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悠悠乡情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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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太阳的冬日干冷干冷的,阴沉沉的天空令人觉得抑郁,小北风一刮像刀子似的割在人的脸上生疼生疼,脸上的肌肉僵硬僵硬的,不由得使人的心猛地缩紧。傍晚时分天上飘起了雪花,随着狂风大作继而是鹅毛大雪,人们都躲进了自家的热乎炕头享受温暖。正在感冒发烧的玉如清服了药后睡下了。
太阳红灿灿地从容不迫地孤傲地跃出地平线,无数彩色的云霞飘逸而美丽地陪伴着它,一朵彩云悄悄地静静地离开了彩云群体轻盈地飞翔起来,这朵无拘无束的彩云飞呀飞呀飞到了玉如清面前,这朵彩云变成了一位有两只白色翅膀的小女孩,玉如清定睛一看,这不是心爱的女儿小博涵吗,玉如清惊喜地打量着小博涵,小博涵天真烂漫地舞动着白色翅膀甜甜地向着玉如清微笑:“妈妈,我是博涵,我终于找到神仙了,神仙送我一对洁白的翅膀,让我带妈妈回到城里去和画家妈妈、记者爸爸、干部爸爸、博豪哥哥生活在一起,永远永远生活在一起,永远永远不分离,妈妈快快伏到我的背上,我们马上起飞,我带妈妈飞到我们城里的幸福家。”玉如清按照女儿的意思很顺从地伏在小博涵的背上,果然,小博涵带着玉如清飞了起来,她们的身体很轻很轻,轻得像一片羽毛,她们飞向蓝天,蓝天上的彩云用婀娜的舞姿迎接着她们,她们没有时间在此逗留,她们要去寻找亲人寻找家。她们继续飞呀飞,终于飞到了她们曾经生活过的那座城市,飞到了博涵最喜欢去的公园里,真是天随人愿,公园里,文雅琪、秋天、容振华、容博豪都在手捧鲜花迎接着她们俩的归来。小博涵大声喊着:“妈妈、爸爸、哥哥。”挥动着小手臂向亲人们跑去,玉如清紧跟在后,亲人们幸福地相聚在一起,每个人的脸上都荡漾着朝霞般灿烂的笑。忽然,明媚的天空翻滚过来一大片一大片的乌云,它们丑恶的面目迅速占领了纯净的天空,这些乌云又变成了无数面目狰狞的魔鬼,向刚刚团聚在一起的亲人们冷酷无情地扑过来,魔鬼们撕去小博涵的洁白翅膀,夺去了大家手中的鲜花,凶煞恶神般地把文雅琪、秋天抓走了,容振华、容博豪、玉如清、小博涵勇敢地追上去跟魔鬼搏斗,终因身单力薄寡不敌众,败了下来,容振华身负重伤倒在广袤的大地上,玉如清痛苦地呼唤着容振华……“咚咚咚……”急促的敲门声伴着迫切的呼唤:“玉太夫,玉太夫,……”玉如清从梦中惊醒,头脑觉得昏沉沉乱糟糟的,玉如清问:“谁呀?”“是我,玉太夫,我是贵福,我媳妇要生孩子了,我妈让我来请您。”玉如清迅穿好衣服,写了张:“博涵,妈妈出诊去了。”的字条放在了小博涵的枕边就背起药箱走出了房屋。鹅毛大雪还在下着,地上的雪已有一尺了,狂风在雪地上打着旋,旋起层层雪花,雪花扑面而来,抽打的人睁不开眼睛,透骨的寒风呼啸狂奔,玉如清打了个寒噤,只觉得透心的冷。玉如清深一脚浅一脚地跟随贵福来到产妇面前,玉如清在炉子上暖暖手,就为贵福媳妇做了周密的检查,检查结果:胎位不正难产,玉如清赶紧打开随身带医药箱,吞下几粒药,她怕时间熬得太长自己的身体支撑不住。
整整忙活了半个夜晚和一个白天,贵福媳妇终于生下了孩子,大人孩子都安然无恙,当玉如清托着疲惫不堪的病体回到家时,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她躺在炕上不时地咳嗽着,咳得满脸通红,突然一口血从玉如清的口中吐出,吓得玉博涵大惊失色,眼泪汪汪地说:“妈妈您吐血了,我们上医院吧。”“妈妈没事,妈妈受了点风寒,休息休息就好了,乖孩子快睡觉吧,明天还要上学。”玉如清强打精神强露笑颜。玉博涵倒了水让玉如清服了药后守在妈妈身边渐渐睡去。
在严酷的战争岁月里,革命战士们风餐露宿,居无定所,环境十分恶劣,他们打起仗来又是废寝忘食不分昼夜,他们有时顶风冒雪急行军,有时几天滴水粒米不进。艰苦的生活条件,残酷的战争现实使身单力薄的女革命战士玉如清患上了肺病,患病严重时有吐血症状,解放后,经组织安排精心治疗,病情有所好转,但未能彻底根治好,因为生活条件的好转,病情没有往深里发展,但肺病却极其顽固地危害着玉如清的身体。身体的极度不舒服,使玉如清难以入眠,她思念着在部队当兵的儿子,她牵挂着下放到基层工作的丈夫。
