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妒 第15节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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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后,天气越来越冷了。
西暖阁里,魏昭跟书香坐在南炕上,做针线,按照民间风俗,刚过门的新娘子要为婆婆做一双鞋子,当然老侯爷夫人不能真穿她做的鞋子,这也是考一考新娘子的女红。
魏昭极少动针线,女红马马虎虎,书香绣鞋面,魏昭只在不起眼的地方补上两针,魏昭把绣花针插在鞋面上,这劳什子她不喜欢,抬头朝窗外看,院内的银杏树一片银白。
看见魏萱扶着一个丫鬟朝外走,心想,魏萱被老太太放出来了。
堂屋门一声响,萱草跺脚,掀开门帘走了进来,“姑娘,三姑娘去徐侯府了,听说徐姑娘过生日,下帖子请三姑娘,老太太从佛堂把三姑娘放出来。”
魏萱被燕侯退亲,徐玉娇过生日请魏萱,之前徐玉娇眼睛长在头顶上,哪里能瞧得上魏萱这个魏府庶女,上次两人比酒,徐玉娇输了,两人更结了怨。
腊日,魏府厨房用大锅煮了腊八粥,魏昭嫌天黑出门冷,叫萱草到厨房,要了一罐腊八粥,又取了些酒菜,跟书香和萱草吃酒,萱草端着大杯,“我今一醉方休,姑娘别拦着我。”
“我不拦你,喝完睡觉,别闹我们。”
魏昭端着一碗腊八粥,闻言笑说。
腊八粥里放了胡桃、松子、榛穰、松子、葡萄干、白果、粟等物,香气扑鼻,魏昭尝了一口,香甜软糯。
堂屋门突然被推开,书香刚想下地看谁来了,魏萱由丫鬟扶着进门来,进门就跪在魏昭面前,哭哭啼啼,“四妹妹,我错了,我不该害你,没我姨娘什么事,你能看在姊妹情分上求求老太太放我姨娘出来。”
魏萱絮絮地说着,“妹妹现在也没什么损失,还是侯府聘娶的正妻,妹妹你宽宏大量,饶恕我姨娘这一回。”
魏昭看她一副醉态,魏萱吃多了酒,魏家人都聚在一起喝腊八粥,魏萱看阖府的人都在,独她姨娘孤独一个在尼姑庵受苦,心里不好受。
魏昭吩咐书香和萱草,“快扶三姑娘起来。”
书香和萱草还有魏萱的丫鬟把魏萱搀扶起来,坐在炕上。
魏昭对书香说;“去厨房要醒酒汤。”
魏萱借酒盖脸,拉着魏昭的手,“妹妹,姐姐求你,求你在老太太跟前替我姨娘求个情,把我姨娘接回来。”
薛姨娘不是什么善类,魏昭也不是什么圣贤,“姐姐与其求我,不如去求母亲,求父亲。”
继母朱氏,父亲魏廉是薛姨娘的正经主子,父亲魏廉当年为薛氏,跟自己的娘亲夫妻反目,父亲怎舍得薛氏长期住尼姑庵。
魏萱双眼含泪,“四妹,这回是老太太发话,我姨娘永远不能回魏府,爹爹也不为我姨娘说话。”
魏萱被侯府退婚,嫡母视她为眼中钉,姨娘又被送到尼姑庵里,魏萱在魏府的日子不好过,本来就是一个不得宠的庶女,以后婚事算是没指望了。
父亲魏廉薄情,当年宠妾灭妻,现在把得宠的妾送尼姑庵,抛弃了,她对薛姨娘本无好感,甚至厌恶,怎能为其求情,看着魏萱,“姐姐找我求情,是找错人了,姐姐最不该找的人就是我,我以什么立场替你姨娘求情?你们害我,我不落井下石,算我厚道,我看不如姐姐自己去求老太太。”
