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妒 第88节 (第2/2页)
魏昭心想,好在这丫头吓昏了,不然早惨死在刀下。
“奴婢该死,没有保护主子,还是主子把奴婢救了。”
魏昭把她扯出马车,不然她早就被劈成两半了,金橘觉得自己挺丢人,吓晕了。
马车被刀剑劈开的瞬间,魏昭提着金橘和玉环跳出马车,魏昭又四处找徐玉嫣的丫鬟玉环,听徐玉嫣哭泣声自背后传来,魏昭回头一看,几百米处玉环躺在地上,被砍了一刀,一刀致命,已经死了。
余勇指挥人把劫匪的尸首拖进树林里,清理道路。
马车没了,徐曜命萱草跟高芳华骑一匹马,安排章言跟徐玉嫣骑一匹马,金橘叫侍卫带着骑一匹马。
剩下魏昭,自然跟徐曜骑一匹马,徐曜道;“马匹不够,等到了前面镇里,再找几匹马。”
魏昭看看徐玉嫣和章言,章言欲言又止,似乎觉得这样安排不合适,他跟徐玉嫣没有未来,彼此之间行为要检点,徐玉嫣将来要嫁人,他不能影响她。
魏昭看出章言的心思,对徐曜道:“我跟玉嫣妹妹同骑一匹马。”
徐曜似乎也觉得方才安排不妥,“好,你们俩骑一匹马。”
所有人上马,一行人走出这一带密林,没有乘车,都骑马,一行人速度加快,正午时分经过一个小镇,徐曜站在小镇入口,勒住马,命令道:“歇息一会,吃点东西再走。”
说完,徐曜跳下马,把马缰绳扔给侍卫,走到魏昭的马前,魏昭跟徐玉嫣同骑,徐玉嫣坐在前面,魏昭坐在她身后。
徐曜伸出手,接徐玉嫣下马,徐玉嫣站稳,徐曜把手伸给魏昭,两人一路也没机会说话,魏昭看徐曜伸出手,众人面前也没矫情,搭着他的手,跳下马。
徐曜观察魏昭的神情跟平常一样,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
小镇口有个小饭馆,搭建的凉棚里烙春饼,饭馆小,屋里坐不下太多人,掌柜的叫伙计搬出长凳子,徐曜等一行人坐在外面桌上凉快,魏昭坐在徐曜身旁,徐曜另一侧坐着章言、徐玉嫣、高芳华。
伙计端上春饼,菜盘里有葱白、萎蒿、韭黄等,卷在春饼里吃,魏昭在新北镇时,吃过几回春饼,她熟练地卷了一张春饼,递给徐曜,徐曜接过,看她若无其事,倒觉得不安。
徐玉嫣卷不好,魏昭又卷了一张给徐玉嫣,经过这次,魏昭看出章言对徐玉嫣的感情,从前章言对徐玉嫣不表露爱慕之情,生死关头,那一刻,他心里也只有徐玉嫣,
事情发生时,徐曜跟章言骑马并行,在章言本能地动作时,徐曜在冷静地观察形势。
如果没有章言对比,魏昭心里是不是就没有那么失落。
高芳华在娘家时,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不会卷饼,看着魏昭手的动作,很快学会了,她卷了一张饼,放在徐曜跟前的盘子里,徐曜吃了一张魏昭卷的春饼,没动盘子里高芳华卷的饼,对魏昭说;“再给我卷一张。”
魏昭看一眼他跟前盘里的高芳华卷的饼,想说叫他吃这张,又忍了回去,何必多话,好像自己在吃醋,她又卷了一张饼,递给徐曜,徐曜慢慢咬着春饼,看着她又拿起一张,自己卷了吃。
这桌上除了徐曜,恐怕只有章言心里明白,这一次夫人心里这道坎,估计是过不去了,即便夫人大度,也不可能不介意。
吃完饭,一行人又歇息一会,继续赶路。
徐玉嫣这一路挺高兴,方才遇见截杀,根本没在心里留下阴影,回想起来,还暗自窃喜,章言对她的心,通过这一次她已清楚地知道。
一行人出了小镇,马跑起来,田野的风扑面,阵阵清香飘来,徐玉嫣回头跟魏昭说话,魏昭有心事,听着徐玉嫣一个说。
章言打马先行,去前面找晚间的住处。
当晚一行人宿在恭城章言一个朋友闲置的宅院里,章言的朋友有一套三进宅院空着,借给徐曜一行住。
女眷按例住在最后一进院落,外院男人出出进进不方便。
徐曜简单交代几句,徐玉嫣住西厢房,高芳华住东厢房,徐曜跟魏昭住正房。
余勇、章言等住前两进院。
一路晓行夜宿,用水不方便,夏季炎热,坐着还一身汗,在侯府里,魏昭一日要沐浴两三遍,路上灰尘大,院子里有水井,可以沐浴。
金橘在院子里水井边打水,招呼侍卫帮着抬水,找到柴房生火烧一锅热水。
魏昭从正房窗扇里往外看,东西厢房也在要水,徐玉嫣的丫鬟死了,没人侍候,她叫侍卫给抬水。
萱草还侍候高芳华,魏昭看萱草在井沿边提水,这个丫鬟尽管平常心粗又懒散,但生死攸关,她记挂着主子的安危,跑来救她,甚是忠心。
魏昭躺在木桶里,水汽弥漫,身体和精神松懈,不由想经过密林时遭遇的埋伏,她把整个细节捋了一遍,劫匪同时围住两辆马车,当她和徐玉嫣从马车里跳出来,徐曜救后一辆马车里的高芳华,劫匪都转移到后一辆马车,围攻高芳华的马车。
说明高芳华的身份已经暴露了,劫匪开始应该不知道那辆马车里是高芳华,徐曜去救人,劫匪判断出高芳华在后一辆马车里,那么这些早已埋伏在半路,且没出辽东境内,劫匪一定是辽东张俊所为,如果高芳华这时死了,徐曜脱不了干系,高国舅把持朝政,徐曜如果跟高国舅翻脸,与朝廷为敌,对辽东的局势相当有力。
劫匪是冲着高芳华来的,徐曜当时选择救高芳华是必然。
一日夫妻百日恩,徐曜对自己是有几分真情,只是这几分感情,面临取舍时,分量太轻了。
魏昭在水里泡时候长了,迈出木桶,发现木桶里有一条血线,月事来了,她擦干身子,换上衣袍。
走出净室,叫金橘唤侍卫把水倒掉,金橘刷干净木桶,重新叫人换水。
魏昭把秀发擦干,松松地挽了个髻,徐曜从门外走进来,摸了一下她潮湿未干的秀发,“沐浴了?”
魏昭嗯了一声,说;“你今晚去高姨娘屋里吧!”她突兀地说一句怕徐曜误会,解释说:“我月事来了。”
徐曜双眸深邃,盯着她看了半天,方道;“阿昭,我跟高芳华怎么回事,你明白的。”
“我没别的意思。”魏昭随意说道。
徐曜看她满不在乎的态度,突然觉得很烦躁。
“水备好了。”魏昭说。
徐曜走进净室,魏昭取出一套干净的衣袍,放在净室里,隔着屏风看见徐曜在脱衣裳。
魏昭走了出去,骑了一整日的马,身体疲倦,魏昭脱掉绣鞋上炕躺着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