“如清,如清开门,我是振华。”容振华边喊边敲门,玉如清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以为是病中产生的错觉和梦幻,可这声音的的确确是她所熟悉得不能再熟悉而亲切的声音,玉如清定定神确认自己神志清醒时,托着虚弱的身体走向门口,她的心跳得非常厉害,她怕摸着门闩问:“真的是振华吗?”“如清,我真的是振华,开门吧。”容振华和蔼地说。玉如清打开了房门,站在她面前的容振华瘦多了,老多了,鬓角间生出白发,玉如清激动得热泪涟涟:“快进屋,振华。”容振华的突然从天而降,陡然给玉如清增添了精神,她感觉浑身清爽了许多:“饿了吧,我去给你做饭吃。”容振华握着玉如清滚烫的手说:“你在发烧,你在生病,我来做饭,你好好休息,我来照顾你。”容振华把冷毛巾敷在玉如清的额头上,他从行李中拿出一只绿色搪瓷煤油炉子点燃,把带回来的挂面煮好,吃过饭,夫妻俩互相倾诉着离别以后的各自情况,谈论着当前的社会状况,他们忧国忧民久聚心头的心里话打开了闸门。
调离工作岗位后又重新调回bh市工作的容振华心情很是不平静,他为zg的命运和前途担忧,现在的zg正处于混乱、贫穷、落后的状态,今后zg的社会主义建设该怎样进行令人思索。组织上安排容振华在回原单位上班之前先休养一段时间,等身体和精神得到恢复后再投入工作。容振华匆匆忙忙地在城里购买了一些生活必需品后冒着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怀着激动、兴奋、迫切要见到亲人的心情登上了回乡的火车。下了火车后,到处是白茫茫的一片,由于柏油马路路滑雪厚,班车停止了交通。容振华毫不犹豫地甩开步子背着沉甸甸的行李上路了。容振华离开故乡好多年好多年了,这次回故乡真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故乡如今是个什么样子?妻子是否安康?心爱的女儿已经长大了吧?女儿,这个非同一般的女儿,她是一个多么聪慧天真可爱的小女孩啊!只可惜她的双亲不幸遇难离开了人世间。容振华思绪万千,百感交集,他独自一人并不感到寂寞地行走在一望无际的茫茫雪野里,身后雪地上留下了一行深深的脚印。
玉博涵一觉醒来看见容振华正慈祥地凝视着她,玉博涵高兴地叫着:“爸爸,爸爸你可回来了!”容振华把博涵抱到自己的怀里:“博涵,告诉爸爸你想爸爸了吗?”一听此话,玉博涵的眼泪如泉水涌了出来,她扑在容振华的怀里大哭起来,边哭边说:“爸爸,我好想你们,可是你们就是不来。”“这不,爸爸回来了吗,不哭了孩子,委屈我们的孩子了。”容振华抚摸着女儿的头发爱怜地说。玉博涵痛痛快快地哭了一阵子后终于停止了哭泣,她带着泪痕冲着容振华纯美地笑了:“爸爸,怎么您一个人回来了,画家妈妈、记者爸爸、博豪哥哥怎么不来呢?”“你很想他们吗?我的宝贝女儿。”容振华关切地问。“想,非常的想念他们,我连做梦都想,有一次我梦见了我来到山中的仙境,那里美的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我遇到了神仙,神仙送我一个能满足心愿的宝葫芦,我就让宝葫芦把爸爸、记者爸爸、画家妈妈、博豪哥哥全变出来了,我高兴的心花怒放,醒来却是个梦,我哭了好久。爸爸,你不走了吧,这下我们可以永远的生活在一起了吧,妈妈生病的时候,我更加想念你们,妈妈都吐血了,妈妈好可怜。”玉博涵搂着容振华的脖子,把脸贴着容振华的脸向容振华说着心里话。“博涵,好孩子,我们会永远生活在一起的。这次爸爸回来就是接你们回城里家去生活的。”容振华安慰着玉博涵幼小的受伤的心灵,用温暖的大手拍着玉博涵。玉博涵高兴地差点跳起来:“爸爸,您说的是真的吗?您真的接我们回城里的吗?”“是真的,我的宝贝。”容振华再次肯定地说。“爸爸,画家妈妈、记者爸爸现在在哪里,他们都好吗?他们不想我吗,怎么就不来看我呢?”玉博涵继续缠着容振华问。