魏萱愣愣的,平常软弱可欺的四妹,以为她说两句好话,四妹就能去为她姨娘说情,四妹却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现在她舅父撵出魏府,她已经没有一个可依靠的人,想自己悲惨,都是因魏昭而起,魏昭又拒绝说情,魏萱就不是方才求人时的态度,“四妹,你也别得意,你还不知道,燕侯身边有四个侍女,各个是一等一的美人,一个擅理财,一个精通琴技,一个手巧女红好,一个熟谙烹茶,老侯夫人早已为燕侯物色好一个良妾,这个妾姐姐前见了,才貌俱佳,深得老夫人喜爱,燕侯爱护,如果不是燕侯为父守孝三年,早收房了。”
第17章
魏萱去一趟侯府倒把侯府的事打听个明白,魏昭听了,也不觉得意外,燕侯除非是有龙阳之好,否则,怎可能身边没有一个女人。
“如果我姊妹同嫁燕侯,齐心合力,一致对外,抓住燕候的心,好过妹妹一个人受人欺负。”
这时,书香端来一碗醒酒汤,魏萱接过,一口气喝了,“四妹,你如果答应帮我,等我进侯府,侯爷身边的女人,交给我对付。
魏昭不由笑了,“姐姐如今想明白了,不想对付我了,跟我一条心,可惜姐姐明白的晚了,妹妹也无能为力。”
什么一致对外,只怕祸起萧墙,跟蠢货结盟,只能拖你后腿,魏萱这种人无情无义,养虎为患。
“不过妹妹还有一个法子,姐姐做我的陪嫁丫鬟,随我去侯府,日后姐姐开脸做个通房丫头,姐姐若愿意,我跟老太太说,我想老太太能给我这个面子。”
魏萱翻了翻白眼,气得竟说不出话,半天冷笑,“四妹,你狠,做你的陪嫁丫鬟,我堂堂魏家小姐,做使唤丫头,亏你说得出口。”
你能说得出口,我有什么说不出口的。
两人正说着,门外走来几个人,为首的一个媳妇,停住门口,提高了声音,“侯府的人给姑娘送东西来了。”
“请侯府的人进来。”姊妹俩的话打住。
魏昭的话音刚落,魏府的一个媳妇身后跟着侯府的管家和两个家仆走进来,侯府管家看见未来侯府女主子,赶紧上前,“奴才金昇拜见姑娘。”
“书香,给金管家看茶。”魏昭对侯府的人很客气。
“奴才不敢,奴才奉侯爷命给姑娘送东西。”
回身,身后两个小厮,手里各捧着一个绸面包袱,拿到桌案上打开。
屋里人都抻头看,原来是两块毛皮,金昇解释说;“这块紫貂是拓跋部献给侯爷的,据说这块紫貂价值连城,这块豹皮,是我家侯爷打猎的猎物,这是侯爷送给姑娘及笄礼。”
“你家侯爷费心了,既然是及妍礼,我却之不恭,收下了。”
魏昭赏了金昇和两个小厮,金昇和两个小厮叩谢,告辞回去复命。
书香和萱草为姑娘高兴,姑娘得脸。
魏萱盯着桌上的两块毛皮,既羡慕又嫉妒,她被老太太关在佛堂,她的及笄礼没办,魏府也无人提起。
魏昭手抚着紫貂,紫貂针毛灵活,色泽光润,华美轻柔,是上等的珍品,道:“紫貂制成的裘装,得风则暖,指面如焰,著水不濡,点雪即消,这块豹皮就做褥子,天冷铺在炕上,暖和。”
魏萱的大丫鬟稀罕地看紫貂,随口说:“侯爷真有心,知道姑娘及笄的日子。”
魏萱瞪了那个丫鬟一眼,“你这小蹄子就是眼浅,没见过什么世面。”
那个丫鬟缩了下脖子,魏萱怏怏地走了。
萱草在她身后啐了一口,“当姑娘是傻子,被她几句话糊弄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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