁年说, 她刚出生就被遗落,梁雪刚生产完,身体非常虚弱,遭到追捕,护不住孩子,而李树,当年的李家老大,正是最低谷的时候,被逼与老婆走散。而这个孩子,几经波折,落到了他的手上。
是个女孩,皮肤雪白,也很乖巧,看到他的时候总爱笑。
他以为梁雪会想尽任何办法要把孩子要回去,也想了很对对策,怎么利用这个孩子把李树逼出来。
可梁雪却没再出现,只给他寄来一封信,请他照顾好女儿。
他以为其中有诈,可再三确认后得知,那时候梁雪身体每况愈下,李树和大儿子也下落不明,各种悲伤痛苦之下,才做了这个决定。
梁雪本质上和李树还是有差别的,她的个性比较温婉,尤其是面对女儿的时候,想到丈夫和大儿子都为家族所累,她只求女儿像一个普通人这般平安长大。
许岁年和妻子多年未育,本已打算领养一个,眼下这个孩子,简直是上天带给他们的天使。
梁雪没想到的是,李家命不该绝,重返巅峰,可当她再次看到自己的二女儿时,她已经在钢琴界初绽光芒,清白的身世,瞩目的成绩,她悄悄去听过她的演奏,带着她的小儿子,却从未出现过她的面前,每次与许岁年遥遥相望,都立刻藏起所有情绪,默默离开。
李树虽然表面为了不让李雪伤心答应不再纠结孩子的事,可实际上他一直暗地里在寻找下落不明的二子,没错,梁雪告诉他,第二个孩子也是一个儿子,这直接导致李树十几年来的寻觅无果。
李树过世后,李桐按着父亲的心愿继续寻找自己的二弟,想要找到人后,强大家族力量。李桐比李树更加阴沉,手段也很厉害,而梁雪在年迈之后,偶尔会说出些神志不清的话,她清醒后意识到不对,暗地里联系了许岁年,要他也做好准备。
也就是这几年,几家势力迅猛发展,几乎到了招摇过市的地步。
所以,当许岁年第一次见到梁见空的时候,许轻言还只知道弹琴,根本不知道有个小男生总是悄悄关注她,但他已经注意到这个小少年。
他在他身上看到了一丝生机。
聪明,不死板,平时不显山露水,狠起来是个角色,遗憾又庆幸的是,他家境不好,父母接连出事,导致他在一段时间内很消沉,有点迷失生活的方向。
许岁年观察了几年,慢慢摸清他的性格品行后,跟他提出了大胆的建议。寻常人肯定会被吓到,但如果梁见空是寻常人,那就不会有后面的事,许岁年以为他需要几天的时间做决定。
但他很快理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紧接着只问了他几个问题。
“也就是说,如果我顶替了她的身份,他们就不会找到她。”
“只要你扮得好,我想,轻言就能一直平安。他们在找流落在外的孩子,找到后,势必要为家里干活,哪怕不沾那些事,只要有那个背景,她就很可能无法继续音乐事业。”
“然后,我和一个叫程然有点像,可以利用这点双面卧底。”
“我们会给你一个身份,也会对你的外貌进行一次调整,让你更像程然。李桐很小心,不可能轻易接受你,你需要赢得他信任的筹码。只要你能完成任务,就能以警察的身份回归。”
“玩得有点大。”
“你敢吗?这期间的风险大到我都没法估计,你甚至有可能会死。”
少年舔了舔嘴唇,好像并没有特别在意这个死字,他笑了笑:“叔叔,我是不是再也不能见轻言了?”
许岁年不作声。
少年仰头,望着天空中孤高的冷月,缓缓道:“如果有一天我死了,叔叔,别让她知道,如果她知道了,别让她去葬礼,我怕自己,难以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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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绒被套的面料和她身上肌肤的细腻触感,让他心跳快到要爆炸,许轻言几乎不让他有思考的时间,两人倒在床上,衣服已经全部散落在地。
隐隐感到某处骚动的男人,被勾出了些邪火,不得不在一片火烧漫云中找回一丝清明:“等一下……”
他刚打算控制住她的肩膀,直起身,只听她低低倒吸口冷气:“痛……”
他连忙想到她受伤的胳膊,立刻不敢动,然后,许轻言再次揪过他的衬衣领。
他知道今天她一定和许岁年聊到了什么,但许岁年只跟他说了一句话:她比谁都理解你,照顾好她。
“月初。”
她的舌尖轻轻舔着他的耳垂,她能想象,如果这时灯开着,他的耳垂一定是鲜红的血色。
“如果未知的某一天,我们都会死,那么活着的每一天,都不要留遗憾。”
她稍稍松开他,两个人在黑暗中寻找到对方的目光,还有里面的欲望。
“我没你想得脆弱,也不是真的什么高不可攀的公主,我也有欲望和渴求,我的欲望是你,我的渴求是成为你的人,听明白了吗?”
她的声音低缓,仿佛是一股热流钻入他的耳朵,酥酥麻麻,一直麻到头皮,然后直接炸了。
梁见空的克制在这一刻完全解禁,埋首于她的脖颈之间,一路向下。
她仰起头,颈部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右手死死扣住他的后背,迷糊中摸到他的后腰,他忽然停住了动作。
“别停,”许轻言察觉到他的异样,清醒了些,“怎么了?”
“没什么。”
他的声音低哑性感,再次落下的亲吻阻断了许轻言的思考。
许岁年说,最后的最后,那个少年对他说了一句话。
热浪翻滚,她的呼吸快要跟不上他的速度,当眼前仿若被海浪淹没的时候,她的心跳就在耳边,仿若伴随着他年少时爽朗的声音,不断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