“他们工作很忙,本来计划和我一起来看你们来接你们的,可单位里又有比接你看你还重要的事情需要他们去办,你知道革命工作是高于一切的,他们只服从命令听指挥,他们请你和妈妈原谅。等你长大了后你就会理解大人的事情,快快长大吧,我的好孩子。”容振华撒着善意的谎言,只为这幼小的生命受的伤害小一点再小一点。“爸爸,为什么画家妈妈和记者爸爸不给我们写信,博豪哥哥就经常给我和妈妈来信,还寄来哥哥穿军装的照片,哥哥穿军装的照片真英俊真好看。”玉博涵不停地问。“都是因为工作太忙了。”容振华对玉博涵的问题着实吃了一惊,这小不点儿脑袋瓜里的货还不少呢,什么都要问个为什么,什么都想刨根问底。容振华只好想办法引开玉博涵的话题,他拿出了专门给玉博涵买的书包、文具盒和小人书:“博涵,这些送给你,你看你喜欢吗?”“喜欢,爸爸谢谢您,您真好!”“爸爸还有礼物要送给你,猜猜看,是什么礼物?”“是,是,我猜不着。”玉博涵拍了拍自己的头,“你把眼睛闭上,伸出你的双手,我喊一、二你再睁开眼睛。”玉博涵把眼睛闭上,伸出双手,“一、二。”容振华喊到二时就把一套漂亮的衣服放到了玉博涵的手里,玉博涵睁开眼睛,欣喜地把漂亮衣服抱在胸前:“爸爸,您是我最好的爸爸。”她沉思了一会儿又问:“画家妈妈,记者爸爸给我带礼物了吗?”“好孩子,这套漂亮的衣服就是你的画家妈妈和记者爸爸让我带给你的,这回你可要谢谢他们了。”容振华面对这个小人精只好机智地这样回答。本想避开这个敏感的话题的容振华却无法避开,孩子记事早,小时候的记忆像刀子一样刻在了玉博涵的脑海里,她永远都不能忘记亲人们对她的深入骨髓的爱,玉博涵思想里是忘记不了她的亲生父母的,也许这就是天性,容振华在重新考虑该以怎样比较恰当的最佳方式来告诉玉博涵生身父母离开人世的事实,长期隐瞒下去不仅对孩子是个欺骗,也对玉博涵的成长不利,纸是包不住火的,逝去的就让他永远逝去,活着的好好活着。虽说玉博涵年龄尚小,但她对周围的事物相当敏感,头脑特别机灵,容振华意识到他们对玉博涵的一时搪塞和掩饰是不明智的做法,他来不及与玉如清交换意见,就面对玉博涵的提问做了婉转的解释:“好孩子,愿意听爸爸给你讲个故事吗?你会从故事中找到你所想知道的答案。”“爸爸,我最爱听大人讲故事,爸爸,您讲吧,我认真听着。”玉博涵听话地点了点头。
“在一座美丽的城市里,有一对十分善良、勤奋、有学问的年轻夫妻,妻子是画家,丈夫是报社记者,他们的画和文章非常受大家的喜爱,他们为了为国家建设多做贡献达到了废寝忘食的程度,他们夜以继日的画呀写呀,妻子画出了许多幅讴歌我们伟大祖国的美好画卷,丈夫写出了许多歌颂我们伟大祖国的美好篇章。在一个夏天,他们不幸遇难,永远离开了他们所热爱的伟大祖国这片热土,离开了他们所热爱和为之奋斗的事业。”容振华非常的激动。“爸爸,您讲得记者和画家是我的记者爸爸和画家妈妈吗?”聪慧的玉博涵边擦眼泪边问。“是的,是他们,他们永远地离开了我们,我们永远永远都不能相见了。”容振华沉痛地说。“爸爸,我怎么会有记者爸爸和画家妈妈的?您一定要告诉我。”“是这样的,记者和画家夫妻俩一直没有孩子,他们非常非常喜欢孩子,他们是爸爸妈妈的最好朋友,两家人经常欢聚在一起,他们夫妻特别喜欢你,他们希望有你这样聪明的孩子,对你特别好,百般宠爱你,就像对待亲生女儿一样,只要一有时间就把你接去他们家住一住,所以你就认了他们做了妈妈爸爸。”容振华不得以对玉博涵说着一个美丽的谎言,为了玉博涵能健康地成长,没有心理包袱,他觉得有必要撒这个谎。
在玉博涵细小的心灵里,她觉得画家妈妈、记者爸爸没有死,他们永远活在她的记忆里。她朦朦胧胧地记起他们抱着她去公园玩耍,去名胜古迹旅游,去看画展,她还记得画家妈妈在画展的展厅给讲一幅画的意境,她还记得骑在记者爸爸脖子上去郊外踏青并教她背诵文章的情景。玉博涵调动一切思维神经在记忆的小河里搜寻着有关她和画家妈妈和记者爸爸生活在一起时的生活片段,可这一切既清晰又模糊,朦胧而又支离破碎、点点滴滴,这些记忆觉得又很遥远,遥远的无法走近无法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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